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軒低頭沉吟，嚮明亮笑道：“夜總教是在擔心杭指導爲難洛葉嗎？放心吧，杭指導最近一直忙着跑原單位，好象說想要調回去。”
“噢？”夜軒愣了愣，難怪這幾天沒見到那女閻王，可問題是，她有這麼容易舉白旗？
看出夜軒的疑惑，嚮明亮解釋道：“這消息千真萬確，我有個老戰友和杭指導在一個部隊，他去給首長送文件時，恰好遇到了杭指導。
當時首長正勸杭指導再幹一段時間看看再說，聽我那戰友的意思，杭指導好象挺堅決的。”
“呵呵……，關於洛葉任命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還有兩天就選拔了，入圍的隊員會重新編排，您說這事兒我還需要操心嗎？”夜軒把皮球推了出去，他不能干涉向隊長的工作，可是，他還是不希望洛葉被杭夢琳爲難。
萬一杭夢琳不走，軍訓結束後的訓練任務可是由隊長和指導員負責的，誰能確保杭夢琳不會公報私仇？想想鳳華的遭遇，他就對這女人不放心！
嚮明亮略一琢磨，點點頭：“也對，那這事兒先放放再說吧。”
“姚娟娟，來到這兒，你首先是一名軍人，然後纔是女人，明白嗎？”衆學員一圈結束返回後，于娜恨鐵不成鋼的教育姚娟娟。
姚娟娟張大嘴巴直喘：“班……班長，我覺得我應該首先是女人，然後才……纔是軍人，女人可是一輩子的，軍人只是……幾年或者十幾年最多幾十年而已。”
“你一輩子也就是幾十年，就你這樣的，如果讓杭指導訓練，死了都不知怎麼死的！”于娜語氣中透着深深的不滿。
“于娜，你……你是杭指導的徒弟，沒少受……折磨吧？”
“其實杭指導人挺好的，她就是對人要求嚴格一些而已。你只要努力肯吃苦，她就一定會喜歡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嬌氣的學員，真的會往死裡整的。”
“她吃苦的要求太高了，我恐怕是難討她喜歡。說真的，我……挺後悔報考這兒的，本來……本來我是覺得穿軍裝帥，做軍官風光，可是……可是哪想到，學生也要這樣訓練啊，要是四年都要不間斷的訓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姚娟娟說着哽咽起來。
“別哭了，真沒出息！”于娜不搭理姚娟娟。徑直加快速度往前跑去，姚娟娟抹抹眼淚，趕緊跟上：“班長，你等等我，剩我自己，更沒信心跑下去了。”
……
“嗚嗚嗚……”姚娟娟回到宿舍就號啕大哭，把已經睡着的幾人嚇的“忽”就坐起來了，白清楚摸着軍裝就往身上套：“快快快。又緊急集合了，這一晚上還讓不讓人活了？”
“哈哈哈……”本來被姚娟娟驚起來有些不爽的衆人，看着白清楚忙忙活活的打揹包，齊齊笑噴了。
“我說你大半夜的狼嚎什麼？”醒過神的白清楚邊解揹包邊發怒，她自小有個毛病，剛起牀腦子容易一根筋，最近幾天唸叨緊急集合唸叨多了，自然就一根筋在這方面了。
“嗚嗚……我要退學……我要回家……嗚嗚……今天把臉都丟盡了……嗚嗚……”姚娟娟腦袋蒙被子裡嚎的上氣不接下氣。
于娜眉頭緊皺：“我說，你在操場上表現的挺正常的。這怎麼回來就成這樣了？”
“嗚嗚……那不是總教官和教官們都看着，我總要……嗚嗚……表現表現嘛……嗚嗚……”
“那你就挺起胸膛繼續表現，真沒出息！”于娜氣得摔門出了宿舍。
“吡吡吡……”
“這次是真的緊急集合，快快快！”衆人趕緊忙活着穿衣，打揹包，于娜臉色陰沉的衝進來，一把將姚娟娟拖下牀：“趕緊的，把你裡面那件脫下來，還想再丟人一次？”
衆人再次來到樓下站齊整後，夜軒滿意的點點頭：“這次的速度快了不少。今天的天氣不錯，空氣也新鮮，我和教官們研究了一下，決定讓大家來個早鍛鍊，上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以班爲建制，準備開拔！”
“啊？”衆人皆是一臉苦色，有這麼折騰人的嗎？
“稍息！”
“立正！”
“全體右後轉！”教官們可不管“啊”不“啊”的，精神抖擻的帶隊出發了。
“總教官，這樣子他們能受的了嗎？”嚮明亮有些擔心的看着夜軒。
“向隊長，你是老兵了，怎麼還會問我這種問題？”夜軒呵呵笑起來：“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和杭指導一樣魔鬼？”
嚮明亮訕笑着：“怎麼會呢，我就是覺得他們剛剛入校，怕過度的訓練引起學員思想反彈。”
“軍訓中這種強度並不算過份，我這就是在循序漸進的讓他們適應，要不然，這種類型的訓練早就開始了。”夜軒拍拍嚮明亮：“向隊長，對於由此就思想反彈想要離開的，不要也罷，打起仗來，敵人可不會管你睡沒睡覺累不累。”說完跟在隊伍後面向前跑去。
嚮明亮趕緊追上去：“我這不第一年擔任隊長，沒經驗嘛，我今天也跟着體驗體驗，不過，夜總教，有一件事我有點兒擔心。”
夜軒笑道：“你是擔心杭夢琳會因爲于娜的事情，找我麻煩吧？”
嚮明亮點點頭：“夜總教果然聰明！”
