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石將信將疑的指了指自己.
泥菩薩確定的點點頭.含笑道：“這世上.你是應該相信宿命與命運的.你自己不也覺得.這些年很多在你身上發生過的事.都已經無法用簡單的巧合兩個字來形容了麼.”
聞言.秦石遲疑了下.旋即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說實話.他是很不心甘的.畢竟這些年他總是吵吵嚷嚷.不服天命.但卻又無力去反駁泥菩薩的話.
沒錯.從七年前.荒鎮後山.邪魔入體以後.他的命運就徹底被扭變了.先是邪魔吞天.後是武神焚書.玄天聖經以及泥菩薩.包括秦家的祖籍之謎.這些在冥冥之中好像都在將他刻意的.故意的朝着一個方向去引領.
而那個方向.他現在還說不準.不過他知道那是他躲不過去的劫難.遲早都會降臨的.而且這一天.他隱約感覺.已經距離他不遠了.
瞧着秦石沉思的模樣.泥菩薩露出抹和藹的笑容.他看向秦石目光.就像是看待自己晚輩一般.
“玄天聖經已經修煉到第八層了麼.小傢伙.我能幫你的不多.當年我與人皇一戰.約戰於三界中央.一戰就是三天三夜.昏天暗地.雖然我不甘心.但是願賭服輸啊.最後他對我有個寄託.現在你既然已經出現了.我也好兌現對他的承諾了.”泥菩薩的身上充滿歲月滄桑.他長嘆一聲.枯手揮動.一縷金芒.從秦石的周身纏繞：“我來幫你打開玄天聖經的第九層吧.”
“第九層.”
秦石的心狂跳一下.玄天聖經第九層.豈不就是玄天聖經的最後一層.那不知道是他期待多久的了.
泥菩薩默認而笑：“我答應過那老傢伙.如果有機會遇見他的晚輩.出手點播一番.何況你又有機緣.得我衣鉢.我自然不會虧了你.”
“多謝前輩.”
秦石控制不住情緒的沉喝聲.旋即便做出很恭敬的樣子抱起拳.
不過對於這些禮儀.泥菩薩倒是無所謂的擺擺手.悠然道說：“這些也都是你的機緣.人皇與兩魔一戰.血脈傳承盡數遺失.你能憑藉凡人之軀走到這一步.也是實屬不易了.以後不要辱沒了人皇之後的名聲纔是.”
秦石遵從的點點頭.泥菩薩這才滿意而笑.旋即在他枯手之中泛起金芒.那金光顯得十分聖潔.使得整個空間都寂靜了.
秦石心聲驚讚.那聖光中的靈魂之力.是他有史以來都不曾感受到的.甚至他想象不到.一介凡人怎麼會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他想.在這力量面前.就是域境圓滿的傢伙.恐怕也堅持不出半秒吧.
然而.那兇悍的靈魂力在泥菩薩手中卻十分溫順.爲之所用.他枯手朝上.一道金色的光圈升高.像一輪東方升起的明日一樣.一直到穩固不動後.他纔對秦石淡淡的道：“進去吧.裡面有我畢生的經驗.從中安心修煉的話.你會找到玄天九層的修煉之道的.”
秦石應聲點頭.旋即也沒有多言的躍起身.將全身都融合進那光圈之中.
墜入光圈裡.眼前的畫面再次轉變.其中是碧藍的天空.翠綠的山裡.小溪在腳下流淌.很是愜意.
“這裡……是識海.”
秦石微微心驚.通過對周圍氣息的判斷.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裡就是泥菩薩的識海.只是他沒想到.竟會有人刻意將識海.建造成如此的鳥語花香.
從此可見.泥菩薩的心性是何等之高.
突然.一縷神念繞身而過.秦石的黑眸中微微閃動一下.頓時就被那道神念所吸引了.旋即他這纔想起泥菩薩之前所言.獨自從這山巒美景之中盤膝坐下.
他在用心感悟.只見這識海之中.一切的美景裡都蘊含極強之力.每一朵雲.每一棵古鬆.每一條溪流裡.都夾雜着泥菩薩畢生所學.當秦石完全的靜心拋去五感之後.這一切都瘋狂的朝他涌入了.
剛開始.多少還是有些疼痛的.不過他努力讓自身做到不去排斥.當一縷神念成功入體以後.一切就都變的格外順利了.
然而.那份驚訝卻沒有消失.反而隨着神唸的入體而劇增.那神念中對靈魂力的感悟與認知.都是超乎出他以往認知和理解的.
突然.一道叫他心動的神念遊過.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這……是靈力與靈魂力的融合.”
秦石黑眸中都閃爍起精芒來.整個人的心狂跳幾下.
