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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絕宴

當他推開房門,想要享受一下清晨美好的空氣、和奈奈媽媽道一聲“早安”的時候——

“嗯,早上好呦,兒子!昨晚睡得怎麼樣?”

這個是一臉幸福正摟着奈奈媽媽的邋遢父親。

“呦~~晨安,親愛的·綱君~”

這個是因爲莫名原因昏迷過去、本來還想去關照一下、結果發現已經開始盪漾的、一大早就笑眯眯往嘴巴里面塞棉花糖的傢伙。

“……”

少年一臉淡漠的從湊到嘴邊的甜點旁走了過去,拉開自己的座椅。

在開始享用由母親精心製作的早餐之前,他有些奇怪的掃了正一瞬不瞬緊盯着自己的白髮少年一眼。

“白蘭……你……感覺上有些不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模模糊糊的預感,彷彿在提示着自己——那傢伙,和之前的他,產生了某些細微而危險的變化。

就像是……已經開啓了的潘多拉魔盒。

對了。“開啓”。

“你在昏迷的時候,經歷了什麼嗎?”

乾脆把筷子放了下來,少年皺起眉頭,凝視着那一雙泛起晦澀光澤的紫羅蘭色眼睛。

本來尚可以窺見的、偶爾閃現的、不起眼卻溫柔的神色,已經被掩藏在了更深處的眼底。

指尖輕輕點在左眼下倒皇冠的刺青上,白蘭彎起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是在關心我嗎~?真是開心啊,綱吉君~~”

扭曲的。懷着天真的好奇與惡意的。想要佔有的。像是小孩子一樣執着的。

“我,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獨·一·無·二的,玩具~而已。”

他肆意的笑着,視線從對方總是不願拿下的眼鏡上掠過。

真是有趣啊——

這一個,澤田綱吉。

“喂,綱吉。就這麼把Vongola正在進行指環爭奪戰的消息告訴白蘭,這是你身爲Vongola十代目候選繼承者應該做出的抉擇嗎?”

一直沉默審視着的家庭教師,在踏出房門的時候,提出了質疑。

“白蘭·傑索,這個人非常危險——這是我對他進行的評價。你有把握在真正結盟之後、對方不會反咬一口嗎?還是說,就這麼短短的半個月,你對他的瞭解已經可以達到全面信任的程度了?”

——在做出決定後的現在,才提示自己隨時進行反省。

爲你無條件的信賴和給予的機會,答以最誠摯的感動。

少年微微一笑,彎腰環抱起二頭身的嬰兒。

“不是全面信任這種可貴的情感啊。只不過是做爲能夠拿到瑪雷指環進行研究、並且答應了要在傑索家族解除危機之前保護他的安全,所以理應付出的‘條件’和‘代價’而已。——不用擔心,Reborn。”

我不會讓白蘭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我不會讓Xanxus的雙手、沾染上屬於我的鮮紅血跡。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生命的流逝。

“……所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掌心裡託着兩枚半指環,少年示意自己的兩位朋友先不要急着回答。

晨曦的微光,在少年棕色的髮絲上,勾勒出彷彿金邊般耀眼的弧度。

“不是要全勝,只要做到能夠勝負對半、我可以擁有強硬的和Xanxus對話的資格就可以——所以說,按照戰鬥的情況來看,不必有‘必須要贏’這樣的壓力。”

“但是——對你們揮刀的,是和那一天那位劍士一樣的暗殺者,別說要贏了,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必敗的結局。而我,也並不能確保,在戰敗之後,你們會不會因爲過重的傷勢而失去性命。”

“並不是現在請求你們去走入黑手黨世界、去揹負罪人的污名,只是……想要解決這一次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已,需要你們的力量。”

“總之,我……”

肩膀上被人用力的拍了拍,同往常一樣爽朗的笑聲迴盪在耳邊。

“啊哈哈~阿綱在說些什麼啊,朋友之間不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嘛,何況是阿綱的請求呢?而且,我也非常想要打敗那個劍士的說,不過是黑手黨遊戲而已~。”

這樣說着,他被勾着脖子拽入了那個總是有着陽光般溫度的懷中,蓬鬆的髮絲被親暱的揉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似乎,剛纔有什麼……輕輕擦過他的耳尖。

“混、混蛋!!給我放開十、呃……綱吉君!!竟然敢這麼無禮,小心我炸飛你啊!”

被一臉憤怒的獄寺·炸毛·隼人一把拽了出來,他只得苦笑着,試圖用眼神安撫着已經掏出炸彈來了的“人體轟炸機”。

……不管看了幾次,他都覺得獄寺那彷彿來自異次元一樣、瞬間出現在手裡的炸藥,是一件不解之謎。

“總、總之,這件事就請放心交給我吧!!身爲左右手的我,是絕對不會讓十代目失望的!”

掌心的指環被拿走了。

那鐫刻着“雨”與“嵐”的、沉澱下鎏金般悠遠歲月的Vongola指環。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從今天就開始訓練吧。戰鬥定在十天之後,至於指導的家庭教師,Reborn已經安排好了。”

望着朋友們眼中燃燒着的堅定信念,少年不由得笑了起來。

像是冬日裡午陽般的暖意。

——謝謝你們。

“……恭彌?可以進來嗎?恭彌……?”

