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隨着羽兒的落下,所有的人都定在了那裡,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臺上,看着那如仙子般的白色身影。

“紫凝……”喜姨口中吐出的兩個字,讓下面的人的呼吸都快忘記了,臺上的女子輕紗蒙面,但是,那純白,那雙嬌媚的大眼,就足以讓人心癢難耐,下面的人不再發出反對的聲音,只是等待着。

“喜姨,交給我吧。”羽兒輕聲吐這幾個字,那好聽的嗓音,卻已經飄進了所有人的耳裡,而喜姨滿意的看了臺下所有人的反應,才轉身下臺。

羽兒把臺邊兩側白色若隱的輕紗放下,她一個旋身,閃身到了輕紗後,雙袖一揮,頓時,滿醉紅塵只有那弱弱的燭光在飄蕩,羽兒開始慢慢的旋轉,然後越轉越快,輕紗也開始翻飛,她一個定身,所有的人呼吸都隨着她的舞步而開始快慢的調整着,羽兒一個彎腰,輕紗上的倒影,竟然顯得如些的嫵媚。

羽兒再一次揮動着雙袖,雙手上多了兩條白色的絲帶,羽兒嘴裡哼着歌,然後手動揮動着那絲帶,就像九天玄女下凡般,絲帶在她周圍繞成一個又一個的圈,她動聽的聲音再加上她絕美的舞步,把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抓着不放。

醉紅塵裡,再次亮起如白晝的光芒,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臺上,羽兒一腳輕擡,兩手貼在臉邊,手指裡緊捏着那絲帶的兩端,半蹲着,絲帶隨着羽兒的停止而開始綬綬的下落,那神態,就如一仙女下凡,快要睡着一樣,所有的人,呼吸聲都不敢太大,就怕驚醒了臺上那仙子般的人。

“真是一個意外之喜。”而在二樓上貴賓席上的白衣公子則是嘴角含笑的說着。

“好……好……”開始輕聲的稱讚的聲音,然後就跟着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起,羽兒站起來,看着臺下的男人,看着他們眼裡流露的各種情緒,她只是微微一個福身。

“身輕若燕,舞比仙子,好一個醉紅塵的紫凝。”樓上的白衣公子輕喃的說着,嘴角里的笑意絲毫不經掩飾。

“那各位爺可滿意我們的紫凝了?”喜姨見機不可失的走到臺,輕扶起還福身的羽兒,她含笑的看着下面的人。

“滿意,但是,本大爺卻有一點不滿意,是見不得人呢,還是故作神秘?竟然還要以輕紗蒙面?”一個高大的粗漢大聲的說着。

“這位爺,剛剛奴家不是說了嗎?我們的紫凝天生害羞,所以就以輕紗蒙面,她啊,可是很美的,各位爺可不要亂猜了。”喜姨聽到他這樣說,臉色難看了一下,就解釋着說,她以爲紫凝會露着臉下來的,但是,她蒙着輕紗下來,一定就有她自己的原因,所以,她也只能幫她解釋着。

“害羞?還沒到牀上就害羞?不怕,爺會好好疼你的,哈哈……”下面一大片嘻笑之聲,聽在羽兒耳裡卻刺耳之極,但是,她沒有出聲,她要讓自己習慣,她不能就在此時放棄,她只是低垂着眼簾,乖巧的站立在一邊。

“莽夫。”那白衣公子嘴裡輕吐出這幾個字。

“你們覺不覺得,臺上那個人,很像是……很像是醜丫頭。”而剛剛看着那臺上而呆愣的幾個花姑娘,也在白衣公子的身後輕聲的說着。

“醜丫頭?”白衣公子興趣頗大的問着。

“我們也不能確定,因爲今晚臺上的那個人太美了,和平時的醜丫頭一點也不一樣,平時的醜丫頭,不出聲,也不會怎麼表露自己的情緒,只會靜靜的在一邊呆着,但是,今晚臺上的那個女子,太引人注目了。”那些姑娘看着臺上說着。

“不行,一定要掀下面紗讓我們看!”下面的人再次鼓動着,甚至有的人也走到了臺邊下,想要擁簇上臺,而喜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在這時,臺上的巨大的柱子開始搖搖晃晃,可是,臺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得到,二樓有的貴賓座的人也在看着好戲,也沒有多少人去留意。

“該死的,那些人都在幹什麼?”白衣公子正想跨出圍欄,卻被身後他的那個小跟班拉住了手。

“爺,你要做什麼?萬萬不可,你可知下面有多少官員,如果讓老爺知道了,那可怎麼辦?”那男子的把尖如女子的聲音,他的話,讓男子頓時醒了過來,但是,看着臺上那眉頭輕鎖的女子,再看那已經快要倒下的臺柱,他輕皺起眉頭,然後看了看手裡的扇子,他暗暗的用內力,向臺子上扔去,可是再大的內力,也不可能阻擋得那臺柱的倒下,只能起一個警告作用。

而在臺上的羽兒聽到了異動,就看到了那柱子快往下倒的影子,柱子已經開始往下倒了,她只能反應過來,她一用力就把喜姨給推出了那危險的範圍,她只能瞪大雙眼看着那柱子的倒下。

“該死的,我不是要讓她救別人才這樣做的。”那男子氣忿的看着臺上女子的動作。

“爺,我們快點離開吧。”看着那個想再度跨出圍欄的男子,那個小跟班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幾個姑娘也不明所以,只能呆呆的看着,然後聽到下面傳來一聲巨響,才把她們的吸引力給吸引過去了。

“啊……”其中有一個姑娘驚叫出聲。

“爺,走吧,他們會派人過來處理的,到時候看到爺在這裡,你讓他們怎麼向老爺解釋,爺,一個青樓女子罷了。”那個小跟班還是不肯放開他的腰身,緊緊的死抱着不放。

“你,算了,放手吧,我們走。”看了樓下那一團亂,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但是,看到那些官員都開始站了起來,他知道,如果他再繼續呆下去,真的會如他的小跟班所言的,對他沒什麼好處,就在這白色公子出了醉紅塵不久,就有幾個身穿官服的人進來調查情況。

“紅曉姐,紅曉姐你醒醒,你不要嚇我。”蒙面的輕紗已經被那臺柱倒下時帶起的風給吹掉落在地,可是她卻無暇顧及,只看見那個壓在她身上,已經昏倒過去的人,她不斷的叫喚着她的名字。

“快,快傳大夫。”喜姨也回過神來,看着紅曉的腳下不斷涌出的鮮血,再看到了紅曉被那柱子壓住的右腳,她大聲的叫着那些丫環請大夫。

“小……小羽……你沒事,太好了。”紅曉這時纔有點意識的清醒過來,她微笑的看着倒映在她眼裡的人,雖然那笑依然不帶着一點的溫度,可是,羽兒的淚水,卻不可自制的流落。

“紅曉姐,你真傻,爲什麼要這麼做?”羽兒不禁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就在她以爲柱子一定會整根壓在自己身上,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紅曉不知道從哪一個角落飛撲出來,把她護在懷裡,滾了一圈後,她才得以平安,她纔回過神來看着那個飛奔而來的身影是誰。

“我說過,我總覺得……覺得……我要……對……對你……”紅曉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昏倒在她身上。

“紅曉姐,紅曉姐……大夫,大夫在哪裡?”當她的微涼的小手觸摸到了鮮紅,此時驚慌佔據了她整張小臉,她回想起了她孃親走的時候,她的孤獨無助,這是她第一次在醉紅塵裡那麼多人面前流露自己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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