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後院素來是最髒亂差的地方,逸王府的後院之地雖然要比別的地方乾淨一些,但是也依舊殘破不堪。
“蘭主子。”丫鬟看着若蘭的裙角都被弄髒了,忍不住問了一句道,“不如我們別進去了吧,這個地方的確不大……乾淨……”
“無事。”若蘭對着這個丫鬟笑了一聲道,“反正都要進去看青兒的,這會兒時間不打緊的。”
“蘭主子您說的是。”丫鬟點了點頭,然後跟着若蘭往裡面走了去。
若蘭進去後,她看了一眼這個院子,她突然看見一個屋子的門口掛着一件青色的衣物。
她蹙了一下眉頭,然後道,“青兒應該是在那間屋子了……”
那間屋子破破爛爛的,在若蘭的認知中,這樣的屋子是不能住人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她曾經的大丫頭,的確是住在了這樣一個髒污的,破破爛爛的屋子裡。
雖然對青兒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畢竟是自己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的!
“林綰綰,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若蘭的聲音雖然很柔軟,但是那話確是發狠了說的。
只不過,這話,具體是什麼,她身旁的丫鬟也沒有聽清楚。
若蘭發狠的看了一眼身後,然後直接就往前面走了。
若蘭直接走到了那個角落裡,那門虛掩着。
“蘭主子,奴婢來吧。”那丫鬟正要上前,卻被若蘭擡起手來給阻止了。
若蘭看了一眼丫鬟,然後道,“我自己來就是,你在這外面守着。”
“是。”丫鬟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在外面等着,不再做別的事情了。
若蘭伸手推開了門,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屋子裡一片陳舊的味道,讓人聞着就不舒服。
若蘭擡起手來慌了晃,將這些味道給驅散開去。
但是,這個味道並無法完全驅散開。
“咳……咳……蘭主子……”那個躺在牀上的女子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掙扎着坐起身來。
若蘭眯着眼看了一下,發現那個人果然就是青兒……果然。
“青兒,是我。”若蘭走到了青兒的面前,那門已經被守在門外的丫鬟給關上了。
這會兒,狹小的屋子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又黑又暗了。
“蘭主子。”青兒好不容易看到了若蘭,她激動的幾乎要哭出聲來,只是那殘破的身子容不得她繼續哭。
“別哭了……你看你,都瘦了。”若蘭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坐到了青兒的牀邊。
這個屋子破破舊舊的,若蘭這輩子都沒有來過這樣小和破的屋子。
“是啊……我不應該哭的,好不容易看到了蘭主子……這是件好事。”青兒靠在了牀頭苦笑了一聲後那淚終是忍不住的涌了出來。
若蘭看了一眼青兒,她心裡想的是,這樣晦氣的丫鬟,還好沒有留在自己的身旁,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若蘭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帕,然後遞給了青兒道,“別哭了,這些日子我被王妃給困住了,所以沒有辦法來看你。你的身子好像不大好?”
青兒聽到這樣關心她的話,她心裡酸楚不已,她看向了若蘭道,“蘭主子,有您這樣關心青兒,青兒真的很感動,但是青兒真的不好……最主要的是……”
青兒低下頭,她猶豫了片刻後道,“青兒懷孕了……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否則的話,孩子和青兒都會保不住的!”
懷……
懷孕了?
若蘭微微一愣,但幾乎就是同時,她決定保下青兒這個人,畢竟,將來還會有用的!
想到自己的主意,若蘭滿意的勾脣,她對着青兒道,“青兒,你別想太多,現在姐姐也沒有怎麼管我了,到時候,你跟着我一塊兒走就是了。”
“走?”青兒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若蘭道,“蘭主子,您要去哪兒?”
“我們要回京城了,不止是我,還有姐姐。”若蘭道,“原本我今日來,就是想要帶着你一塊兒離開這個地方的,沒有想到,這些日子,姐姐竟然這樣對你……真是讓我看了都覺得難過。”
說完了這句話後,若蘭還擡起衣袖,假裝哭泣了兩聲。
青兒看着若蘭這個樣子,連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然後對着若蘭道,“蘭主子,您別難過……這件事情不關您的事,是王妃故意爲難……您不要放在心上,王妃是王府的主人,她想做什麼,您也沒有辦法啊。”
“是啊……畢竟姐姐纔是王妃,我一個側妃,是做不了什麼的。”若蘭說完了這句話後看向了青兒道,“不過現在姐姐已經沒有刻意爲難我了,所以,我將你帶回京城的話,應該不會特麻煩纔是。”
“嗯。”青兒擡起頭來道,“青兒沒奢望能夠回到京城,但若真的能回到京城的話,那纔是最好的,畢竟青兒懂事以來就是在京城,別的地方,青兒真的無法習慣。”
說這話的時候,青兒的手輕輕摸着自己的小腹說道。
“是啊,我們京城裡來的人,別的地方是不習慣的。”若蘭伸手輕輕握住了青兒的手說,“這個孩子,你打算把它生下來嗎?”
若蘭的目光落到了青兒的小腹上。
青兒雖然很喜歡若蘭,但是看到若蘭這目光,也害怕了起來,她抿了抿脣,連忙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然後看向了若蘭道,“蘭主子,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孩子我想要。”
想要……憑她一個丫鬟?連孩子父親都不清楚的丫鬟?
“青兒,也不是我說你,你連孩子的父親是誰,你都不清楚,你還要這個孩子嗎?”若蘭擡眸道,“這個孩子,將來會承受多大的屈辱,你明白嗎?”
“我……”青兒被若蘭這麼一說,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所以,你好好考慮清楚。”若蘭對着青兒說道。
青兒沉默了片刻,但依舊擡起頭說,“蘭主子,我考慮清楚了的,青兒無親無故,青兒一定要這個孩子……青兒已經沒有了清白,也不可能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