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紀發等人又在地窖裡面尋找了很久,除了找到了一些屬於烈焰僱傭兵團的生活用品,證明烈焰僱傭兵團的僱傭兵們的確在這裡生活過以外,並沒能再找到任何線索。
“童話裡都是騙人的。你們看電視劇裡總說,到了懸疑案的關鍵時候,人們一定能夠發現兇手掉落的某樣東西,從而順藤摸瓜,找到兇手,破了案件。可是啊,那終究是電視劇,咱們找到現在,不也沒能找到任何與兇手有關的蛛絲馬跡嗎?”
小丑的聲音在地窖內響起,頓時引起條子的不滿。
“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得瑟你的漢語?你也不怕BOSS揍你!”
小丑見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且臉上帶着惱意,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訕訕一笑,四下一點頭以爲致歉,然後不再多言。
就在這個時候,妙之忽然揚了揚眉,彎腰撿起一條蜷縮在角落裡的紅繩,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衆人聞言都圍了過來。
紀發速度最快,一個箭步來到妙之身前,從妙之手中接過紅繩,仔細打量了一眼後,驚道:“這是……這是我送給我妹妹的紅繩。她十二歲過生日的時候,我因爲沒錢,就拿了一根她扎頭用的紅色橡皮繩,然後找了一塊比較好看的木頭用了很長時間才雕琢成她生肖猴的樣子,並在小木猴上鑽了個小洞,將紅繩串進去,送給了她。從十二歲開始她就帶着這紅繩,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拿掉過……這……婷婷,婷婷的確在這裡生活過!可是,爲什麼她手腕上的紅繩會掉?爲什麼紅繩會掉?”
忽然,紀發瘋了也似地四下亂竄,道:“爲什麼她紅繩會掉?難道那些該死的傢伙要對她做什麼……她在反抗?我的天哪!我操他大爺!烈焰僱傭兵團!烈焰僱傭兵團!”
衆人見紀髮狀若癲狂,都不敢多言。
黃輝與紀發關係親近,上前一步,安慰道:“紀發,既然在這裡沒什麼線索,咱們去鎮上找找吧。如果在鎮子上也找不到什麼線索,說不得天喬瓦將軍已經找了婷婷了呢?”
“去鎮上找找?”
紀發彷彿癡傻的人忽然聽到一個能讓靈魂欣喜的好消息,大踏步
衝出了地窖,風一般跑向了小鎮。
www• тт kдn• C〇 黃輝等人皺了皺眉,也都跟着紀發離開了地窖。
一天時間,紀發幾乎將莫斯蠟小鎮的大街小巷都給翻了個遍,黃輝、薩維芙以及黑金僱傭兵團衆人也都跟着紀發將莫斯蠟小鎮翻了個遍。
只是,一天下來,紀發除了那根在地窖裡發現的紅繩,再也沒能找到任何與紀婷婷有關的東西。
天黑了,衆人準備回營。
一路上,紀發不停地衝着黃輝與薩維芙興奮地問:“你們說,我妹妹一定已經回陣營了吧?天喬瓦將軍一定已經找到我妹妹了吧?”
紀發的喋喋不休不僅沒有讓黃輝與薩維芙生氣,反而讓衆人心頭生出一抹淡淡的悲涼之意。
衆人回到莫斯蠟小鎮南山道陣營的時候,紀發一溜煙兒便衝向了主賬,左顧右盼,最終將驚喜的目光落到天喬瓦身上,道:“天喬瓦將軍,我妹妹呢?”
天喬瓦見紀發忽然闖進來,並詢問紀婷婷的下落,先是一怔,接着看到緩緩走來且滿臉悲意的黃輝等人,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上前一步,雙手搭在紀發的肩上,笑了笑。
“紀發,我們肯定會找到你妹妹的,放心吧。今天不行,還有明天不是嗎?”
一聽天喬瓦這話,紀發頓時失魂落魄起來。
“原來……她沒有回來啊。”
紀發摸了摸有些難過的心口,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主帳。
看着紀發離開的身影,天喬瓦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言語……
當天晚上,紀發在帳篷裡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與妹妹還有父親倖福地生活在了,這個時候於小雅與王小乖忽然破門而入,向紀發討要名分。
紀發先喜後驚,驚醒過來。
抹去汗水,意識漸漸恢復,紀發忽然想到剛纔的場景只是一個夢,紀婷婷並沒有回來。
紀發伸手入懷,掏出那根屬於妹妹的紅繩,嘆了口氣,同時目光堅定起來。
他既然答應了父親要來找婷婷,就必然要做到這件事情。
從睡鋪上爬了起來後,紀髮長呼了一口氣,撥開帳簾走了出去。
黃輝下意
識醒來,也跟着紀發走了出去。
這一天,紀發又進入了尋找紀婷婷的狀態中。
昨天紀發找遍了莫斯蠟小鎮的街道,今天紀發則要將莫斯蠟小鎮每一家每一戶翻個底朝天。
太陽自東方升起,來到中間,然後自西邊落下。
天黑了。
紀發平靜地回來了。
陣營裡的人都看向他。
黑金僱傭兵團衆人也看向他。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就這麼平靜地鑽入帳篷裡開始睡覺……
第二天,紀發再次早早地出去了。
太陽東昇西落。
天黑。
紀發歸來,依舊平靜,腦袋卻微微低垂了……
第三天,紀發依舊很早出去。
天黑。
紀發歸來,依舊平靜,身影卻微微彎了……
第四天。
天黑。
紀發歸來,依舊平靜,後背卻有些佝僂了……
第五天。
天黑。
紀發歸來,不再平靜,在山上大吼了很長時間纔回營地……
第六天。
天還沒黑,紀發就回來了,衆人看得出來,他身形憔悴了許多,身影也沒有先前那麼挺拔了,佝僂得像個老頭,雙手幾乎垂到了地上……
第七天,紀發起得很早。
離開陣營的時候,守着陣營口的人問紀發,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
紀發笑說:“今天莫斯蠟小鎮上還有最後幾戶人家我沒有看,我想婷婷一定在那兒。”
紀發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明朗,但守營人卻看不出絲毫的陽光感,只覺那笑容背後隱藏着無限淒涼。
“祝你好運,先生,你會找到妹妹的。”
“當然。”
紀發笑得更開心了,甚至還衝着守營人做了個鬼臉,然後歡快地離開了陣營,彷彿不是去找已經丟了很多天的妹妹,而是去將已經丟了很多天的妹妹接回家。
守營的人看着紀發離去的背影,沒有說什麼,臉上只有歲月留下的滄桑。
那滄桑好像在詮釋世間一切變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