“今晚的緊急集合和山地越野是本來就計劃好的，不可能因爲于娜和姚娟娟受罰就取消，她如果是一名真正的軍人，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但願吧。”嚮明亮的聲音還是透着擔心。
有教官隨行，學員們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說出來，一個個只能在心中暗自誹腹，細看之下，不少同學跑着的同時嘴巴都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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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到達山根後，教官們喝令大家停住了腳步，姚娟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先前她已經跑了八圈兒，能堅持到這兒，已經算是極限。
反正她是打算，打死也不往上爬了，要不是被于娜一路盯着，她早就坐地上裝死了。
邵波大喝一聲：“姚娟娟！”
“到！”姚娟娟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邵波一臉嚴肅：“想再被罰八圈嗎？”
“報告教官，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穿上這身軍裝，你就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明白嗎？”
“明白！”姚娟娟噙着眼淚站直了。
夜軒走到隊前，掃視一圈：“我知道，你們很多人在心裡罵我，可是，身爲一名軍人，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平時多吃苦，戰時少流血，不要總在想，戰爭離我們很遙遠，軍人，就要時刻準備着，不管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這是必須的！
考慮到大家訓練時間不長，各人體質不同，所以，到了這兒，我給大家自由選擇的機會。
想要參加選拔，成爲30名中的一員的，繼續進行山地越野，在山的另一端前行三公里處，有教官在等着大家，他們的手中有寫着你們名字的卡片。
只有取到卡片返回的學員，纔可以計入成績，這是單人選拔，可以不必以班爲建制，自行行動，也可以自己挑選夥伴集體行動。
有人若是出現了危險或者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可以引燃配發的信號彈，搜救隊伍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不想參加選拔的學員，將由教官帶領大家提前返回，好了，返回的學員請出列站到右邊。”
姚娟娟豪不猶豫的第一個站了過去，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沒有先前的那八圈兒，她也難以堅持下來，隨後又有學員陸陸續續的站了過去，總數絕不超過10個，倒是顯眼的很。
洛葉一直在留意劉行，發現他猶豫了一下，終是沒站過去，遂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找劉行談談。
劉行總是躲着她，訓練完了就迅速遁，去飯堂又不能說話，是以，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或不是關係到選拔名次，她倒真想在路上找劉行談談。
“洛葉，我想和你們一起，可以嗎？”李青湊到了洛葉身旁。
白清楚笑着摸摸李青肩膀：“青兒，你這小身子骨也要參加選拔？”
李青不好意思的笑道：“練了這段時間，我覺得進步還是挺大的，再說，我小時候上學都是一個人走山路的，所以想和你們一起試試，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的，要是覺得堅持不住了，我會主動退出的。”
“行，一起吧。”洛葉笑着擂擂對方：“先別說泄氣的話。”
“洛葉，我們也來了，咱們是一個團隊，當然要一起。”戰豪帶着武澤天章又寒也湊了過來，這些日子大家一起加餐，也算是構築起了不一般的革命友誼。
“劉行！”洛葉喊住正往遠處走去的劉行：“和我們一起，必須！”
劉行猶豫了一下，只好走向洛葉，眼中掙扎的神色清晰可見，夜軒也一直在留意他，見狀皺皺眉頭，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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