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衆人出展後,她根本也沒有心情等待那些王孫公的挑選,立刻心情鬱郁地出宮去尋找自己的二哥慕容楓了。
再殿下,除歲舞結束後,接着便是又一輪流水宴。
因爲皇帝在場,這宴席吃着也無堪意思,虞雲荻就想溜,正想着向皇帝個什麼託詞就走,又見到蔣心月舉着杯酒,走到了李墨的面前,笑嘻嘻地道:“墨哥哥,祝您在新的一年裡,一切都能如意。”
即是祝歲酒,李墨也不好拒絕,便舉起酒杯,喝乾了。
蔣心月卻並不想離開他案前,又繼續道:“三殿下,前些日聽聞您似乎受了傷,現在是否已經全好了?”
李墨道:“一點傷而已,早已經好了,不好意思勞煩姐掛心。”
“之前,我去您府上好幾次,都未見到您。”
“哦,這段時間比較忙——”李墨似乎無心與蔣心月太多話,只是漠然地應對着,倒是二皇李忠看不下去了,如同嗓癢般的輕咳了兩聲,引得蔣心月向他看去,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同李墨套近乎有點尷尬,當下便又斟了酒,到了李忠的案前。
剛舉起酒杯尚未話,李忠已經道:“你是女孩,這般到處勸酒怎麼行?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蔣心月哧地一笑,忽然道:“忠哥哥,你瞧墨哥哥與我如此生分,想起我們時候在一起玩的情景,真是恍然隔世。”
李忠笑道:“你果然喝多了。”
其實蔣心月並未喝多,只是因爲李墨那般冷漠,惹得她心傷而已,當下只是掩飾什麼似的笑了下,又繼續道:“忠哥哥,今跳的十六天魔舞,好不好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對自己的舞技比較自信,又覺得今日跳舞出了誤差導致大家都沒有誇她,因此再提起這舞,想看看大家對這次的除歲之舞有什麼看法。李忠這些日都巴着蔣心月,這時候自然也如往常一樣,笑道:“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看幾回?心月妹妹心姿漫妙,舞蹈又編得有趣,自然是精彩異常。”
卻聽得李墨道:“十六天魔舞,雖然中間帶着個‘魔’字,實乃佛讚樂舞,跳舞的時候應突出對神佛的崇敬之情,此舞應是神聖的,而不是跳得如此妖異,倒真的像是十六魔在那裡媚惑衆生,如此情狀,實在是有辱此曲。”
李墨的解釋,讓蔣心月也吃了一驚,她當時拿到樂譜,只聽名字覺得吧霸氣特別,卻沒有想到是佛讚樂。
她雖然按照虞雲荻所畫的套圖,編了整個舞蹈出來,卻並未掌握精髓,反而偏離了此曲原本的喻意。
向皇帝看去,只見他似乎也頗爲不悅,終於意識到,今日自己怕是從頭到尾都鬧了大笑話。
“原來墨哥哥不喜歡此舞,不過墨哥哥也是誤會了心月,心月乃是根據獨孤解意姑娘畫出來的套圖編的此舞,若此舞妖異,亦是被獨孤姑娘誤導了而已。”
她一句話,輕輕鬆鬆竟將虞雲荻拉下了水。
皇帝似乎頗感意外,扭頭問虞雲荻問道:“是真的嗎?”
虞雲荻並不否認,道:“正是。那日二殿下將此十六天魔舞送給了蔣姐,但是蔣姐並不能看懂此譜,於是將我留下來畫出此譜。”
皇帝嘆道:“這十六天魔舞朕也是聽過的,宮中也有不少此舞樂的抄本,但是多年來並沒有人能根據此譜編出舞來,偶有譜出來的也是殘缺不全,只能再加些舞樂者們自己的創意,但舞出來便也完全失了自己的味道。心月此舞雖然理解有所偏駁,但依舊可看出原舞樂排編定是極好的,原來以爲是心月是憑着自己的舞蹈造詣編的此舞,卻沒想到都是獨孤姑娘的功勞,倒不愧是獨孤兄的女兒,果然與衆不同。”
蔣心月做嬌嗔狀,“皇上,她誤導心月跳了不適合的舞蹈,皇上還誇她,難道皇上竟不再疼心月了嗎?”
皇帝不由暗歎了聲,不知道爲何,今日的蔣心月令他頭疼心煩得很。
當下道:“畫套圖不過是畫出其動作而已,舞之質,還是要看跳的人如何理解,心月,這可怪不得德陽郡主。目前來看,此舞尚有很多瑕疵,在改正其中理解錯誤的地方前,不得再在大庭廣衆下表演。”
畢竟這也不僅僅是理解錯誤這一個令人不悅的地方,她們所穿的服飾未免也有失大家閨秀風範。
蔣心月倒也知道自己今日並未博得好彩頭,不敢再繼續惹怒皇帝,更沒想到這獨孤解意居然成爲郡主了?!心中雖然異常震驚和難過,然而卻只能低低地諾了聲,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了。
沮喪之下,再無心關注後餘的事情,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她沒有注意到,馮跋一直關注着她。
待宴會結束,建彰殿偏殿內,元朔皇帝接見了馮跋。
元朔皇帝喝了點酒,此時也有些乏,見馮跋進來就揮揮手,讓他免禮,問道:“宴席已散,賢侄不回寢殿好好休息,卻要見我這老人家做什麼?”
馮跋還是向他掬了一禮,這才道:“皇上,之前您不是,我可以在貴女間選一個女,爲我的側妃,以達成北燕與大越聯姻的目的嗎?”
元朔皇帝的眼睛微微一亮,“怎麼?今晚竟有被賢侄看中的姑娘?”
馮跋道:“正是。”
元朔皇帝這才正襟坐好,笑看馮跋道:“,看中哪家姑娘了?”
馮跋道:“就是那位蔣心月姐。”
“心月?”皇帝不由凝眉嘶地一聲,“可是今日在宴會之上,你也瞧見了,這個心月被朕給慣壞了,朕的公主們都不如她任性,而且她似乎一點都不喜歡七皇你啊,只怕朕若允准了,將來你無法降服他,卻要跑到朕這裡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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