秦宇並未離去,躲在一個角落裡的他在看着那父女兩人真的走出了廢墟才鬆了一口氣。
“陳三現,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來了。”在陰影中,秦宇自言自語道,他明白只要陳三現還生龍活虎的一天,那就有可能來找自己麻煩,那不如在麻煩到來之前徹底把他解決掉,想到這秦宇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冷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寢食難安。
循着記號一路跟着過來的陳三現幾人內心中不斷罵着娘罵着爹,七拐八拐的他們不時破口大罵王三木,幹嘛不走直路,偏偏要七繞八繞的走。
在天有些黑時,他們終於趕到了廢墟。
只是滿是廢棄物的廢墟,以及從四面吹來的陰風,讓得他們不自禁的打起了寒戰,有些猶豫有些害怕地望着眼前已經較爲黑暗的所在。
他們可生怕黑暗中會突然跳出不明物體。
可是爲了自己被騙的4000萬塞爾幣,爲了不被自己老頭子責罰,陳三現只能硬起頭皮對着身邊的兩個跟班道,“走,我們下去。”
看着兩個少年猶豫不決的樣子,陳三現只好道,“要是追回我那筆錢的話,今晚三少我請大家去怡紅院。”
聽到這三個字,兩個少年眼睛頓時一亮,然後鼓起勇氣跟着陳三現走了進去。
未走多遠,前面突兀地傳來幾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嗚嗚、嗚……救命。”
“什麼東西,難道是鬼?”三個人立即毛骨悚然起來,那兩個跟班隨即都停下了腳步,大有要往回跑的意思。
要是兩個跟班走了,陳三現還進去個屁啊,爲了那4000塞爾幣他只能硬着頭皮壯起膽來了,隨即扯住兩人的胳膊,同時大聲道,“是人是鬼?”
“陳少快來救我。”前面頓時傳來更爲大聲的叫喊,只是聲音卻是顯得那麼顫抖,彷彿十分恐懼一般。
那是劉飛,陳三現幾人聽出那是劉飛的聲音,只是,難道他正在遭受什麼苦難不成,當下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紛紛在內心中想到,難道有他被那個王三木綁架了?但是不可能啊,王三木哪有這樣的本事?
“劉飛,你他孃的在幹什麼啊?”陳三現大聲喊話道。
“陳少,我被人綁起來了,你快來救我啊。”劉飛的聲音好象哭一般的從遠處傳來。
“誰綁你了?”陳三現打算問個清楚再往前走。
“不知道啊。”
此時,整個廢墟中已經是十分黑暗了,雖然還未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也讓陳三現幾人望而生畏,更何況裡面隨時會出現實力未知的對手,陳三現內心中的膽怯更是加深了,算了,還是等三角眼帶來援兵再說吧,他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陳少,我們還是先等三角眼他們來再進去吧。”旁邊一少年說道。
“恩,好吧。”爲了五千萬塞爾幣把小命丟在這裡可是不值得啊。說完,帶着兩個轉頭往回跑起來,此時他們內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趕回到外面去。
“啊,陳少,你們別走啊。”不遠處的劉飛彷彿知道他們要跑似的,趕緊哭喊着道。
陳三現幾人哪裡有空去理他。
“哎呀。”跑在最後面的一個少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拌了一跤,跌倒在了地上,然後痛苦地叫了起來。
“你怎麼了?”陳三現和另外一少年不得不停下問道。
“沒,沒什麼,只不過被一塊石頭拌了下。”跌倒的少年摸了摸腳下的石頭,有些顫抖地道。
“我草你個沒用的。趕緊起來。”
說完,三個人一前一後又往前跑起來。
“哎喲。”陳三現身後又傳來痛苦的叫聲。
“你這廢物,有完沒完啊。”陳三現大怒道,他心裡只想着怎麼才能儘快地跑到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後面這傢伙居然又一次嚇着他,怎麼不讓他憤怒。
只是,這會卻再沒有人回答他,難道後面有東西,心中忐忑不安的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往後邊張望起來,這,這是……
在他們眼前幾米處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由於光線太暗,他們一時半會卻分辨不出那是什麼,人?人沒有那麼高大,那隻能是……
啊,鎧甲,當下這兩個字猛然閃現在他們腦海之中,如果對方是擁有鎧甲的戰士的話,那他們兩個是根本沒有辦法逃離的,他們可知道以他們此時的不到三層的內力是根本沒辦法跟對方一較高低的。
不過陳三現終歸是陳家的少爺,內心驚恐了一陣的他才顫抖地道,“你是誰?”
那具鎧甲卻不答話,而是徑直的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來,沉重的腳踩在地上不時響起悶響聲。
陳三現兩人早已經嚇得檔下都溼透了,兩人彷彿腳下生了根一般,連跑的念頭都忘記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鎧甲,陳三現臉上一副駭然之色,不知道對方究竟想怎麼樣。
近了近了,整個鎧甲的身形顯露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而在這當兒,陳三現兩人眼中的惶恐之色居然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接着就是鄙夷。
黑暗中的那具鎧甲居然殘破無比,而它身上連接着的不同顏色的配件讓它看起來就像一件打滿補丁的破衣服。
這樣一件破爛貨居然也算是鎧甲嗎,看到這景象,陳三現顫抖着的兩隻腳慢慢鎮定了,他覺得身着這樣破爛鎧甲的戰士絕對是一個窮得要死的低級戰士,根本不敢把身爲富家子弟的他怎麼樣。
眼前的鎧甲越看越滑稽,哈哈哈,他們倆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我的天呀,這是什麼鎧甲。
“你是誰?就是你把劉飛綁架起來的嗎?”陳三現帶着止不住的笑問道。
身着鎧甲的人卻不回答他的話,而是指着陳三現旁邊的那個少年,用一種十分尖銳的聲音道,“你可以走了,這裡沒你的事?”
