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瀅愣住了。
她眼神裡充滿了歉意，甚至不敢看蘇莜莜的眼睛，低聲說道：“妞妞……我……對不起……”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蘇莜莜上前幾步，緊緊抓住蕭瀅的手，大眼睛裡充盈的全是淚水：“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像姐姐一樣照顧我，我卻沒有站在你的立場想過。我知道你很苦，明明喜歡一個月，卻又要隱藏感情，這種痛苦我也體會過……是啊，感情是沒辦法分享的，即便是親姐妹，我也不能把他送給你，他不是玩具。”
“我明白，感情從來都是相互的，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這纔是真正的感情，不是你說讓就能讓。”
“但是，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什麼……”
蕭瀅先是有些沒明白，不過很快就回憶起，蘇莜莜說的什麼效仿娥皇女英，於是她刷地一下滿臉通紅。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連連搖頭：“太荒唐了！妞妞，你到底在想什麼？感情應該是專一的，怎麼能……這會傷害你，也一樣會傷害我，同樣會傷害他……我絕不會答應，簡直是胡鬧！”
“是因爲法律嗎？”
“那只是一方面，我知道你們是異能者，法律對你們的約束力不大，但這不僅僅是法律的問題，你還不明白嗎？”
“是因爲你說的會傷害到我們三個人？”
“是！”
“我的問題已經跟你說了，所以我這邊不存在那麼一說。”
蘇莜莜露出一抹苦笑，狠狠地瞪了雷楓一眼，說道：“再說你。我問你，如果你不能跟雷楓在一起，你還會喜歡其他男人嗎？不準說假話……你瞞不住我的，就像你對我那麼瞭解一樣，我也很瞭解你。”
還能喜歡上別的男人嗎？
在昨晚之前或許可能，雖然雷楓很優秀，但他絕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至少不是唯一優秀的。
或許哪一天就會碰到一個，像他一樣有正義感、有能力、有毅力的男人，會讓自己怦然心動。
可是……
碰到像雷楓這樣，甚至比他更好的男人確實有可能，可是在這些前提下，對方還是個實力強大的異能者，這種機率有多少？換言之，如果碰到的那個男人不是異能者，只是個普通人，她心裡會產生一種
自然的對比，結果她絕對不可能看上對方。反之，如果真有那麼一個男人，有正義感、有能力、有毅力、並且喜歡聲張正義，而且是個實力強大的異能者，人家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個普通女孩？
總之，蕭瀅表面上選擇了沉默不語，心裡卻很清楚，如果不能跟雷楓在一起，她恐怕再也不可能喜歡上其他男人。
當然了，不是說她會孤獨終老。
蕭家會給她找個男人，跟她身份相當門當戶對的，但是可以肯定，她對那個男人不會有愛情！
“你沉默了，所以你的答案已經出來了。”
蘇莜莜暗自嘆了口氣，說道：“要麼跟一個不愛的平凡男人生活一輩子，要麼跟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但這個男人是你所喜歡的——你說這樣會傷害你，那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任何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跟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哪怕這兩個女人是親姐妹也不行。
誠然，這種情況也存在，新聞上不是也有說過，兩個女人共侍一夫嗎？
可那都是特例，不能用特例以偏概全，絕大多數女人是不可能接受的，比如蕭瀅就無法接受。
可是……
跟沒有感情的男人過一輩子，蕭瀅同樣不敢想象！
“就算……先不說我們倆，他呢？”
蕭瀅指着雷楓，對蘇莜莜怒聲說道：“你問過他嗎？他也是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他喜歡的人是你，你怎麼能強行讓他接受，你這種荒唐的想法？更何況，你覺得你說了他就會答應嗎？”
“沒錯！”
雷楓覺得是時候，讓蘇莜莜的荒唐行徑結束了，他沉聲說道：“莜莜，你這簡直是太胡來了，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你……”
“你有什麼想法？”蘇莜莜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同意！就算不管我的感情和感受，這樣對蕭瀅也不公平！”
“你有什麼權利反對？”
“我怎麼沒權利反對？我是當事人！”
“你跟秦可卿上牀有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
“你……”
跟自己的姓氏一樣，雷楓現在覺得自己很雷，好像有無數雷霆在頭頂盤旋，好像被雷劈在腦袋上。
不可能！
這件事
只有四個人知道，他、秦可卿、張揚、葉傾城，他和秦可卿不可能說，張揚絕不會出賣他，至於葉傾城……那丫頭把這事當成要挾自己的籌碼，怎麼可能隨便把這個籌碼用掉？
“雷楓！你這個王八蛋！”
蕭瀅先是一愣，隨即就想發瘋似的，尖叫着朝雷楓衝過來，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
啪！
雷楓沒有躲避，任憑巴掌落在臉上。
“你……”
她沒想到雷楓竟然不躲，不過愣神片刻之後，她並沒有覺得打錯了，指着雷楓的鼻子破口大罵：“妞妞爲你付出了多少？她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她把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對得起她嗎？你……你竟然敢出軌，竟敢敢對不起她，你以爲自己是異能者就了不起？老孃今天非閹了你不可！”
“莜莜……我……我……”
“是不是很驚訝，我怎麼會知道？”
蘇莜莜撇了撇嘴，哼道：“我不知道，只是有點懷疑。”
她當然不知道，根本沒人告訴她。
可是……
上次葉傾城來家裡做客，那件事卻讓她產生了懷疑：雷楓可不是那種，隨便對人言聽計從的人，葉傾城來家裡做客有什麼大不了的？偏偏葉傾城讓自己打電話給雷楓，而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雷楓竟然屁顛屁顛的飛快趕回來——這讓蘇莜莜很懷疑，雷楓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葉傾城抓住了。
有什麼把柄能讓他這麼害怕？有什麼把柄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感情方面的問題。
圍在雷楓身邊的女人不止一個，事實上可能性也不止一種，但是別忘了，葉傾城是住在秦可卿家裡的。換句話說，如果雷楓跟其他女人有什麼，葉傾城很難發現，也只有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秦可卿，跟雷楓有什麼事就很容易被她察覺——當然了，這一切都僅限於刑警的推測。
於是，剛纔她就把這種沒有證據，也沒有多少把握的推測隨口說出來，就當是作爲試探。
結果……他那是什麼反應？
就憑他那一臉震驚的反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蘇莜莜的猜測絕對是一語中的了！
尼瑪，原來是自己的表現出賣了真相，雷楓突然有種想死的衝動，關鍵是接下來該怎麼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