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疼啊。”
管彭澤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嘴裡已經開始呻吟起來。
“管伯父,你哪裡疼啊?”李春生在一旁關切的問道。
從剛纔那人的對話當中,李春生已經知曉,此刻是歸家家主大婚的日子,歸家的人應該都在忙碌,這個時候,歸家是不可能收弟子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時候,歸山爲了喜上加喜,收弟子的要求會降低很多,只要是前來上山的人,都能夠作爲他們歸家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現在都不會有人來理會他李春生幹什麼事情的。所以對李春生來說,他此刻最爲要緊的事情,便是叫醒管彭澤,然後才能夠詢問出來管凌筠的下落。找到管凌筠纔是最爲要緊的事情,至於能不能加入歸家,能不能平定東北古武世家的混亂局面,這些他李春生都不會太過在意的。
之所以答應了組織,是因爲他在尋找管凌筠的時候,需要進入古武世家。
現在既然有另外的辦法找到管凌筠,他當然沒有那個必要再去趟那個渾水了。當然,還有另外的一種情況,那就是這些古武世家中掌控的有鬼醫一脈的傳承。
“疼啊。”
管彭澤仍舊在痛苦的呻吟着,沒說一句話,他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李春生沒有辦法,只得把自己體內的僅剩下的一些靈力注入到管彭澤的身體內,這樣才能夠讓管彭澤能夠徹底的清醒過來。
“嗚,這裡是哪裡啊?”
睜開眼睛,管彭澤就看到一條灰暗的通道,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我身上怎麼那麼疼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李春生沒有理會他,而是仍舊在給他注入靈力,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管彭澤的生機能夠續接上,不至於說兩句話就再次昏倒之類的。
管彭澤聽見沒有人理會自己,便轉身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立刻讓他的經神大震。
“李春生,你是李春生?”
“你不是在同.樂城嗎?怎麼會來到東北呢?”管彭澤驚慌的看着李春生,後背也從李春生的手掌中脫離了開來,沒有李春生爲他繼續輸入靈力,他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周身不斷的傳來疼痛。
可是比起此刻見到李春生的驚喜,那些疼痛都被他忽略掉了。
“你來東北了,那雨晴呢?她有沒有事情?”直到這個時候,管彭澤還在惦記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管雨晴見到這種場景,真不知道她會被感動成什麼樣子呢。
“管伯父,你放心吧,她過的很好。”
李春生認真的說道,“管伯父,我來東北就是尋找你跟凌筠的,你被歸家丟在了這裡,正好被我撞見,那凌筠呢?她是不是也被歸家擄走了?”
在見到管彭澤的時候,李春生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這個歸家和管凌筠有聯繫,畢竟這個歸家的家主什麼時候去奪舍不好,偏偏要在他李春生來到東北的時候,去奪舍別人。什麼時候結婚不好,偏偏在他李春生到來之後,才結婚。
這不明擺着是歸山近來才遇到了那個女子,之所以結婚,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其真實的目的就是爲了奪舍那個女子。
從種種跡象中,都可以判斷出來,歸山要奪舍的那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管凌筠。
而今晚,和歸山大婚的女子,也很大可能就是管凌筠的。
“凌筠,她就在歸家,而且這個時候,應該是和歸家的家主歸山成親呢。”管彭澤有些頹然的說道,“李春生,請你不要怪她,她都是爲了我,纔不得不和歸山結婚的。”
管彭澤說這話的時候,看到了李春生陰沉的臉色,慌忙替管凌筠解釋。
其實根本就不用他解釋,李春生也明白管凌筠的脾氣。
當初自己那麼對待管凌筠,在她失憶之後,愣是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甚至還差點和自己反目呢。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管凌筠就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如果不是別人拿管彭澤作爲要挾的話,憑藉管凌筠的個性,她現在或許已經死去了。
所以面對管彭澤的解釋,李春生非常慎重的點點頭,這是他對管凌筠的認可。
“都是我這個老傢伙沒用,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甚至還讓自己的女兒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哎……”說着說着,管彭澤竟然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他不但是一個男人,他更是一個父親。
他有作爲一個男人的堅毅,同樣,他也有作爲一個父親的慈愛。
“管伯父,你先別說那麼多,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給我說什麼,我不問你的時候,你就保持沉默。這樣能爲你節省一些體力,等會我要去歸家尋找管凌筠,你要保留自己的體力,逃的越遠越好。”
李春生不想聽管彭澤去自責,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管彭澤願意的。都是因爲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已。就這麼簡單,僅此而已。
管彭澤點點頭,自從那次在同.樂城見識到李春生的強大,還知道李春生是天目的成員,管彭澤便對李春生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好,你知道歸山是什麼修爲嗎?”李春生問道。
什麼修爲?
