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局外人

“團結?”

蠻王冷笑,然後接着道:“說到爾虞我詐,互相殘殺,沒有誰比人族還有厲害和絕情。這次大戰,不就是大周圖謀不軌,令大唐眼見就要滅亡嗎?”

第一蠻將想了想然後道:“因爲我們蠻族資源匱乏,後代不如人族那些天才。”

“我蠻族,曾經是肥沃之地的主人。魔族,曾經也是肥沃之地的主人。那個時候的人族,只是奴隸。說到資源匱乏,他們那個時候又擁有什麼?”蠻王反問。

“那是爲什麼?”第一蠻將又想到了其他原因,但是都覺得不妥。

“山兒,你說。”蠻王看向屋塔山。

自從九州薈萃大會之後,屋塔山腦海裡面一直徘徊着那個手持齊眉棍的男子。這是她觀畫之中看到的男子,是未來一角。

看到屋塔山神情有些恍惚,蠻王不滿道:“山兒,你還在想着那個人?他極少在世間露面,天大地大。我託人打聽,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所在。”

“我只想拜他爲師。”屋塔山忽然開口,一臉的執着。

“你再如此下去,這一生便要廢了。不過你並非男兒,廢掉便廢掉,也沒有影響。”

屋塔山聽到這話擡起頭看着父親,臉上露出了不甘和憤怒之色。她握緊了拳頭,緊緊咬牙,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然後,她轉身離去。

蠻王看也未看屋塔山一眼,繼續道:“人族的強大有很多原因。但是本王認爲有兩個原因最爲重要。其一便是文化,其二便是犧牲。”

“但凡書籍。無論是凡人的書籍,還是修行相關的書籍。人族的智慧令人驚歎,編寫的書籍無數。代代相傳,這便是智慧的文化。”

“人族非常奇怪。有時候明明都是殺父仇人,不共戴天。可是到了戰場之上。面對共同的敵人,居然可以暫時放下仇恨。這便是犧牲。”

“人族有時候膽小怕事,見利忘義。可是大戰的時候,居然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可以替自己的同伴擋箭,他可以爲了將士的活路,一人引開追擊的大軍。這便是犧牲。”

“蠻族的人。一眼便可以看穿。無論是生活還是戰場,他都是那個做派。而人族,因爲文化和犧牲,他都不知道他在戰場之上究竟作出怎麼樣的事情來,從而使得一場大戰。充滿着諸多不可控。”

蠻王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風呼嘯而過。

“本王今日帶你們來此,便是讓你們看看。大唐本來早就沒有了希望,早就應該滅絕。可是支撐到了現在。”

“風國,本來是大唐的敵人。剛剛和大唐展開了生死大戰。現在卻成爲了盟友。”

“所以,你們要看的,不是大戰的過程。而是最終大戰的結果。”

第一蠻將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道:“如此說來。蠻王覺得人族必勝?”

“人族師父必勝,不是本王說的算,是歷史。大家就靜靜地觀望吧。”

大周。皇宮。

武皇得知最新戰況之後,憤怒而起:“魔尊無能,竟然令優勢逐漸蕩然無存。這仗,他怎麼打的?”

“陛下消消氣,切莫傷了龍體”,皇后說着。輕輕拍着武皇的後背,等到武皇氣消之後。才道:“陛下覺得,最終誰會獲勝?”

“此戰難說。存在林楓這個變數。”

“哦,林楓雖然成長速度驚人,但是畢竟只是聞道中期,還不足爲慮吧。”

“皇后此言差矣。他若是真正成爲了神墟弟子。神墟的人豈會坐視不理?神墟的人若是出手,魔族必亡。”

“微臣冷雨參見武皇,參見皇后,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冷雨朝拜。

“雨兒,快快請起。”

皇后笑着令冷雨起身,然後道:“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如何想的?”

冷雨回道:“微臣認爲無論林楓是否爲神墟的弟子,神墟的人斷然不會插手此事。”

“哦,你如何斷言?”皇后頗有興趣。

冷雨道:“門派中人和朝廷之人還是有些不同。按照門派規矩,若林楓是神墟弟子,神墟的人出面救出林楓一人,還有微小的可能。但是決計不會因爲一個門派弟子而參與大戰。”

“修行界四大秘地,素來有更爲遠大的目標。在他們眼裡,誰死誰活誰主宰人族河山都不重要。”

武皇聽到此話,也產生了興趣,問道:“那你說這些秘地的目標是什麼?”

冷雨想了想,最後道:“微臣不知。但是微臣認爲他們考慮的事情,自然和天有關。依微臣判斷,即便林楓真正是神墟的弟子。神墟的人也不會出面救他。”

“神墟的人,極爲自負,都是自命不凡。若是林楓無法在戰爭之中活下來,他便不配成爲神墟的弟子,死了便死了。”

“還有這樣奇怪的門派?”皇后有些詫異。

武皇想了想道:“如果說獨孤破是實實在在的神墟弟子,林楓極有可能也是神墟弟子。按照你所言,獨孤破爲什麼出現在青雲門救林楓?”