他還記得.當初他得知泥菩薩的名號.就是在進行靈力和靈魂力的融合時.這種狂暴並且危險的方式也是出自他手.
一想到這.他開始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潮進行探索.
當神念裡.一道一道玄奧的梵文浮現腦海中後.頓時就叫他整個人都呆滯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這種方法.
“這.這樣難道也可以.”
泥菩薩的融合之道.和秦石是截然不同的.秦石是純粹的依靠肉身、蠻力、將靈力與靈魂力進行碰撞.所以他所謂的融合.僅僅是外在的.而本質上卻並未發生任何改變.靈力仍是靈力.靈魂力.依舊是靈魂力.否則也不會出現兩種力量造成的牴觸斷層.
而泥菩薩的融合.則是內在的.徹頭徹尾的.
從神念中.秦石親眼所見.泥菩薩將兩種靈力不同的武學.以不同的形式施展出手.最終那兩股力量.皆是化爲不同的元素存在.
靈力.不在是靈力.靈魂力.也不在是靈魂力.而是同時變成了一種.秦石從未見過的存在形式.
當兩者不在有差別時.在進行的融合格外順利.
感受到秦石的震驚.泥菩薩的聲音輕輕傳入識海：“天地有靈.生命有魂.魂在靈中.靈在魂外.這本就是天地之道.只是太多人被侷限住了.所以誤以爲靈就是靈.魂就是魂.當有人打開這個禁錮.纔會恍然發現.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的.”
秦石認可的用力點頭：“確實是.我原來就是被禁錮了.儘管我也嘗試過兩種力量的融合.不過仍然是跳不出腦海中的觀念.所以纔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大同.”
“別急.你還小.這世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記住凡事遇到麻煩.不如讓自己靜下心.換種方式去思考一下.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銘記在心.秦石感激道：“多謝前輩點播.”
“去吧.我想.你應該已經找到玄天第九層的修煉方式了吧.”
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在剛纔漫長的感悟之中.秦石確實已經找到了玄天聖經第九層的修煉之道.
“那就開始吧.”
秦石也不在耽擱.暫時將兩種力量融合一事放在腦後.思緒一轉.將一縷神念映射與元神之下.
這神念.便是玄天聖經第九層.
開始解讀.頓時使他虎軀一震.只感腦海之中突然如被江洪衝擊而過.那在他識海中央的玄天古陣上爆射光輝.
“終於要到頂了嗎.”
一想到馬上就要嘗試那第九層的修煉.就以秦石這般的定力都是微微激動起來.
“嗡.”
熟悉的小光球破陣而出.這一次它沒有在抵抗秦石.反而露出歡聲笑語.令外界的泥菩薩也是微微一笑：“小傢伙.幾萬年不見.你倒是沒有變樣啊.”
“嗡嗡嗡.”小光球散發出愉悅之聲.
泥菩薩撫須而笑.旋即枯手中祭出金芒.秦石能夠感受到.那是縷很強的靈魂力.全當是養料一般.送入小光球之內.
小光球如美餐一頓.開心的從秦石身前跳了跳.之後這纔將注意力放在秦石身上.大有賞賜之意.衝着秦石一哼.一縷一縷的梵文.沿着秦石的識海之中環繞而起.
盯着那梵文.秦石的心狂跳幾下.
“這.就是玄天聖經第九層.”
最後的四個大字清晰可見.秦石乾澀的低吟：“玄天破道.”
光是那梵文上的波動.隱約間就讓秦石全身而顫.突然.他攥緊拳.將目光衝泥菩薩望去.
泥菩薩溫和的點點頭.這才叫秦石安下心來.不理會周遭的風雲變動.全身心的聚集在這玄天破道之上.
“嗡.”
半壁的空間中都被金芒籠罩.秦石的黑袍無風漂浮.
看着秦石陷入修煉之中.泥菩薩才深深的長嘆.在他渾濁的老眼之下.那抹傷感怎樣也遮掩不去.他仰起頭.自嘲而笑：“老朋友.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能不能成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輪迴武學的修煉之難.秦石是親自領略過的.當初在九龍潛淵的時候.就是有武神傳承.都讓他歷經磨難.而且.最重要的是.像這種級別的武學.一旦出現半點閃失的話.那一定是會出大事的.輕則走火入魔.嚴重的當場斃命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應該是泥菩薩的識海緣故.玄天古陣對這裡並沒有過多牴觸.只是和秦石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一縷渾然天成之力如狂風般席捲進秦石體內.
“嗡.”
他的識海中爆射光輝.一道濃郁的靈魂之力墜空而下.
頓時所引起的驚動.是泥菩薩都沒有料到的.旋即凝望着漸漸安靜的秦石.那眉心處的九道符咒格外刺眼.
“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