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蕊初僵在原地無法動彈。該怎麼面對他？曲耘柏昏過去之前的眼神又在眼前浮現……
馬車裡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同時蕊初聽見曲耘柏的悶哼，她再也顧不了許多，轉身撩開布簾，“你沒事吧，嵐？”那藥的藥效還沒有這麼快過去啊。
全身虛軟的曲耘柏靠坐在車廂裡，掙扎着扯住蕊初的手臂，“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秦王弒兄……”蕊初看着他低聲回答。那張臉近乎扭曲，臉上的疤似乎都在跳動。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曲耘柏狠狠向後一推，雖然此時他無法用力，卻也險些被推倒在地。曲耘柏重重一掌拍在車身上，冷着臉厲聲叫道：“長風——！！”
那聲音嘶啞又暗沉，尾音帶着一絲不自然的顫抖。蕊初默默看着他，覺得整顆心都擰起來了。長風聽見聲音立刻走過來，“主人？”太好了，主人醒了。
“回長安！”
“不行！！”沒等長風回答，蕊初驚叫一聲，“嵐！不能去！！”
曲耘柏充耳不聞，盯着站在原地爲難的長風說：“長風，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回長安！”
“我說不準！！”蕊初緊緊的握着拳頭，看着他冷漠的面孔，忍住涌上的淚意，“你明知道這時候回去是送死！秦王一定在到處找遊大哥的……”
“你竟還叫他遊大哥？！”曲耘柏狠狠盯着她，眼中的寒意幾乎凍住了她的心。“你做出這種事竟還敢叫他遊大哥？！”
蕊初悲傷的看着他，低聲喃喃道：“我沒有選擇……嵐……我沒有選擇……”
他不再看她，目光如炬的看向站在蕊初身邊爲難的長風，再度喝道：“長風，你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主子？！”
“主人……那雲小姐……”怎麼辦？就這樣把她留在這兒嗎？
“哼……”曲耘柏冷笑一聲，“那種是非之地，我想她是不願意回去了吧。”
蕊初死死的咬着下脣，眼前模糊一片。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嗎？可真聽見他這樣的冷言冷語，還是覺得受不了。一直沒說話的顧玉琦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道：“曲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曲耘柏打斷。“顧公子，很感激你帶來長安的消息，就此告辭。”
一開口就吃了個閉門羹，顧玉琦有點尷尬，可又不忍蕊初受委屈，正要再度開口，蕊初感激的看他一眼，對他搖搖頭。
“嵐……”作了下深呼吸，她說：“你冷靜一點兒，你現在回去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是白白送死啊……”
“你不用再說了！”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還是沒有落在她身上，“我意已決。長風，走！”
在長風揚鞭的前一刻，蕊初跳上了馬車。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她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對着沒來得及反應的顧玉琦高聲說：“你回去吧。謝謝你——顧玉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