“因爲那個時候林楓還不是神墟的弟子。只是被神墟看中。九州薈萃大會之後,林楓失蹤數月。若他成爲了神墟弟子。此次下山行事還需要神墟的人救命,除非他是墟子的親生兒子,才能得到神墟人如此寵愛。”

冷雨語氣冷淡,卻是透着濃濃的不滿和嫉妒。若是林楓戰死,這樣一個無用之人也能入神墟?神墟的人眼光何時變得如此不堪?若是林楓靠着神墟的人解救活着,那麼神墟再也不是她心中的最高的那片天了。

只有林楓看似不可能活下來,卻真正的扭轉乾坤活下來。冷雨纔會覺得林楓真正具備進入神墟的資格。

只是九州薈萃三榜榜首而入神墟?憑什麼?

也只有冷雨,蕭宓。齊婉兒曾經對神墟無比嚮往過,期待過,最終失望過的年輕至強者,才能體會這其中的味道。

武皇又問:“冷雨,你覺得大唐會勝出嗎?”

“會。”冷雨毫不遲疑。

“你爲何如此肯定?”皇后問道。

“如果說林楓是神墟的弟子。那麼他自然不會死去。他活着,大唐自然也就不會滅亡。”冷雨的回答又回到了剛纔繞的問題之上。

“林楓是不是神墟弟子暫且不說。他最多不過是聞道中期,面對宗師境界的強者算是他的極限吧。而別忘記了,魔尊的修爲是傳說境界。”

冷雨不以爲然道:“宗師境界自然是林楓的極限。但是他面對的,也就是少數宗師境界的人物。至於魔尊,別忘記了另外一個人。”

“劍聖林白?”皇后忍不住道。

武皇沉默了片刻。開口:“劍聖林白確實是驚豔的奇才,確實可以和魔尊一戰。但是,他現在正被離火教牽制着。他一個人,豈能對付一個門派?”

“他不是一個人。孤月城還有一位強者,林白的師兄徐莫問。”

“徐莫問?不曾聽聞。”皇后沉思。

武皇對此人也不熟悉。問道:“此人什麼境界?”

“傳聞是宗師境界,但是微臣認爲此人只怕也是傳奇境界。論守住離火教的山門,劍聖一人足矣。可是要騰出一人對付魔尊,這兩人應該可以辦到。”冷雨判斷。

“如此說來,我們的大計難道要功虧於潰嗎?”皇后憂心忡忡。

“怎麼功虧於潰?即便大唐戰勝,氣數已盡。風國也是岌岌可危。我大周出兵,足以平定天下。”武皇一臉霸氣。

冷雨沉默了片刻之後,道:“陛下。微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若是大唐,風國,任何一國滅亡。我大周出兵平定天下乃大勢所趨。可若是兩國都在。無論他們兩國如何疲弱,我大周都不是出兵的好機會。只會促進他們的聯盟,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

“微臣認爲。唯有一國擁有一位天下無敵的強者助陣,才能造就天下一統。”冷雨道。

武皇有些不快道:“冷雨未免有些高看一人之力吧?此次大戰之後,他們兩國疲弱,即便聯合起來又豈能抵擋我大周雄兵?”

“陛下。冷雨的話還是值得考慮。”

“機會千載難逢。茲事體大,寡人需要和諸位文武大將商議才能定奪。”武皇心裡顯然是打算出兵。

冷雨又道:“微臣素來都是有話直說。至於如何決策。由陛下定奪。不過微臣請辭一段時間,請陛下允許。”

“荒唐。”

武皇盛怒:“寡人不聽你言。你就請辭?冷雨啊冷雨,難道你以爲大周離不開你?看來寡人對你太好了,讓你如此狂妄。”

冷雨絲毫不懼,神色依舊冷然:“陛下,微臣並非此意。微臣得知小師叔的秘境就要問世了。得到小師叔傳承意義重大。微臣需要爲此事請辭一些時日。”

“原來如此。”聽到解釋,武皇這才平靜了一些。

皇后婉拒道:“雨兒,若是陛下對風國和唐國出兵,正是用人之際,你怎麼可以走呢?”

冷雨道:“冷雨並非天下無敵的強者。大周諸位神將,修爲強過我者,也不少。聖人之下,國戰是否獲勝,並非靠一人之功。”

“你走……既然你決意要走以後便不要回來了……我大周人才濟濟,會有人接你的班。”武皇氣盛道。

“陛下,氣大傷身氣大傷身。今兒什麼天氣,令人心裡燥熱。陛下,我隨你回寢宮休息休息……”

皇后一邊輕輕地給武皇捶背,一邊朝着冷雨使眼色,讓她趕緊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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