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楚學瞪大眼,不甘心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冰寒刺骨的海水,加速了他生命的快速流失!
吳澤捂着胸口站了起來,看着氣息漸弱的楚學,臉色平靜。
他孱弱的身軀立於海水之中,猶如巍峨的山峰一般,堅定而不可動搖,他的後背是那麼的堅實,爲自己的親人鑄就了一道鋼鐵般的城牆。
楚學望着眼中身形高大而不可動搖的吳澤,神情恍惚。
“好堅實的臂膀,好厚實的胸膛!”
楚學臨死前,腦海中縈繞着這樣一個念頭。
他突然間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敢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而且還拿蔣璐來威脅吳澤,這不是純粹找死嗎?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
“煉血玄功!”
吳澤身體搖搖欲墜,卻咬牙堅持着,探手抓向吳澤胸口,默運煉血玄功。
楚學體內的精華在煉血玄功的引導下,凝聚成了一枚血珠精華被吳澤吞噬了下去。
冰寒刺骨的海水陣陣襲開,吳澤重傷之軀,一陣天旋地轉!
他撲通一聲到進了海水中。
……
京城,白家。
白牧手指敲擊着扶手:“給我聯繫東海鮑氏醫藥集團主席鮑豪。”
很快,白牧與鮑豪便聯繫上了。
雖然沒人看見吳澤親手殺了鮑之雁,但是經過那一天之後。
鮑之雁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出現。
鮑豪已經可以確認鮑之雁已經死了。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被他當做了鮑氏醫藥集團的掌舵人,鮑家未來的家主來培養。
吳澤卻把自己的兒子,整個鮑氏醫藥集團的未來抹殺了。
這讓鮑豪一度陷入異常的痛苦之中。
他對吳澤的恨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恨恨恨恨。
他恨蒼天,只給鮑氏醫藥集團財富,卻沒有相應的權力也沒有媲美於吳澤一般的強大武力。
他對吳澤雖然恨之入骨,卻不敢對吳澤有任何的不滿。
否則,吳澤可以爲了一個蔣曉曉,殺了常馬鯤,殺了鮑之雁,再殺了常晨,甚至製造了震驚整個東海警方以及地下世界的左手之殤,而警方卻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他敢有任何不滿,整個鮑家將遭受覆滅之險。
他不能爲了一己私慾,把而整個鮑家至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但是,京城白家伸過來的橄欖枝,卻讓鮑豪收起了心中的悲傷,變的異常亢奮。
“白公子,只要你吩咐,我鮑家一切維你馬首是瞻!”鮑豪信誓旦旦道。
“很好。”白牧很滿意鮑豪的態度:“吳澤必須死。”
“白公子,你有什麼建議?”鮑豪問。
“吳澤這小子自從左手之殤之夜後,便失去了消息,你的任務便是把吳澤引出來,合力殲之!”白牧道。
“好,任憑白公子吩咐!”鮑豪道。
“這樣……”白牧旋即便與鮑豪究竟如何滅殺吳澤進行了一番商議。
“白公子,鮑豪一定不負所望!”鮑豪聲音顫抖道。
爲了滅掉吳澤,鮑豪願意把鮑家的希望寄託在白家身上。
……
恍恍惚惚之中。
吳澤幽幽的睜開了雙眼,迷糊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搖晃的很厲害。
他的意識恢復了一點清明,神經
立刻便緊繃了起來,大急。
不好!
他還記得昏迷時,他跌進了海中。
睜開雙眼,是個狹小而昏暗的空間,空氣中飄蕩着海的味道。
這是哪裡?
吳澤下意識的想着。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吳澤能夠明顯感受到整個空間都在晃盪。
這裡是船艙。
我怎麼會在這裡?吳澤的腦海中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他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瞬間把便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既然這裡是船艙,那自己暫時就是自由且安全的。
胸口的刀傷已經完好癒合,並且開始結疤,渾身上下的多處刀傷都已經癒合正在結疤。
他心念一動,額頭眉心處的血滴印記浮現。
血滴印記深處浮現四枚血滴,並高速旋轉着,形成一道漩渦,吸收着空氣中的靈氣。
昏迷前,吳澤吞噬了楚學全身氣血精華凝聚而成的一枚血珠,他的傷勢在血珠的滋養下,快速的痊癒着。
呼。
吳澤檢查了一遍身體,只見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巫元消耗嚴重罷了,倒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是哪裡?我又到了什麼地方?”吳澤關心起了自己的處境。
“你醒了。”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艙門口傳了過來。
“你是?”吳澤見狹小的艙門口多了一名花甲老人,問道。
“我是許雙貴,大家都叫我老鬼,你也可以叫我老鬼!”許雙貴道。
他見吳澤疑惑的打量着四周,道:“這是我們的漁船。”
“漁船?”吳澤驚道:“我在海上?”
