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息了下自己的怒意,又轉身,神情已經變得雲淡風清,喜怒不形於色了,他抿了抿脣,探手扶了下虞雲荻的肩膀,“有時候,我覺得你其實並不是獨孤傲的女兒,以獨孤傲的性,怎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呢?”
“我父親離開的早,我並未受他教導,我一直很奇怪,在大家的心目中,他到底是什麼的性,是個什麼樣的人?”虞雲荻滿臉疑惑地問。
李荀想了想,道:“他,很有才華,很有心機,很有野心,雖是一介文人書生,卻心狠手辣,手上沾了無數人的鮮血,他是個不甘於平庸的人。”
他完後,只見虞雲荻低聲重複着他的話,似乎在思量什麼,然而對他提議,帶她一起離開的問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考慮,這讓他感到挫敗,嘆了聲,他道:“你走吧,朕累了。”
虞雲荻輕輕道了聲諾,便退了出來。
第二日清晨,她聽衛階,皇帝已經離開陵谷川。
李墨似乎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半點都不意外,反而對衛階,“召集卸嶺軍所有人,讓他們埋伏在城外,且勿被蔣虎的人發現。”
衛階道了聲諾,便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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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須臾,李享急急忙忙地走進來,對李墨道:“皇上走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他帶走了虎符?這便是處理這件事的辦法嗎?”
李墨道:“我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做,不過事以至此,再這些已經無益,還是守城重要。”
這時候,忽然有人來報,李享道:“。”
那人道:“回王爺,顧延適帶人經夜離城而去。”
李享狠狠地砸了下桌,“不是讓你們看好他嗎!怎地讓他跑了!”
“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李享抽出刀,便要刺向那人,卻被李墨阻住,“此刻殺人,會損害士氣,擾亂軍心。”
李享忍了又忍,才道出一個“滾”字。
那人匆忙出去了,李享問,“現在怎麼辦?”
李墨道:“陵谷川有駐兵兩萬,而蔣虎只帶了五千騎兵,從兵力上來大可一拼。”
李享道:“駐城之兵,沒有沙場經驗,而且都是步兵,只怕難敵對方騎兵。而且陵谷川三面臨海,另一面最近的卻是刑臺,蔣虎可以隨時調集精兵前來支援,而我們卻無從求援。”
“所以要守住城門,只要城門不破,騎兵的優勢便發揮不出來。這便是,大越與北越的第一戰。”
“是,我懂了。”
李墨又道:“不過想讓蔣虎退兵,只怕難。我要秘密出城。七弟,你信我嗎?”
李享狠狠點了點頭,“我信。”
李墨道:“好,立刻按照剛纔所議部署。”
衆人都離去各自忙碌,李墨也收拾行裝準備出城,這時候,虞雲荻也到了,她已經收拾好行裝隨時準備出發,李墨這次卻沒有着急,道:“向來知道你有些本事,這次我們出城,吉凶難料,不如你用你的方法,替我們先行爻一卦,看此去能活着回來嗎?”
虞雲荻也不推辭,示意李墨坐在案前,二人面對面而座,虞雲荻道,“爻卦之術非我所宜,但是我有別的辦法判斷吉凶。”
“好,開始吧。”李墨道。
其實虞氏一族的爻卦之術也相當厲害,自成一體,更有秘傳下來的風水十六字爻卦術及七星斷命法,但是當初祖奶奶要教給虞雲荻的時候,虞雲荻卻拒絕學習,因爲她覺得,若是人一早兒,便知道後來要發生什麼?那還有什麼活頭兒,一點不刺激。
祖奶奶聽聞她如此,便道:“你即從心底有這般的想法,果然便不是爻卦之人,心底若不信,則卦不準矣,所以沒有學習的必要了。不過人生在世,可以不知後面發生什麼事兒,但要曉得當前發生什麼事兒,所以觀人術還是要學的。”
所謂觀人術,看的是他人的前途,而非自己的。
所以虞雲荻免爲其難地學了下,可是她即不想知道自己後面的人生是怎樣,也沒存着要偷窺別人的人生是如何?所以仍然只對堪輿風水感興趣,這旁類的觀人術,便也學得不好,若是學得好,怎會看錯慕容楓?
不過在徂徠山事件後,虞雲荻每每暗夜無眠時,便會回憶當初學藝的點點滴滴,是以觀人術倒是精進了不少,這也是她當初斷定顧九最終成爲“飄零人”的原因。
後來她又用自己的“觀人術”仔細觀察了慕容楓,所觀結果令人訝異,她只當自己當初學藝時不好好學,如今即使再次溫習,也還是不能夠真正有所精進,所以看不出慕容楓真正的前途。
當然她也不敢用自己這蹩腳的觀人術以觀李墨,但是李墨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她又不好拒絕,所以便暗暗地打算找幸幫忙。
這時候,她向李墨道:“請閉起眼睛,在我你可以睜開眼睛前,你都不能睜開眼睛。”
“好。”
李墨便閉起了眼睛,虞雲荻拿出鳳眼,雙手捧着抵在自己的眉心,在心裡問道:“幸,幸,李墨此去,是兇是吉?”
鳳眼在手掌心裡微微發熱,綻開一束亮光。
她將鳳眼拿到李墨的眉心,以使幸可以探之“將來”。
李墨只覺得眉心有一點灼點,似乎有什麼很熱的東西正在貼近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卻因爲答應了虞雲荻不睜開眼睛,只能忍着,這樣過了須臾,這片灼熱便漸漸地遠了,消失了。
然後聽到虞雲荻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李墨睜開眼,只見周圍一切沒變,虞雲荻也依舊維持原狀坐在那裡,他道:“剛纔,我覺得有什麼熱的東西貼進了我?”
虞雲荻笑道:“那乃是我的意念。”
李墨見她神秘兮兮也不肯再多的樣,便也不問了,只:“剛纔那一剎那,我以爲你是仙女,正在施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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