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幾天,董婕對兒子的熱情直線回落,或者說有些嫌棄,頗有些養肥了的豬,你不去拱人家白菜,賴在家裡白吃白喝的既視感。
對此,韓飛只能無聲的翻個白眼,好在一天下午,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老韓,趕緊的,江湖救急。”電話那頭是蔣輕侯的聲音。
韓飛愣了一下,按照他對這貨的瞭解,這傢伙現在應該在某個影視城的劇組裡混資歷。
“好啊,在哪?”韓飛滿口答應,反正待在家裡也蠻無聊的,乾脆去蔣輕侯哪裡看一看,跑個龍套感受一下氛圍也是好的。
一聽兒子又要離開,董婕心態急轉直下,有些捨不得,嘴裡埋怨:“你是屁股長尾巴了?家都呆不住了?”
韓飛無語,好嘛,先前嫌棄的也是你,現在埋怨的還是你,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韓肖還是挺支持的:“哎呀,兒子難得有個實踐的機會,咱們應該支持他纔對,說不準咱們什麼時候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他了。”
董婕一想也是,萬一真能在電視上見到兒子,她也能跟別人吹吹牛不是?
於是轉過天韓飛就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前往橫店的火車,比較坑的是京城沒有直達車次,只能先到義烏換乘班車,之所以沒有坐飛機,則是因爲坑爹的劇組居然只報銷火車票。
雖然韓飛兜裡有錢,也不在乎這點錢,不過賠本的買賣不能做,而且這火車票他要是不報銷,落進哪個孫子兜裡不說,估計這貨嘴裡也沒好話,咱不能被人佔了便宜,還被人罵成傻逼不是?
因爲正值暑假的客流高峰期,火車站也是人潮洶涌,好不容易捱到檢票進站了,那更是人擠人,壓根就沒有行李落地的地方。
不得已,韓飛只能嘴裡咬着車票,手裡舉着行李箱一路衝殺這纔算是擠過檢票口。
同行有不少學生模樣的,韓飛好不容易上了車把行李放好,剛坐下喘口氣,一個小胖墩啪嘰一下摔到他面前,然後低聲嗚咽起來。
韓飛趕緊把人扶起來,又是哄又是從兜裡摸出糖給他,可這小胖墩竟然越哭聲音越大,這特麼的就尷尬了呀。
更尷尬的是,隨後一箇中年婦女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也進了車廂,一看小胖墩在哇哇大哭,看向韓飛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韓飛一腦門子官司,這可真是人在車裡坐鍋從天上來。
更讓韓飛沒想到的是,這熊孩子見到中年婦女居然指着韓飛:“媽媽,他絆我。”
一時間許多還在放行李的乘客也望向這頭,看韓飛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擺明了就是在指責他不該伸腿絆這小胖墩。
中年婦女趕緊拉過小胖墩,語氣很是蠻橫:“唉,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公共場合你就不知道收着點腳啊?把我孩子磕着了怎麼辦?”
韓飛一陣無語,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您哪隻眼睛看到我絆你孩子了?我倒是建議您給這孩子買點鈣片什麼的,都這麼大了走路都走不穩,是該補補了。”
隔壁下鋪三個女孩噗嗤笑出聲來,原本她們是打算幫韓飛說說話的,沒曾想,這帥哥言語居然這麼犀利。
中年婦女哪裡肯罷休,這是一個全世界公認的吵架能力冠絕整個宇宙,並且自認爲可以無視許多道德、法律規律的存在。
“你怎麼說話呢?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無緣無故冤枉你?他這麼小孩子懂什麼?”
韓飛反駁道:“您這話壓根就站不住腳,孩子撒謊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您小時候沒撒過謊?小胖子,收收吧,你這招是哥們兒三歲的時候玩兒剩下的,這糖都給你了,省省吧。”
小胖子伸手要去接韓飛遞過來的糖,卻被中年婦女一巴掌打掉,小胖子這次是真哭了,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中年婦女估計是面子上掛不住又狠狠抽了小胖子屁股幾下,指着韓飛:“你少來這套,你要不是心虛,又何必用糖收買我兒子?”
韓飛徹底沒耐心了:“呵,您的意思是說,但凡是表達善意就是另有所圖,那我倒是想問一句,剛剛幫您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的大哥難道也是垂涎您的美色嗎?”
整個車廂的人都笑了,中年婦女的姿色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慘不忍睹,顏值堪憂不說,身材也早已走樣,更何況剛剛幫他的那位大哥是帶着女朋友來的,他女朋友不管是哪個方面都碾壓這位中年婦女。
隔壁下鋪的三個女孩也認真的解釋:“大姐,您兒子真的是自己摔倒,我們親眼見到的。”
話音剛落,中年婦女臉色漲紅竟然把槍口對準了三個女孩破口大罵,三個女孩哪見過這種潑婦罵街的陣仗,當場就懵逼了,被罵得面紅耳赤。
韓飛也懶得理她,直接叫來了乘務員,乘務員又叫來了乘警,乘警也沒廢話一句:“那要不我們把監控調出來?”
中年婦女立馬慫了,罵罵咧咧的扯着孩子開始找牀位,而且尷尬的是,她居然就在韓飛上鋪。
“唉,我這帶着兩個孩子,你們能不能幫我換個下鋪?”
對於中年婦女的要求,乘務員表示無能爲力:“對不起,所有的下鋪已經售完,沒辦法幫您更換,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跟乘客自行協商。”
中年婦女還是不依不饒的糾纏,眼神還不時往韓飛身上瞄,顯然是想乘務員幫她跟韓飛協商。
韓飛伸了個懶腰,裝作打了個哈欠:“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然後就聽三個妹紙果然拒絕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