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竹的不安被九哥看在眼裡,他好想告訴她真相,但是,他怕,怕自己的愛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傷害,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她。
一時間,兩人默默無語,氣氛好尷尬。
“九哥,靈兒有一事想請教九哥,不知九哥是否願意?”靈竹打破了尷尬。
“靈兒,不知是何事?九哥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九哥趕緊說。
“九哥,你在宮中的時間很久了吧?宮中的事情你應該都有耳聞吧?”
九哥點點頭,困惑的看着靈竹,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心中又有什麼希奇的問題。
“九哥,那你一定知道宸妃娘娘的事情吧?能不能告訴靈兒宸妃娘娘的事情呢?”靈竹向九哥提出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宸妃娘娘?……”九哥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神色有變,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嘴脣緊閉,嘴角勾起,鳳眸中竟然閃出了痛楚。
靈竹看着九哥半天不吭聲,很是奇怪。
“靈兒,你見過宸妃娘娘?”九哥背過身軀,雙手背在身後,袖籠中,攥緊了拳頭,任憑尖銳的指甲掐進了手掌。
“恩。”靈妃沒有避諱,“前不久,我無意中見到了宸妃姐姐,今天,我在宴會中又看到了宸妃娘娘……但是,我進宮這麼多天了,宮中卻沒有人向我引薦宸妃娘娘,也沒有人向我說起過宸妃娘娘。問他們宸妃娘娘的事情,卻個個如臨大敵,抵死不說。好奇怪喲!爲什麼人人不怕提起她呢?提起宸妃娘娘有那麼可怕嗎?”
“靈兒,不要打聽宸妃娘娘的事情,好麼?”九哥輕聲說。
“爲什麼?我不明白。靈兒有好多事情都不明白,爲什麼昊哥哥不告訴我,九哥也不告訴我?爲什麼他們都不肯告訴我?”靈竹急了,“爲什麼皇后娘娘那麼恨宸妃娘娘,卻擺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爲什麼軒轅烈的眼中充滿了柔情,充滿了關心,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還有那個軒轅軻,他們的關係好像很不尋常……”
“靈兒,他們不告訴你,都是爲你好。聽九哥的話,不要打聽宸妃娘娘的事情……聽話啊!”九哥壓制住內心的戰慄,耐心地解釋。
“到底爲什麼啊?”靈竹就是不明白:“爲什麼不讓我知道?”
“因爲……因爲……知道宸妃娘娘的事情的人,他們都得——死!”九哥一字一頓的說。
靈竹大吃一驚,瞪着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九哥,“真的是這樣麼?”
“九哥不會騙你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靈竹很是失望,“是不是軒轅烈的旨意?九哥,你說,是不是軒轅烈的旨意啊?”
九哥無語。
“軒轅烈,爲什麼會這樣狠?他怎麼這麼狠心啊?”靈竹對於軒轅烈的舉動很是痛恨。
“靈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九哥轉過身急切地說,“軒轅烈和宸妃娘娘的事情……”
話到嘴邊,九哥卻又停住了。
“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是怎樣的?……九哥,那是怎樣的啊?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那你告訴我行不?”靈竹看九哥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了幾分。
“靈兒,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一定要知道宸妃娘娘的事情呢?”九哥很奇怪,爲什麼靈妃會對宸妃娘娘的事情那麼感興趣?
“我……”靈竹被問住了。是啊,自己爲什麼會那麼關心宸妃娘娘呢?
她想起了宸妃娘娘拒人於千里之外冷漠的目光,想起了她漠視郭燕紫的目光,想起了喧鬧的氣氛中,那寂寞孤傲的身影,想起了那一滴清淚……
“宸妃姐姐好可憐喲!”靈竹幽幽的說道,“我只是不想她那麼孤獨,那麼不開心。我知道,她對我說的話那麼絕情,其實是怕連累了我……”
“靈兒,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九哥緊緊抓住她的手,“但是,請你別逼我!”
“好奇怪的感覺!……”對於自己見到靈妃就產生這種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的感覺,軒轅烈也感到莫名。
“難道我真的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不可能……不可能……她只是母后的棋子!……朕最愛的人是瑜妃……是瑜妃……瑜妃……”
他在心中不停的對自己說:“靈妃真的是個善良的女孩,自己受傷了,還關心着別人。在這個充滿爭鬥,充滿權欲,充滿血腥的皇宮裡,能夠有着一種慈悲心,該是怎樣的一種胸懷啊?……靈妃太善良了,朕對她,應該是那種……那種感動……對對對,應該是被感動……那不是愛!不是愛!朕愛着的依然是瑜妃……”
但是,這樣的善良的她,要怎樣才能應付自如,保全自身呢?他不禁有些擔憂。
儘管他發覺他的心理慢慢的傾向了靈妃,但是,她只是一個棋子,他還不能確定靈妃到底會傾向誰?況且,她那麼的恨自己,理智告訴他,還不是時候讓靈兒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爲什麼我每天醒來,第一個跑進朕心中的女人會是靈妃呢?爲什麼朕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靈妃呢?……爲什麼連做夢的時候,都會有她的身影呢?……
“皇上,你愛上了靈妃……愛上了靈妃……”小璇子的話不停的迴響在耳畔。
“朕真的如小璇子所說,愛上了靈妃?……”眼前的靈妃,眼中沒有一絲污垢,軒轅烈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不要勉強了自己的心!皇上,還是跟着感覺走吧……”小璇子的話又一次響起。
軒轅烈定了定神,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好吧!跟着自己的心走……”
靈竹見九哥也不能解了自己的疑惑,豈肯罷休?但是看着九哥爲難的樣子,她明白: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越是蹊蹺,越要探究!
強烈的好奇心怎能讓靈竹罷手!
她眼珠一轉:“好吧!我不逼你了。我來說,你用搖頭或是點頭表示,這樣就不是你親口告訴我的了,皇上和郭燕紫也怪罪不到你了,好不好?……九哥,好不好嘛?”她滿臉堆笑,討好着他,期待的看着九哥。
看着靈竹耍賴的模樣,一副討喜樣,九哥心中苦笑,但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這個小丫頭鬼主意真多。
他無法拒絕!
更不想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