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夜凌天，仿若慕之晴的眼神含了一抹柔情。
不，她的五官一直都是美麗而柔情的。
只是，那張妖豔的脣瓣間，說出的話語讓人不可思議而已。
瘋子，她一定是瘋子。
再一次的，卓星辰深有體會。
“嘭……！”
卻倏爾，慕之晴取過保鏢手中的槍，對着卓星辰的腿部射擊過去。
當然，不是骨頭，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儘管如此，劇烈的疼痛還是襲來。
血水，透過皮肉流落了出來。
殷虹，如此殘忍而恐懼。
“瘋子……！”
終究，在疼痛中，卓星辰喊出了聲，是對着慕之晴的。
慕之晴眼色一變，似乎忌諱提及這個詞語。
而後，她吩咐：“給我架住她，拿刀來……！”
此言一出，卓星辰猜到慕之晴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想必，她要毀了她的容貌，是這樣吧？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女人，若是來一個人接近夜凌天，你就毀了她，你對付得了嗎？”卓星辰冷冷呵斥：“如果來一個比你厲害的，我真希望她拔了你一層蛇蠍美人皮，到底看看你的心是有多黑，多歹毒。”
“賤人，我弄死你。”
聽到卓星辰的話語，幕沁琴有些激動的跑了上去，對着卓星辰就是狠狠一腳。
然後，她作勢就要抓住卓星辰的頭髮。
只是，這一刻情況似乎逆轉了。
卓星辰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反應，以及極快的身手。
她猛然將慕之晴手中的刀奪在手中，然後架在慕之晴的脖子上。
周圍，幾名拿槍的保鏢見到這一幕，都大爲震驚卓星辰竟然有這樣的身手。
但慕之晴在卓星辰手中，幾名保鏢又開不成槍。
其中一名保鏢怒喝：“快放開小姐，不然我殺了你。”
“放開她，我必死無疑。”卓星辰半點也沒有鬆開的痕跡，反而刀口劃入慕之晴的皮膚：“但不放開她，我還有一條生路。”
“不愧是我夜凌天的女人，有魄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閃過來一條身影，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男人的手勢很快，只消一瞬間便奪過了卓星辰手中的刀。
然後，卓星辰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她驚愕：“你什麼時候來的？”
明明，一點察覺都沒有。
夜凌天冷笑：“這麼精彩的一齣戲，我又怎麼會錯過呢？”
其實，早在卓星辰出宴會的時候，他便跟了上來，只是不動聲色而已。
這不，看到眼前的這齣戲，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
卓星辰的身手，竟然這般好。
僅僅，真的只是表面上所看到的的，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嗎？
他，是該欣賞，還是懷疑戒備呢？
“夜……！”
慕之晴捂着脖子，她擡頭看着夜凌天，嘴裡低呼出聲。
夜凌天冷冷掃了一眼慕之晴：“回去好好包紮一下吧。”
說着，他便帶着卓星辰離去。
一排車出沒在黑夜之中，然後，隨着男人女人的上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之晴看着這一幕，眼中滿滿的疼痛與狠毒。
她，絕對不會罷休的。
卓星辰，你等着吧。
加長版的房車上，卓星辰的腿雖然沒有傷及骨頭，卻破了皮肉，故而流着血水。
男人的視線冷冷看下去：“
知道你追的人是誰嗎？”
“你知道？”
猛然，她擡頭，問他。
“你覺得我此刻會告訴你嗎？”
只是，他沒有回答。
但說出的話語，卻是讓她怔了怔。
然後，她沒有再問，只是低下頭，扯開身上的布料，將腿包紮了起來，止住了血水。
“你包紮的很嫺熟。”
他看着她，語氣中透着深深的寒意。
卓星辰亦是詫異了下，是啊，她像是經常這般一樣。
而他，又說到：“你的背部有紋身。”
詫異嗎？
不，這一次她不詫異。
他與她有過那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而她，聯繫着這一切。
噩夢中那刀刻的軌跡，想必就是紋身的來由吧？
原來，夢真的不是夢，而是現實。
而現在，她在尋找。
只有尋找到源頭，才能阻止噩夢的纏繞，折磨。
“我失憶了，什麼也記不得，夢中記起的，你卻不肯告知於我，所以，我瞭解的情況，或許比你還少。”
她斂下了眸子，只訴說着。
他猛然翻身，將她的下巴鉗住，力度極大：“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以前不知道？”
懷疑的語氣，森寒的眼神。
如此，恐懼。
如，地獄索命的修羅。
“如果信，你留着我。”她忽然笑了，笑的那麼吃力：“如果不信，你現在便殺了我。”
這句話一出口，他也笑了，笑的那麼魔魅。
