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月又連連點頭,哭喪着臉道:“可是她現在有皇上給她當靠山,我雖然生氣,卻無可奈何。”
郭氏又道:“你先前可有什麼得罪她的地方?”
蔣心月怔了下,接着訥訥道:“自然沒有。”
郭氏盯盯地望住女兒,語重心長地道:“你若要讓爲娘替你出頭,自然是要告訴爲娘所有的事實真相的。”
蔣心月被問得有點煩,道:“不就是讓她幫我畫了些套圖,那十六天魔舞便是靠着那套圖排出來的,可是皇上和衆人都了,那舞不對,跳錯了,所以我雖然沒有讓她參與十六天魔舞,但也不算害她,是她從頭到尾都在處心積慮的害我。”
郭氏聽聞後,眸裡閃過一抹寒光,拳頭也漸漸地握緊了。
其實蔣虎和郭氏對自己唯一的女兒蔣福星極盡寵愛,因爲他們總是在外作戰,導致和女兒相聚的日很少,家裡宅大,住的卻全部都是外人,蔣福星年齡就擁有自己的園蔣園,也是這個原因。
自將她交給家人和各種老師照顧教導,雖脾氣上有所偏差,但並無甚大錯,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郭氏又將女兒摟在懷裡安撫好一陣才罷。
……
郭氏於當天晚上尋到獨孤府,一進門便大聲道:“民婦郭氏,來拜見獨孤姑娘了!”
她聲音奇大,虞雲荻從門裡走了出來,看到一身戎裝的郭氏,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便問道:“前輩,我與你並不相識。”
郭氏冷冷哼笑兩聲,“你都是能夠坐在皇上身邊的人了,我們這樣的無名輩,你又怎會認得?”
虞雲獲見她一幅挑釁的樣,知道今日事不能善了。
可是,她必須得知道爲什麼。
是以又再次問道:“前輩不必語出譏諷,解意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得罪前輩了。”
郭氏見她一臉懵懂,當真不知的樣,未料到自己的名氣居然這麼低了,這大越就只她一個女將軍,居然還有人不認得或者猜不出來?這讓她忽然感到有些沮喪,於是大聲道:“我乃蔣虎之妻,福星姑娘的娘!”
這一,虞雲荻便一下知道她的來意了。
忙道:“原來是大將軍夫人,還請進屋裡用些茶,有話好好。”
郭氏道:“不必惺惺作態,我來這裡就是要與你一聲,我的女兒蔣福星,天生便尊貴,縱使她有不對的地方,別人也只能受着,況且她並無不對的地方,除夕之夜你落井下石,夥同那北燕七皇欺負於她,我這當孃的這次是興師問罪來了!是以,你對我也不必客氣,有什麼招只管使出來。”
虞雲荻本以爲,大越唯一一個女將軍,定是非同一般的女,況且看她的相貌也是相當的端正颯爽,不料卻是如此護短,而且言行相當粗魯莽撞。
虞雲荻想了下,立刻道:“原來是這件事,是是是,這件事是我錯了,您就別生氣了。”
郭氏也沒料到虞雲荻居然肯道歉,而且是這麼快就道歉了。
當下臉色和緩了些,揚了揚手道:“既然你知道錯了,我也——”
她其實想,“既然你知道錯了,我就不多打擾了。”可她是爲女兒討公道來的,若是就這般輕易放過虞雲荻,就是雷聲大,雨點,委實有些不妥,當下竟站在那裡進退兩難。
虞雲荻又親自到她面前,微掬一躬,“蔣夫人,您莫生這麼大氣,我與蔣姐不過是女孩之間的玩耍罷了,而且我這般做,亦是爲了幫她罷了。”
“你別花言巧語,那日明明是你讓她出了醜,什麼幫她?誰信啊!”
虞雲荻道:“您且進來,我細和您。”
郭氏這才大刺刺的進入屋內,就主位而坐,“我且聽聽,你能出什麼花來?”
虞雲荻將衆人都打發出去,並且爲郭氏奉上了一杯茶,這才道:“您還不知道吧,那位北燕七皇之所以除夕之夜出現在建章殿,乃是因爲皇上允准他從貴女中選一女爲妻,以達成大越與北燕聯姻的目的。”
“聯姻?是又要犧牲我們大越的女了嗎?”郭氏完這句,忽然明白了什麼,忽地站起來,“難道皇上要將福星許給北燕七皇?”
“蔣夫人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來。”這郭氏是個急性,惹得虞雲荻時不時需要將她穩住。
郭氏只好又按捺下來,道:“你繼續。”
虞雲荻接着道:“其實,就算北燕七皇真的看上了福星姑娘,也是情理之中,且不那十六天魔舞是有多精彩,只他們赤腳露體跳此舞,就已經很吸引人,而福星姐打扮出衆,榮光煥發,那容貌氣質更是貴女中的佼佼者,任何一個男,也會被她吸引。”
郭氏焦急地道:“那麼,那位七皇,到底有沒有看上我女兒?”
“依我看,那當然是看上了,所以纔會上前加以調戲,我是真擔心啊,大越近幾年所謂和平休戰,爲了不打仗,聯了多少次姻,害了多少女?我是擔心咱們大越的福星姑娘被許出去就壞了,因此纔想辦法讓福星姑娘表現的‘愚蠢’那麼一丟丟……我其實是在幫她啊。”
郭氏點着頭,似乎覺得很有道理,又道:“那麼,她現在應該沒事了吧?那位七皇,因此沒看上我女兒吧?”
“那可就不清楚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如今結果如何,除了聖聽,又有誰知道?不過,經此一鬧,該是安全了不少。想必夫人也是極不想讓女兒到北燕苦寒之地去的。”
“那是。”
郭氏此時的憤怒早已經平息,反而有點擔憂自己的女兒,但是沒有確實的結果,實在惱人,她端起茶一口氣喝乾,又道:“我女兒是絕不能去那樣的地方的,我這就進宮面聖,問問怎麼回事。”
卻聽得虞雲荻又問,“蔣夫人,聽您與您的夫君最近這些日在寧武關駐守,離上京可是十萬八千里那麼遠,夫人卻怎地這麼快就趕了回來?”
郭氏道:“幾個月前,我就已經率一支軍隊離開寧武關,駐紮到了宛城附近,雖然路程亦是不近,但是太想念女兒,於是快馬加鞭趕回來探望她。”
“幾個月前就到了宛城附近?這卻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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