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姜檸所想的那樣，在她開車出現在道路上那一刻，她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監視範圍之內。
在養豬場背後的山上，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高高的樹杈上，手裡舉着一枚望遠鏡，正認真眺望周邊一切動靜。
在看到那輛陌生的白色車輛時，男子開口：“黑麻子，有人開車過來了。”
樹下，靠坐着一名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皮膚黢黑，臉上長了很多灰色的斑。
聽到王瘦子的話，原本正在用手機刷抖音的黑麻子擡起頭：“來了幾輛？是朝工廠開去的嗎？”
“一輛。”王瘦子舉着望遠鏡看了又看：“好像是路過的。”
黑麻子聞言，翻了個白眼，他懷疑這王瘦子的膽子比老鼠的膽子還小，要不然怎麼會望風那麼久了，還容易一驚一乍的。
幾秒鐘之後，看着那輛白色小車徑直順着水泥路離開，王瘦子鬆了口氣：“是路過的。”
黑麻子沒理他，動了動身體，挑了個舒服的方式躺着繼續玩手機。
車上，戚星洲搖下車窗，一隻黢黑的烏鶇鳥從窗外飛了進來，輕輕落在擋風玻璃下的儀表盤檯面上，似乎是想要來搭個順風車。
可幾秒鐘後，戚星洲就開口：“對面山上有人在盯着我們。”
他語氣肯定，姜檸聽着有些詫異。
她從系統這裡得到的消息還沒告訴戚星洲，戚星洲就知道了，不用說，肯定是這隻烏鶇告訴他的。
姜檸放慢車速，餘光瞄了一眼正站在車內低頭梳理自己羽毛的鳥兒：“除了山頂那兩人，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我問問。”戚星洲說着，看向烏鶇。
他沒有開口說話，幾息之後，烏鶇鳥展翅飛了出去。在放慢車速的情況下，姜檸看到，黢黑的烏鶇飛出去後，直直朝左邊的森林方向飛去。
它叫了一聲，聲音空靈，然後，在森林裡，許多黑色的烏鶇從各個角落飛了出來。
這時烏鶇鳥把家族其他鳥類全叫出來，顯然是想打探情報。
試問，如果它們一直都生活在這裡的話，恐怕沒有誰比這些小動物們更明白人類活動蹤跡了。
爲了不打草驚蛇，姜檸踩着油門，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開，在等待烏鶇回來的時候，她也沒忘記觀察附近道路兩邊的地理環境，一邊看一邊結合地圖上顯示的小紅點來揣摩對方佈局。
等烏鶇飛回來之後，戚星洲說：“只有山頂上那兩人在外面望風，其餘人都在廠房和養豬場裡。”
姜檸點點頭，戚星洲說的這話，和系統給出的犯人定位佈局一樣。
這一批聚衆賭博的人分爲兩個地方，一個是廢棄工廠，一個是廢棄養豬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認爲這地方太偏沒人過來，還是太放心山頂那兩人，在外面望風的竟然就他們倆。
姜檸在來的路上已經將大概方向告訴了張朗，現在，姜檸又發了一個準確的定位過去。
張朗很快回復：“好好好，我們已經在路上了，開車過去大概二十分鐘。”
姜檸將車開出好長一段距離，直到轉了個彎，不在山上那倆人的視線範圍內之後，姜檸才停下車，打電話給張朗。
“你們別急，慢慢來。”
最好是等她和戚星洲把山上那倆人給解決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