禮節性的敲了敲門,在沒有得到迴應後,他只能擔憂的皺起眉頭、徑直推開了風紀委接待室的房門。

——在暖暖的陽光下,自己黑髮的好友愜意躺在舒適的沙發上,一隻黑色的幼貓蜷成一團窩在他身邊,——而一隻嫩黃色的、“肥的要死”的毛絨絨的小鳥,則自在的縮在幼貓柔順的毛髮裡。

咳……

莫名的,就想要微笑。

少年走到沙發邊,伸出手將對方有些凌亂覆在額前的黑髮順到耳後:

“早就醒了吧?恭彌——不要睡了,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哇哦,膽敢叫我羣聚,是想要被我咬殺嗎?”

睜開的鳳眸裡沒有一絲睡意,並盛帝王的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冷笑。

“不是這麼一回事。有很多強者可以挑戰,恭彌大概會高興的吧?”

這麼說着,少年把指環塞進了對方的手裡。

“拿着吧,到時候就可以盡情咬殺了。”

微微一挑眉,風紀委員長從沙發上支起身子,斜睨了正露出純良笑容的棕發少年一眼。

“嗯……倒不是不可以考慮。對手很強嗎?”

“啊,很強的。”

毫無愧疚感的在心底把瓦列安歷屆從來在任期上呆不過半年的苦逼雲守們打了個叉叉,少年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這一次根本就沒見到Xanxus帶什麼雲守過來,不是有底氣放棄雲之半指環,就是什麼秘密準備的“驚喜”。

“而且,Reborn也聯繫了迪諾先生,這幾天也能給你練練手。”

看出自己好友其實已經挑起了興趣,少年再接再厲,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家廢柴·BOSS·跳馬師兄。

“哼,可以啊。如果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你搬到我家來住的話,我就答應你。”

“噯?……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爲什麼……?突然之間就這麼說……”

發現事件進展超出了自己預想,少年滿頭霧水的偏着頭,迷茫的注視着自家最近總是無法理解的黑髮好友。

——倒是原先一直乖順趴着的幼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突然爬起來對着雲雀露出了已經有些尖利的小爪子。

接着,少年注視着在雲豆毫不客氣的狠命一啄之下發出悽慘叫聲的小黑貓,嘴角隱晦的抽了抽。

該說些什麼好……吐槽都無力了啊喂!

“總之,就這麼定了吧。”

一隻手極爲熟練的拎起了幼貓,接着輕車熟路的扔了出去。

帶着難得的溫和,雲雀拍了拍仍然蹲在沙發邊疑惑不解的少年的發頂,微微垂下的眼簾,遮去了一閃而逝的笑意。

終於……這一天也結束了。

把脫下的鞋整整齊齊的碼在玄關,少年因爲好不容易從“加入拳擊部吧”這樣鍥而不捨的請求聲中脫身,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本來在剛見面的時候,還在因爲Reborn的推薦和自己平日裡的觀察,而對這個並沒有什麼過多接觸的拳擊部主將,有了還不錯的印象,並且也覺得這種性格還蠻適合“明亮照耀天空的太陽”的。

結果……

誰能想到這傢伙會對拳擊有這麼深的執着啊!!

不得不在解說這一次戰鬥危險性的半途中爲了擺脫一定要拉自己進入拳擊部的、執着無比的短髮男生、而狼狽逃跑的澤田·蒼日·綱吉,再一次鬱卒的按了按額頭。

總之,這個難纏無比的傢伙,還是交給明天就要到達的可樂尼洛吧。

“啦啦啦,綱吉笨蛋!甜點是藍波大人的,已經被藍波大人搶走了哦!沒有綱吉的份!!”

正沉浸在滿心的無力中,卻突然聽見這麼元氣滿滿的、囂張又歡快的聲音。

少年低下頭來,看着正無憂無慮哈哈大笑着的小牛,金棕色的眼睛裡浮起暖煦的笑意。

“藍波……有一個禮物送給你,好嗎?”

“噗哈哈~~蠢綱要送藍波大人什麼?哼哼,就讓藍波大人來看看!”

發出了傲慢宣言的小牛,眼睛亮晶晶的圍繞着少年打轉。

“那麼,就是這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指環。如果藍波一直都好好的收藏着它,之後我就親自給藍波做十天份的甜點,怎麼樣呢?”

“哼,既然綱吉都這麼說了……那藍波大人就大方的收下它吧!吶吶,綱吉,蛋糕要葡萄味的哦,要有好多——好多的水果!”

“是是……我知道了。”

揹負着繼承家族責任的五歲小牛,一邊囂張的大笑着一邊跑走了。

他一直坐在原地,注視着那孩子遠去的背影。

在經歷過那樣殘酷的戰鬥之後,你們,還會不會再次向我展露出無所顧慮的笑容呢?

不管怎麼樣,請將奇蹟奉於我的面前——

無論如何,請平安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夏久君,爲何你在面對着對你產生興趣的棉花捲、不着痕跡吃豆腐的天然黑、以幼馴染身份霸道靠近的並盛兇器的時候,還能夠如此的面不改色?= =。

PS:果斷再次悲劇骸貓。愛他就要虐他!【泥垢】!喂,你可不要對雲豆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啊骸貓!風紀委員長會把你扔到西伯利亞去的TAT。

PPS:不知道親們有木有注意到搖籃事件的時間,被從【八年前】推後到了【四年前】,這個也是夏久君出現引起的相關效應,不是bug。【其實你只是不忍心暴君在冰裡面凍那麼久吧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