陳三現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衝着自己來的,當下不敢置信地道,“哇,居然敢說不讓我走,你他碼的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陳家商鋪的少爺,在帕斯塔城中有錢有勢力,你要敢得罪我,明天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話剛說完,對方就猛然伸出了一隻手朝着他襲來,太快了,在陳三現的眼中就彷彿是閃電一般,他根本就沒法反應過來就被那具鎧甲抓住衣領提到了半空中。
陳三現旁邊的少年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他沒想到,那麼窮能力那麼低的戰士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既然對方連陳少都敢動,那對付自己不就絲毫不用考慮了麼,這樣一個念頭隨即閃過他的腦海。當下,顧不得陳三現的他便往回瘋狂的跑起來,邊跑邊道,“陳少,你挺住,我回去給你搬救兵。”
“你他孃的,跑什麼跑?”陳三現沒想到那個少年居然跑了,當即又驚又怒的罵道。
就這樣,進入廢墟中的陳三現一夥,一人被綁了起來,一人趴在他身前不遠處,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什麼,還有一人居然跑了。
想着自己還在對方手裡的陳三現當下又怒罵起來,“我草,看你的鎧甲那麼破爛,也不過是一個垃圾罷了,居然敢如此戲弄我,你不知道我父親是陳立德嗎?是跟劉氏家族的族長稱兄道弟的人嗎?”陳三現徹底火了,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傢伙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
“陳立德?沒聽說過。”鎧甲中人語氣如煙,同時另一隻手抓住陳三現的左手臂用力一握。
“哇,我的娘啊,好痛啊。”陳三現立刻痛哭流涕起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他父親的面子都不給,隨後他居然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很清脆的聲音,就彷彿平時把木頭折斷那種聲音,可是聽到陳三現耳中卻是比魔鬼的聲音還要可怕。
隨着喀嚓的一聲響,廢墟中響起了驚天動天的殺豬般的叫聲,甚至了驚動了身在遠處的劉飛,讓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隨後陳三現便暈了過去,可是緊接着他又悠悠醒來了,因爲那具鎧甲一個大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你是誰?你到底想怎麼樣?”此時的被折斷了手臂的陳三現早已經失去了紈絝的銳氣,一臉驚恐地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想教訓你,讓你知道被別人玩弄的滋味。”鎧甲中人的聲音沙啞,但卻是那麼冰冷無情,讓人聽起來猶如在地獄般的感覺。
“你想要什麼,要錢嗎,我給你,或者是上好的鎧甲?我都可以給你啊。”陳三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着。
只是他說出的條件卻彷彿對鎧甲中的人起不到什麼作用一般,只見那具鎧甲又伸出右手,朝他的右小腿摸去。
“不要啊。”淒厲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被折斷了一隻手臂的陳三現知道對方想幹嘛,繼續急切地哀求道,“真的,真的,我可以叫我父親給你這些東西,你知道的,我們陳家商鋪在商界是說一不二的。”
可是鎧甲中的人對他的話卻是置若罔聞,依舊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小腿,只聽得清脆的喀嚓一聲響,陳三現的小腿立時又被折斷。
淒厲的叫喊聲又繼續響徹整個廢墟,讓得依舊呆在黑暗中的被綁起來的劉飛徹底的嚇溼了褲襠。
兩眼一黑,陳三現算是徹底的暈了過去。
那具鎧甲左手一鬆,陳三現便從半空中掉落地上,激起一地塵土。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陳三現,身着象豬鎧甲的秦宇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這是給你的教訓,希望你以後能有所收斂。
就在這時,廢墟入口突然傳來先前離去的那個少年着急的話語聲,“各位叔叔你們快點啊,陳少就在前面了,再晚點就危險了啊。”
話音一落,入口處便傳來沉重鎧甲踩在地上的嘈雜的沉悶的聲音。
秦宇知道對方的援兵來了,當即不再停留,掉轉了頭往另一個出口疾奔而去,由於使用鎧甲奔跑的速度明顯要快於使用魔法飛行,所以秦宇並沒有卸掉鎧甲。
讓得身後幾具普通中階鎧甲鬱悶的是,前面那具鎧甲似乎對廢墟中亂七八糟的地形很熟悉,而且它的身法也很不錯,所以在廢墟中七拐八拐一陣子之後他們算是徹底被對方甩開了。
看得幾個垂頭喪氣回來的戰士,那名叫胡叔的帶隊前來的管家氣的鼻子都要歪了,看着躺在擔架上的早就昏過去的並且還斷腿斷腳的少爺,他不禁想哭起來,這可該如何向老爺和夫人解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