“是啊,我們打魚的時候把你撈上來的,原以爲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生命力如此頑強,眼皮還在動,便把你救了上來。”許雙貴道。
“原來如此。”吳澤點頭:“謝謝你,貴叔。”
人家這麼一大把年紀,自己叫人家老貴,顯得很不禮貌。
“你們是哪裡的漁船?”吳澤沒想到自己與楚學一戰,跌進了海里,會被海水沖走,被漁船救起。
“七魚村,一個偏僻的臨海小村子。”許雙貴道:“我們船小,再有兩天,有了收穫便會返航,不過,我們沒辦法幫你聯繫外面,只能勞煩你忍耐兩天時間了。”
“無妨!”
吳澤心中雖然焦急,對方這樣說了,吳澤也不便催促。
“謝謝貴叔!”吳澤見貴叔讓自己休息,他們還在收網,便獨自留在了艙裡面恢復。
在煉血玄功的幫助下,吳澤恢復的速度很快,尤其是楚學全身精血凝聚的血珠給了吳澤很大的幫助。
隨着艙底傳來嘈雜的聲音,吳澤睜開了雙眼,原來是漁船上的漁民都返回了艙內。
“嗨。”
“你醒了。”
“你真幸運,好頑強的生命!”
這羣漁民都比較質樸,都衝着吳澤露出友好的態度。
“謝謝。”吳澤感激道。
“你叫什麼,船沉了?”船長楊喜好奇道。
“嗯。”
吳澤只能含糊的敷衍着。
楊喜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你安心的在這裡住下吧,我們會把你送上岸去。”
“謝謝。”吳澤再次感激了一下。
隨後幾天,吳澤都在修煉恢復中,有時也上去幫助漁民們出一把
子力氣拉拉網。
兩天後,吳澤隨着楊喜的船返回了七漁村。
七魚村,一個典型的靠山吃山,靠還吃海的小小漁村。
這條漁船,便是他們七魚村的唯一一條漁船,是整個村子的共有財產。
隨着許雙貴等人下了漁船,看着村裡來迎的村民。
吳澤發現了一點異常的情況,就是這裡的村民青壯年很少,多是老幼婦孺以及病殘人事。
吳澤雖然好奇,卻沒有八卦到要詢問這裡的情況。
吳澤離開了東海已經有了幾天的時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蔣璐的情況。
他會不會因爲自己的原因而是受到牽連。
畢竟,自己前腳剛殺了常馬鯤、鮑之雁、常晨等人,神針門副門主楚學便找上了門來,還以蔣璐來威脅他,他不能保證其他人不這麼做。
“貴叔,有電話嗎?”吳澤問。
“電話啊。”許雙貴爲難的道:“楊喜楊村長家以前倒是有一部座機電話,不過最近因爲這裡溼氣太重,電話聲音太雜已經壞掉了,還沒有找到機會拿到外面去修理。”
“呃……”吳澤神情有些迷糊,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個村子,怎麼只有這麼一部電話?
吳澤太迷糊了。
“怎麼,村裡就一部電話?”吳澤有些不敢相信沿海城市,即使這裡只是一個小漁村,也不至於如此貧困吧。
許雙貴看出了吳澤的迷惑,領着楊喜村長分開自己的份額向着自家走去,老遠,吳澤便能看見貴叔衝着一處黃泥土堆砌而成的農家房屋招手,屋前一名小女孩雙手推着下巴,大眼睛眨啊眨的,正期待的遙望着吳澤的這個方向。
“爺爺!”
吳澤清楚的看見這名小女孩蹦蹦跳跳,如同一個精靈一般小跑而來。
“這是我孫女,許牙,小豆芽兒。”許雙貴臉上流露出驕傲的神情,爲自己這個孫女感到自豪。
很可愛,很活潑的一個小女孩兒。
只是,小女孩的臉上有着一股病態的蒼白。
“爺爺。”
許牙如同一個歡快的精靈一般拉着許雙貴的手:“芽兒想死你了。”
她撲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吳澤,眼中盡是好奇。
“小芽兒好。”吳澤笑着摸了摸許牙的頭。
這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吳澤看着小豆芽,就連心情都好了許多。
但是,小豆芽頭一偏,便氣鼓鼓的撅着嘴看着吳澤,一副小大人的摸樣:“不許摸我頭,大人才摸小孩子的頭,小芽兒是大人了。”
“呃……”吳澤一陣訝然。
這麼一個半大孩子,不就一小屁孩嗎?
吳澤倒也沒有捉弄小女孩,而是摸着下巴很鄭重的看着小豆芽:“嗯,小豆芽是大人了。”吳澤說這話時,就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但是,小豆芽卻覺得吳澤這話說的很對,還不有衝着吳澤挺了挺小胸膛,彷彿在說,那是,小豆芽是大人了。
許雙貴爺孫兩人把吳澤迎進了屋子裡,屋子裡有一股黴味。
這裡是沿海嗎?這裡是沿海嗎?
吳澤不相信沿海地方,還有這麼窮的地方。
黃土泥屋內,並沒有多少現代化的電器,就連唯一的一臺電視機,都是黑白的,而且還是自己搭天線,只能接受一箇中央電視臺的老舊黑白電視機,吳澤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