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咬銀嚇得，腿肚子一哆嗦，就差給陸羽跪了，哀嚎道：“陸爺，您就饒了我吧。你們這是神仙打架，我這種凡人哪兒敢參與？我這種小人物，能起到什麼作用？陸爺您就把我當一個屁給放了吧。陸爺，您放心，我跟您保證，在您跟皇甫家分出勝負之前，我保證不參與你們的鬥爭，絕不給皇甫家出一分錢的力。”
陸羽冷笑道：“陳胖子，你覺得可能麼？”
陳咬銀哀嚎道：“陸爺，我陳胖子辛苦這麼些年，掙點家業也不容易，您就饒了我吧。你們神仙打架，何苦連累像我這種的凡人？”
陸羽眯着眼，吐了個菸圈，淡聲道：“陳胖子，你可不只是個凡人。你還是個小人。你還是個有用的小人。”
陸羽冷冷一笑，“修橋補路窮一生，殺人放火金腰帶。陳胖爺，你也是個明白人，有些話我不用跟你講的太明白了吧？現在這個世道，做好人通常都不會有好報的，只有壞蛋才能活得長久。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什麼東西是能禁受得住考驗的。要不然，李老二就不會在玄武門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雍正上臺之後，就不會把老八和老十四搞都給宰了。”
“陸羽，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陳咬銀眉頭微微皺起。
“我是什麼意思，陳胖爺您還不清楚？”
陸羽悠然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胖爺您是有能力的，當年隻身來到杭州，這麼些年含辛茹苦，打下了這麼大的家業，就你身邊那羣狐朋狗友，還真沒有哪個比得上你的。孫家大先生死後，你審時度勢，第一時間拋棄了孫家，帶着你那幫狐朋狗友投靠了皇甫世家，以後皇甫世家把孫家給吞了，你陳胖爺便算得上從龍有功，無論身份還是地位，肯定都會再上一個臺階。”
“這……”陳咬銀擦了擦冷汗。
陸羽接着說道：“陳胖爺，其實你很聰明。若我換做你，我只怕也會做跟你一樣的選擇。識時務者爲俊傑，審時度勢，也是一種智慧。所以你背叛孫家的事兒，我並不打算追求。人都會往高處走，趨利避害嘛。”
“那……”
陸羽淡聲道：“但是——陳咬銀，小爺很明確的告訴你，現在不一樣了。若是按照正常軌跡，孫家肯定鬥不過皇甫世家。但你想過沒有，若孫家再加上我呢？”
“陸爺，您是大人物，您做得事情，我陳咬銀這兩天，也打聽到了一些，說實話，我是很佩服您的。就說您在日本做的那些事兒，古往今來，那個做到過？說您是威震華夏的大英雄也不爲過。”
“但是……陸爺，您再怎麼厲害，您的根基，比起皇甫世家，也太過於薄弱了一些。更何況這可是在杭州，皇甫家在這裡根深蒂固，經營了數百年。陸爺您就是一頭強龍，只怕也鬥不過皇甫家吧。”
“而孫家……若是以前的孫家，自然有跟孫家分庭抗禮的資格。甚至一直都隱隱壓了皇甫世家一頭。但孫家自大先生死後……居然選擇了一個娘們兒出來主政，又怎麼能夠服衆？孫家現在的局面……內憂外患，離心離德，根本就不再是以前的孫家了……”
陳咬銀嘆了口氣，總結道：“陸爺，請恕小的冒昧，即便再加上你，我也不看好孫家能鬥得過皇甫家。甚至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
陸羽掐滅菸頭，笑道：“胖爺，你確實是個聰明人。不過你想過沒有，有的時候，你所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事情應該有的樣子？你覺得我鬥不過皇甫家，是因爲我陸羽新近崛起，所以沒什麼底蘊？那我問你，在你陳胖爺看來，什麼叫底蘊？”
“這……”陳咬銀沉吟片刻，卻是有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羽淡聲道：“所謂底蘊，在我看來，不外就是金錢、聲望和權勢。”
“那倒也是。基本上這三個層面就可以體現出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的底蘊了。”
陳咬銀點頭道。
有了金錢，至少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可以換取。
有了聲望，就會有人投奔，有人效忠。
有了權勢，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凌駕於法律之上，成爲金字塔的頂端，也就是所謂的特權階級。
這三個層面，相輔相成，基本上，只有這三個層面有序並進的發展，才能成就一個世家。
要不然——
空有金錢，充其量就是個暴發戶。
空有聲望，也要看富豪們的臉色。
單有權勢，在位時候，倒是說得上話，一旦退了下來，就容易人走茶涼。
況且一個人的權勢地位，若是沒有金錢和聲望的支撐，也是很容易崩塌、被人搞下臺的。
所以纔會有個說法——
三代人才能鑄就一個貴族，五代人才能成就一個世家。
陸羽看着陳咬銀，接着道：“胖子，那你覺得我陸羽，有了什麼，又缺些什麼？”
陳咬銀沉吟片刻，正色道：“陸爺年紀輕輕，就威震華夏，身邊也有一羣很有能力的人投靠您，替您鞍前馬後的辦事，所以陸爺您在三大層面中，最難達到的聲望方面，反而是最先達標的。單論聲望，陸爺您的威名，甚至不弱於陳青帝這種武林神話。已經隱隱在皇甫世家之上了。但餘下的兩個層面，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都有所欠缺。跟皇甫世家這種老牌世家比起來，更是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若是能給陸爺您二十年時間，讓您慢慢把威震華夏的聲望，轉化成金錢和權勢，那麼陸爺還真有可能一代人就打造出一個新的世家。但現在的話——無論怎麼看，陸爺您離皇甫世家這種老牌世家都差的太遠了。他們那個圈子，不是那麼好進入的。當然——陸爺您的身份特殊，除了自己擁有的東西之外，您還是天機宮當代傳人。還是京城陸家的大少爺。若是陸爺您能取得陳青帝或者陸野狐，這兩人任意一個的竭力支持，那麼區區一個皇甫世家，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皇甫家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偏安江南一隅的家族。他們的威風，還出不了江南。哪怕把整個皇甫世家綁起來，都比不過陳青帝亦或是陸野狐的一根手指頭。但是——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陸爺您跟自己的大師兄，以及自己的父親，關係可是不怎麼好的。他們可能支持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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