然後，她感覺到他的手放了下來。
下巴，得到解救。
卻是依舊清晰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身上就好像一團迷，在還未解開之前，我還不想殺你。”
他的眸，閉上。
是，閉目養神。
危機，暫時解除。
這樣也好，她的確也是不想死的，活着挺好，然後一步步解開謎底。
如若噩夢真的存在，如若夢中男人真的存在，她的過往一定是悲劇，悲慘的。
那麼，她會報仇。
所以，活着多麼的有意義。
回到城堡已然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他留給她冷漠的背影，然而，在她回到房間以後，私人醫生卻上來了：“夜少吩咐我上來，爲你包紮處理傷口。”
心，動了一動。
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般殘忍，冷漠。
點了點頭：“謝謝。”
雖然傷口不大，但畢竟專業處理下，好的會比較快。
這一夜後，相隔了好幾天，便沒有見過他。
直到這一日，電話響了起來。
對，是季承宇打來的。
那日，她曾經用這個電話打過季承宇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遍，卓星辰終究還是接聽了：“承宇。”
“星辰，過的還好嗎？”
那邊，季承宇的聲音顯得有些憔悴。
“還好。”
簡單的兩個字，她不想說的太多，這沒有意義。
“你與他只是交易？”
卻倏爾，他這麼一說。
聽入她的耳，萬般轟鳴。
“你怎麼知道的？”
既然他問了出來，她亦無需再隱瞞。
“果然如此。”
得到確切答案，季承宇終究笑了起來，是如此的嘲諷，是在嘲諷她，還是他自己？
“承宇，我與他只是各取所需，他得到他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既然已經交易過，既然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她不想回頭，所以，她開口：“所以，希望你不要干涉，更不要介入此事。”
“好一個各取所需。”
季承宇的笑忽然很冷，很冷。
卓星辰的心涼了許多：“承宇，這段時間你照顧我，我很感激你……！”
“既然感激，就要懂得報恩。”
倏爾，他打斷了她的話語。
從未有過的，態度。
從前，他對她如此溫柔呵護，溫潤無比。
這一瞬，彷彿變了一個人，讓她瞬間不認識。
“你說，要我還？”
無比詫異，她反問他。
但，回答她的卻是依舊的話語，如此冰冷：“是的，所以，明日咖啡廳見吧。”
掛斷電話，是冰冷的嘟嘟聲。
欠他的，對，他對她所做的，遠遠超過一個車禍者需要做的。
這些恩，是要償還的是吧？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有太多的情緒。
門，卻被夜凌天推開。
修長的腿，邁了進來。
聲音，緊跟着貼近她的耳：“這麼迫不及待，又與他聯繫了？”
抿着脣，她擡起頭，瞪着他，不被他的氣息昕迷惑，甚至不屈服在他的氣勢下：“我並沒有做違反交易的事。”
看着她倔強的神情，夜凌天俊眉微揚，低聲笑了：“是嗎？”
“我腿上有傷，請你放開我。”
說着，卓星辰便試圖甩開男人禁錮的手臂。
“你想逃，卻只會讓我越想得到……”指尖輕觸無瑕的瞼頰，在她要別開瞼時，迅速扣住粉顎。
下一瞬，他這樣的霸道而強勢，不顧她的反抗，侵略性的佔有。
彷彿，奪取是他的一項愛好。
想起之前慕之晴的瘋狂，這個男人的嗜血。
他們，是一路人。
都是瘋子，絕對的瘋子。
******
是清晨，陽光灑入……
夜凌天去了公司，而卓星辰記起昨晚季承宇的話語，他說，在咖啡廳見面。
所謂咖啡廳，說的便是以往他們所去的地方吧？
去吧，見一面也是好的。
至少，要說的便一次性說清楚吧。
於是，心動不便的卓星辰，在這交通不便的郊區，卓星辰坐上了城堡裡的車，配有司機。
一路，到達了約定地點。
卓星辰找了個藉口，支開了司機，然後自己這才進入咖啡廳。
卻也在此時，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夜凌天打來的。
而與此同時，卓星辰看到了季承宇進入的身影。
微微頓了頓，卓星辰做了個決定，她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靜下心來，平復了下心情，才按下了接聽鍵——
“夜先生！”
“在外面散心？”電話的那端傳來夜凌天一貫冰冷低沉的聲音。
“嗯！”卓星辰點點頭，繼而說道：“整日裡待在別墅裡實在很悶，所以出來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我們的交易裡沒有限制自由這一項，夜先生該不會阻止吧？”
說着這些的時候，卓星辰想起剛剛自己的突然轉身離開，是在季承禹的眼皮子低下，而且她那一剎那的轉身裡，卓星辰明顯捕捉到從季承禹眼中，投射出來的那一瞬冰冷。
這不禁讓卓星辰多少有些心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