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心中心結雖然未全然解除,但卻存了疑,是以虞雲荻親易找到了法陣破綻,幾人面前出現了一條大道,順着這條大道走出來,便見到眼前一有營地,營地裡不少大帳,有士兵守衛,巡羅的士兵見了他們,更是問道:“你們是何人,怎會在這裡出現?”
李墨拿出自己的名符,守衛一看,立刻跪了下去,“原來是靜王您出來了!”
接下來便驚動了營地裡的所有人,李享和李成都迎了出來,李享更是激動地道:“三哥,我真的以爲你要出不來了!”
李墨淡然道:“大概是老天還不想收我。”
又向李成道:“老五,你也來了。”
李享忙道:“何止是老五,便是四哥也來過了,不過他有事,先離開了。”
李享說完,便又安排人大擺宴席,爲出來的幾人接風洗塵,看到漂亮的桃花,便笑嘻嘻地道:“三哥,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何人?”
李墨看向桃花,希望桃花能自我介紹一下,因爲他不知道怎樣介紹,總不能說她不是什麼小姐姐,而是活了五百多歲的老妖怪吧?
桃花卻是燦然一笑,道:“我是桃花。”
四個字倒是乾淨利落,李享聽完,也還完全不知道她是何人,可她的回答沒有任何毛病。
不過這並不重要,衆人被安排在帳內休息。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虞雲荻擡頭看着藍天,白雲,太陽——
李享笑着道:“郡主,你這樣盯着太陽看這麼久,眼睛會瞎的。”
話剛說完,李墨已經不知道從哪找了一把傘,撐開擋住強烈的陽光,“可以看看藍天白天。”
虞雲荻貪戀地收回目光,又向周圍看着,終於道:“我最不喜歡被困住了,以前是困在棺材裡,現在是困在桃林內,我希望不會有第三次吧。”
李墨只是靜靜地向她看着,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卻不知道,有時候,命運的劫難是會重複出現的。
就像她,最不喜歡被困住,但往往上天卻安排她最終被困住。
在那些無望的歲月裡,回首如今,竟已是幸福的癲峰。
……
虞雲荻回到帳中洗漱完畢,便立刻從房間裡走出來溜達。
李享已經擺好了長長的流水席,就等着衆人入座了。
此時,慕容楓正在鳳凰的帳子裡,鳳凰因爲硬闖桃林而受傷,如今傷還沒有好。
鳳凰掙扎着從榻上下來,跪在慕容楓的面前,道:“當初那妖女逼迫靜王殿下留下,公子仗義,也留了下來。但是鳳凰卻自私的跑掉了,可是,鳳凰跑出來,只是爲了能夠找人救公子,請公子這次便繞恕了鳳凰。”
慕容楓其實並沒有怪她,此時淡淡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只是可惜了你找來的幫手,居然就這樣折在林中。”
鳳凰也覺得蠻可惜,但那些人的命,說白了又有些微不足道,是以並不接慕容楓的話,又道:“公子,鳳凰懷疑郡主獨孤解意的來歷。”
“爲何如此說?”
“我自問請來幫忙破陣法師都是很有名望的,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有相當的成就,但是進入桃林中後居然不能全身而退,甚至——我想起當時我們跟隨着獨孤解意一起入桃林,雖然也經歷了一些艱難,實際上卻是很順利的,也並沒有人受傷,所以我覺得,獨孤解意若不是與佈下桃林法陣的人有所關聯,知道法陣的秘密或者規律,也就是知道法陣的來歷及破解之法。若非如此,不能相信她的造詣到了何種地步,一個官家小姐,有如此深厚的異術功底,王爺您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大越國的女子自小便要學各種技藝,有些父母會請來極其有名望的人來教授,所以,就算她有些異數,也完全正常。”
鳳凰對於大越的風俗並不太瞭解,但既然慕容楓這般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又道:“公子,我總覺得這女子非同一般,公子還是莫與她走的太近了,免得將來她壞你大事。”
慕容楓道;“你好好養傷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冰冷,顯然不喜歡鳳凰過問他的私生活,眼見着他飄然離去,鳳凰償然若失。
……
在桃林這裡舉行大宴的時候,青燈寺裡的施柔和李勖卻很是失望。
因爲他們向乎翻遍了青燈寺每個角落,翻遍了每本書,甚至連爐竈下都沒有放過,卻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不老決的東西。
見李勖悶悶不樂,施柔靠在他的身上,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是很失望,本來以爲經過你的指點,一定會有所收穫。”
“我猜,這世上並沒有不老決,我之前也研究過了,四幅真龍決裡,只有不老決的存在感最弱,畢竟,世上沒有真正不老的人吧?”
李勖仍然難解心中抑鬱,聽得施柔又道:“有我這樣的美女伴在你的身邊,便是隻有百年,不是依舊很開心嗎?難道你嫌棄我長得不美?”
她如此軟語溫言,李勖聽得心動神搖,終於一把將她扯入到懷中,“你真是想到哪裡去了?我要這不老決,不過是爲了保住你的青春容顏罷了。你瞧桃林中那位桃花前輩,照你說的,那桃花竟有幾百歲了,可還像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若不是用了不老決又怎麼會做到這樣?所以我堅信不老決是存在的。”
李勖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若是真的找不到不老決,便把那位桃花姑娘給抓了,不信問不出什麼來。”
施柔想了想當時逃出林子,桃花施展的本事,不由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我瞧着那桃花前輩,便是千軍萬馬圍住她,也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