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中探索一段時間後,喬毅判斷空氣中的氣味似乎無毒,但仍需小心,所以衆人扔帶着防毒面具。
這山谷中,樹木不是特別多,野獸也很罕見,但每隻野獸似乎都和外界不同。
五小時後,四人已經斬殺了三頭熊和五隻野豬,並收集了它們的血液,同時也向山谷的深處不斷前進。
江河握着****,不斷地四處張望。
喬毅道:“等等,土壤的顏色改變了。”
在東北地區,土壤多是黑土或黃土,而在四人面前出現的竟是暗紅色的土壤。
江河觀察了一會,皺眉道:“這似乎是鮮血凝固的顏色。”
喬毅抓起一把土壤,隔着面具聞了聞,道:“確實是這種味道。大家更加謹慎地前進吧。”
小高嘆道:“是死了多少人才能把土壤都染上紅色?”
沒人能回答他,但每個人心中都不免有一絲陰影。隔着面具,都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越向深處,土壤的紅色越鮮豔,路上的生物也就越少。起初,還能看到一些昆蟲在地面迅速爬行,而後來就連植物都很稀少。
然而就是在這種生物稀少的地方,竟聳立着一顆十人合抱的巨樹。巨樹枝幹茂盛,但卻沒有一片樹葉。
山谷中的路也越來越窄,這棵巨樹也堵在道路正前方。
四人距離巨樹還有五十米,江河卻皺起眉頭,道:“這棵樹有古怪,最好不要接近。”
小秋不解,但她的本能也在這麼告訴她。
喬毅問道:“但這棵樹卻是擋在了道路前方,不跨過它我們便無法探索山谷更深處。”
江河沉思了片刻,握緊軍刺,道:“我先探路,你們等我確認後跟上。”說着,一步一步地向巨樹靠近。
四十米……三十米……就在江河走到離樹二十五米時,粗壯的樹枝突然抽向江河。
江河似乎想到了這點,用****擋住了這一擊。
但樹枝並不只有一根,立刻又有無數的樹枝蜂擁而至。一根樹枝,江河還能用軍刺擋住;兩根的話,還可以靠軟劍;但如果是這種數量,最好還是躲閃。
江河不斷地避開襲來的樹枝,樹枝打到地面上就是一個小坑。偶爾還有樹枝被軍刺砍斷,但樹枝似乎無窮無盡,就算是把營地裡的人都叫來也無濟於事。
江河在躲閃期間,向喬毅喊道:“火!用火燒試試!”
喬毅從揹包中掏出一顆**,扔給了江河。但江河似乎不會用**,他無奈之下把**砸向巨樹,再次喊道:“把它打爆!”
巨樹在追擊江河的同時,竟騰出一根樹枝勾住了**。看樣子是不想讓這個東西傷到自己的樹根。
喬毅和小高同時向樹枝上的**射擊,二人的精準度都不錯,在第二聲槍響時**便被打爆。烈焰噴涌而出,火沿着樹枝灼燒巨樹,它一下子便把所有的樹枝收了回來,不斷地撲打着火焰。
“快!趁現在!”江河招呼着三人。三人的反應也很迅速,一個個跨過樹根,在巨樹的攻擊範圍外等着江河。
江河也打算趁機離開,但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把我插在樹根上。”
這是劍魂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似乎帶着一絲急切。
江河毫不猶豫,拔出腰間的軟劍,對三人喊道:“你們繼續前進,不要管我!”
喬毅想繼續等,小秋卻說道:“他說走,我們就走吧。”
“但是他一個人沒法與那棵巨樹對抗!”
小秋平靜地道:“我是比你們更擔心他的。但他說了讓我們走,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比起擔心,我們更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喬毅咬咬牙,道:“那就按你說的,我們走。”說完,從新安排隊形,自己在前,小高殿後,讓中間的小秋處於被保護的位置,繼續前進。
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和即將被撲滅的火焰,江河把軟劍用力插進了巨樹的樹根。
一瞬間,大地似乎在顫抖,巨樹也停止了躁動。江河感到立足點不穩,身體一陣搖晃,使勁抓住軟劍,讓自己不至於倒在地上。
好在晃動的時間只有短暫的一瞬,江河很快便重新掌握平衡。他在心中問道:“劍魂,剛纔那是怎麼回事?”
女性的聲音在江河心中響起:“這棵巨樹並不是樹。”
江河一愣:“不是樹?那是什麼?”
劍魂道:“這是……我曾經的戰友……沒想到已變成這樣子……”
江河沒再開口,而是默默地凝視着這棵巨樹。
風吹過巨樹,樹枝在風中輕輕搖曳。這時,一個低沉的男性的聲音在江河心中響起:“孩子,是你把她帶來了嗎?”
江河一驚,馬上回複道:“您是這棵巨樹嗎?”
男性聲音道:“她說得對,我本來並不是樹。”
劍魂道:“久違了,摯友。”
她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男性聲音笑道:“好久不見。真的是好久了,大約有幾萬年了吧。”
江河嚥了一口口水,開始在內心猜測軟劍和巨樹的身份。
劍魂道:“小子,不用猜了,我們就是存在於傳說中的神器。話說,說說你的經歷吧。爲什麼變成一棵樹了?”劍魂的後半句話,是在對巨樹提問。
江河愣住。他在高中裡學習的是唯物主義的思想,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神的。然而這兩個聲音卻告訴推翻了江河的看法。
男性聲音道:“在‘那一戰’之後,我們幾個分散各地,但所幸都是在這個星球上,我就到了這裡。在這個地方,我本來在吸收靈氣恢復力量,卻被這裡的主人察覺到了。它的實力雖不能比得上主人他們,但卻有着奇異的力量。它用這種力量,將我封印在這棵樹中,便悄然離去。隨着時間流逝,我的力量恢復,這棵樹卻也在不斷成長,仍然封印着我。若不是今天藉助你的‘毒牙’,我恐怕就要永遠在這裡了。”
劍魂嘆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對這小子自我介紹一次吧。我是‘死神的毒蛇’,目前只有巔峰時期的一成力量,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男性聲音道:“孩子,我是‘死神的僞裝’,現在已完全恢復實力。你把我從樹中解放出來後,我將助你一臂之力。”
江河看着軟劍——“死神的毒蛇”,問道:“我該怎麼做?”
“死神的毒蛇”道:“給我點血,我用‘毒牙’把這棵樹徹底腐蝕。”
江河用左手握住“死神的毒蛇”,劍鋒劃破了江河的皮膚,血液沿着劍流淌而下,但卻沒有一滴鮮血滴在樹上或地上。
“死神的毒蛇”劍身上黑色光芒一閃,樹的根部開始急劇乾枯。“死神的毒蛇”道:“這就足夠了,把我拔出來吧。”
江河拔出軟劍,竟有一股黑色的汁液從樹根上的傷口處噴出。緊接着,十人合抱的巨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十分鐘後,這棵巨樹的生命力已消耗殆盡,樹枝變得乾枯易折。
“死神的毒蛇”道:“小子,用我把這棵樹劈開。不用擔心會損壞‘僞裝’,上吧!”
江河點頭,一劍斬出。原本粗壯的樹幹此刻竟變得不堪一擊,劍光一閃,樹幹已變爲兩截。
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樹幹的上半部分餘威仍在。江河不得不暫且閃開,他還不想被樹幹砸死。
樹幹倒下,巨大的重量是它深深陷入地面,揚起了沙塵。江河眯着眼睛,看見一個古樸的木製面具正漂浮在樹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