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叫自己的學生喝酒呢?”任之信把蘇紫面前的酒杯拿過來,“來,我們喝,我們喝。小女孩子不懂這些,別叫她喝酒了。”說完就把酒乾了。
蘇紫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覺得好笑,“唉,男人……”
開了一個頭,後面的人見着任之信擋酒,一個個變着法子換着說辭地要叫蘇紫喝,任之信二話不說統統代勞,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蘇紫看着他,有點擔心:“你還好吧?”任之信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
“我吃好了,要不我先回去了。”蘇紫說。
“等一下,我們一起走。”任之信低聲說了一句。
寒暄了幾句,任之信帶蘇紫走出了包廂。
上了車,任之信才顯出點疲態,閉着眼睛養神。
蘇紫看了一下,原本有若干疑問也壓在了心裡,轉頭看着窗外。
“剛纔吃好了沒?”片刻,任之信開口。
“哦,還好。”
“對不起啊。不應該叫你來的。”
“沒什麼,反正我也沒有喝酒。”
“只是難得來一次C大,隨便看看你。日程安排的緊,又抽不出其他時間。”
蘇紫沒搭腔,在心裡哦了一聲。
“喬世偉去了X縣,在那邊的人大上班。”
蘇紫轉過頭看了看他,知道這是他的安排。潛臺詞是你以後可以隨時出入任家,不用擔心類似的事情發生。
“那任思薇呢?”蘇紫想起。
“我們送她去了一家療養院,那裡環境不錯。”
原來如此。想來這喬世偉應該很難翻身了,連唯一的籌碼都失去了。想到這裡,蘇紫又無話了。
“如果不介意,能陪我走一走嗎?”任之信看着她,輕聲詢問。
蘇紫看着他眼睛裡分明乏起了血絲,點了點頭。
從賓館到教學區還有很長一段路,兩個人沿着盤山公路走下去,沿路都是一片綠意蔥蔥,連空氣都新鮮了許多。
“我以爲你會恨他。”半晌,任之信的聲音傳來。
恨?如果這樣的人也要恨,那豈不是要恨很多人?蘇紫在心裡想着,覺得好笑,“有什麼好恨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倒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