管彭澤一愣,隨後搖搖頭。
他只是在小說電視中知道修爲,在現實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人還能夠具備修爲的。
其實李春生在問完之後,立刻就感覺到自己這句話白問了。畢竟管彭澤只是一個地方官,他的能力就是保護自己的子民,並不懂得什麼修煉,更別談去知曉其中的等級劃分了。
想通這些之後,李春生卻發現,他準別問管彭澤的問題都必須自己去打探了。
哪怕歸山的能力再強,他李春生也要闖一闖了。
“管伯父,那這樣好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完之後就去找你,行嗎?”李春生也很無奈,如果是自己被歸山抓住的話,這麼長時間出來,如果不是被摸去了記憶的話,他能夠說出來很多有用的信息。
管彭澤沒有修爲,自己現在修爲只有練氣第一層的樣子,自顧不暇,就更沒有那個能力來照顧管彭澤了,所以他只能讓管彭澤先離開,然後一個人去歸家探險的。
“春生,那你要多加小心了。”管彭澤仍舊非常的自責。
李春生問着問着不問了,那不明顯在責原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嘛。不過管彭澤只能把這種自責埋在心中,而不能表現出來。要不然的話,耽誤了李春生一分時間,就等於說是將自己的女兒向着死亡的深淵畢竟一步。
李春生點點頭,不再猶豫,順着那條暗道的另外一端走了過去。
……
“望海,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父親給放了?”管凌筠非常的激動,她拽着身前男子的手臂,不斷的晃動着。
這個男子正是歸望海,歸家的少家主,歸山的獨子。
“凌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反悔過。”歸望海有些責怨的瞪了管凌筠一眼。
“你答應過我,帶着我離開這裡的,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兌現呢?”管凌筠得知自己的父親已經被放走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有些嗔怨的看着歸望海,悠悠的說道。
“別急啊,我這不是來帶你離開了嗎。”
歸望海笑着說道,同時想要伸手去牽管凌筠的手。
“望海,我們之間只能是朋友,不能超越這個界限的。”管凌筠慌忙抽出自己的手掌,瞪着歸望海,語氣陰沉着道。
“凌筠,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歸望海有些無奈的看着管凌筠說道,“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我父親非要逼着和你成親,也許今天婚禮當中,作爲新郎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現在爲了你,我已經得罪了我的父親,如果他知道我把你父親放了,一定不會饒恕我的。”歸望海說的有些激動,“你知道嗎,凌筠,我爲了你已經放棄了歸家的大少爺,準別帶着你一起私奔了。”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我放棄了所有的修煉的資源,放棄了地位,放棄了權利,放棄了美好的生活。只是爲了陪着你,讓你離開歸家。”歸望海越說越激動,“離開歸家,咱們就會被整個歸家追殺,到時候,你們都會不斷的逃亡,過不了一天安生的日子。”
“你後悔了?”管凌筠認真的看着歸望海,她知道,這個男人喜歡自己,但是她的心卻已經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甚至她的身體內還有屬於那個男人的骨肉。
“如果是他在的話,是絕對不會給自己講那麼多付出的。他的付出,心甘情願。”
管凌筠默默的念着那個人的名字,嘴裡卻說道,“歸望海,如果你後悔的話,請離開這裡,別耽誤我去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