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好一番折騰水靈與上官煜纔回到府裡,可是今年這個除夕夜怎的這麼不平靜,前腳才踏進府裡,候在那裡的簡若就湊了上來。
“王爺,府裡進賊了。”
“怎麼回事?”
好看的眉毛瞬間擰到一塊兒,上官煜的語氣極度不善。
水靈見狀忙擋在簡若面前,然後在背後朝他揮揮手,示意他最好站遠點,簡若精得很,立馬照辦。感覺到他退步了,水靈這才扭過身子去看他,問道:“府裡這麼多人怎麼就進賊了?有沒有丟什麼重要的東西?”
簡若擡頭剛想回答,卻對上上官煜銳利的眼,心裡疙瘩了一下,他這纔回道:“今兒是除夕,大夥都高興,免不了要喝兩杯。府內東西倒是沒丟,只不過……”
簡若挺爲難的,畢竟這事兒他也沒個把握,若是他弄錯了,那可就害了人。
“說!”
見他猶豫,上官煜可沒那個耐性,狠狠一眼瞪過去,語氣沉得嚇人。
簡若吞吞口水,復又道:“賊人貌似去了西院,那時,方夫人在院子裡。”
“嗯。”
沒想到聽了簡若的話上官煜居然鎮定了,這不只是簡若,水靈也很奇怪。她想着今夜大姐告訴她的話,幾次欲要和上官煜說清楚卻又覺得憑什麼。她現在又不愛他,憑什麼爲他操心?可是她忘了,這是皇上的旨意!
丟下一個嗯字上官煜就牽着水靈往東院而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下道:“派人將西院給我盯緊了,一有動靜就給我彙報,還有北院,一樣。”
“是。”
簡若答着,目送兩人離開,眉心卻皺了起來。他覺得今夜的事情絕對有蹊蹺,他還覺得王爺知道些什麼,但饒是他再怎麼聰明,還是沒想出其中的奧秘。
因着水靈說過今夜不用人伺候,所以伺候的丫頭們吃過喝過後都回屋子去守歲了。上官煜送水靈回到屋子後又去了陸以漸那裡,他覺得有必要將晴汐賜婚這件事告訴給他。
到了客房,陸以
漸一個人還在那裡猛灌酒,從他漲紅的臉上看得出,他已經快醉了!
上官煜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就將陸以漸手中的酒罈子摔到在地,霎時,一股濃烈的酒香瀰漫在整個屋子,聞着便讓人有三分醉意。
“幹什麼?”
陸以漸很不滿,他斜着眼睛看他,有那麼一點點傷感。
“你可不是個喜歡買醉的人!”
在他旁邊坐下,月光很好地打在上官煜俊逸的臉上,看上去有些迷人,可陸以漸是個男人,所以沒有迷住他,反而卻招來他狠狠的一巴掌。
“啪。”
聲音有點悶,那是因爲陸以漸沒有用力,而且他已然差不多醉了,就是想使力怕也使不上。
雖然這一巴掌沒什麼力道,可也足夠上官煜錯愕及發怒的,只見他猛地站起身,臉色陰霾可怕。
“你是不是瘋了?”
“我可沒瘋。”
陸以漸眯着眼睛看他,勾起了一貫的笑容。
“這一巴掌,我是替水靈打的。”
在水靈面前,他永遠喚她王妃,可是在上官煜面前,他會喚她水靈。
說到水靈,上官煜方纔的怒氣便就消了,沒錯,自從出了事,除了水相國打過他,便再也沒有打過他。在他的想法裡,水靈如果醒來,無論她怎麼打,怎麼罵都好,他絕對毫無怨言。可是當她醒來,她非但沒有怪他,沒有恨他,她還對他笑,因爲她失憶了!
所以陸以漸這一巴掌,他只有承受的份!
見上官煜沉默了,連眼神也黯淡了,陸以漸便繼續道:“我自認爲再怎麼努力都得不到她的心,所以只是默默守護,可你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直至給她休書,趕她出府。你知不知道她花了多長時間才平復心情,你知不知道她是以怎樣的力量在保護她的孩子。可是你呢,一句要帶她回府就擾亂了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是因爲你,她不僅失去了孩子,還差點失去了生命。
你知不知道當她醒來知道身處王府而再也出
不去的時候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她讓我給她忘情水!”
聽到這裡,上官煜不免跳了起來,他緊緊抓着陸以漸胸前的領子,將他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所以你就給了她忘情水,讓她忘了我?”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原來事實是這樣!
陸以漸喝了酒,本沒什麼力氣,如今還不是任由他去。他勾起一抹嘲諷笑,繼續道:“我問過她爲什麼,你知道她怎麼答的嗎?”
“說。”
上官煜的火氣已經達到了頂點。
“愛不起,恨不得,只能忘記。”
愣了片刻,陸以漸見上官煜沒有反應,又道:“她沒有恨你,只是不能原諒自己。”
話到這裡,他嘆了口氣。
“我勸過她了,她沒有聽,我沒有給她忘情水,我怕她以後後悔,所以她只是假裝失憶!”
‘咚’。
上官煜跌坐在了地上,陸以漸得到自由,可他整個人也是搖搖晃晃勉強站穩。藉着月光,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子,不得不說,他確實長着一張勾人的臉,可他此刻卻整個人呆了,原本噴火的雙眸此刻掩藏了所有光華,只剩下如枯井般的空洞。他知道,他受了太大的打擊!
陸以漸輕鬆了,他的心裡再沒有秘密,旁人都當他醉了,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明白,若不是接着醉意,他沒把握能夠說出這番話。醉了、睡了,醒來就什麼都淡忘了!
他愛着她,她卻愛着他,有人愛着自己,可愛自己的人自己不愛,所以她轉眼就要嫁給別人,還有個女人恨着自己,他想問她這是爲什麼,可那個女人卻從此消失了!
罷了罷了,睡吧,風流倜儻的陸以漸,僅此一次放縱頹靡,以後,他還是那個流氓藥仙!
上官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客房出來的,他走在回沉香閣的路上。地上的積雪刺骨寒涼,穿過鞋底透入腳掌,從而傳遍全身,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是在想一個問題,水靈究竟爲什麼要假裝失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