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邱,你看……”滄南晰指向大廳的時鐘,“它……剛剛走了。”晰的話把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那個古老的鐘。我們盯着它看了10秒,它的指針都沒有轉動。正當我以爲可能是晰看錯時,那個鍾突然倒着走了一格!
“滴答。”它又倒着走了一格,可怕的事發生了:被隨意扔在地上的舊禮服逐漸變成變成嶄新的,杯碟器具也重新煥發光澤。
“別過來——!”刺耳的女聲從二樓傳來,緊隨其後的是劇烈的打鬥聲。“不要……!”
“楚玥,你和晰呆在這別亂動,我們三個上去看看。”我翻身躍到二樓,立刻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血腥味。
“二樓和樓下被兩個結界隔離了。”君亦仔細地審視了周圍,“這裡的靈力反應十分強烈,可能設置了空間咒術。”
“空間咒術?”蘇維斌疑惑地問道,“那咒術不是早就被廢棄了嗎?”
“或許內部還在用,只是對外封鎖了而已。”我對蘇維斌道,發覺君亦已經鎖定了發出聲音的房間。
“啪嗒,啪嗒”時鐘的聲響更加清晰,好像速度比剛纔快了一些。深紫色的矢力環繞在君亦的手邊,君亦示意我們做好準備,“碰”的一聲打開房門。
一個黑影頃刻從房間裡衝出來,君亦的反應極快,幾乎在他離開房門的一瞬就拽住了他的胳膊,銀色的符文佈滿了那個男人的手臂。我和蘇維斌同時衝進房間,一個身着黑裙的女人正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腹部還在不斷地流血,漂亮的紫色眼睛一直看着門的方向。
“……別……走……”她咳嗽了數聲,更多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這個美麗的女人強撐起身體,一步步向我們爬過來,祈求地看着我和蘇維斌,“救救我……救救我……鎮裡的孩子們還在等着我回去……求求你們救救我……”
“你是誰?”蘇維斌俯下身,墨般的眸與年輕女人的紫眸對視,治癒的術法已經從他的掌心向外蔓延,年輕的女人突然扣住他的胳膊,強迫蘇維斌救她,“靈力……靈力……我要更多的靈力!”
數把靈氣刃從我的手中飛出,直接斷開了蘇維斌的治癒術法,那個女人一下子便癱軟在地,眸裡全是對我的憎恨。
“我是……覺!”她的眸裡已有血絲,“一條命的靈氣足以支持我再活50年!你……就,犧牲一下吧!”
剎那間,她便撲向了蘇維斌,我立刻狠狠地撞開蘇維斌,她便咬到了我的手腕。紫眸的女子驀地擡起頭,我順勢打中她的下巴,將她推向地面,鮮紅的血順着她的嘴不斷往下滴。
“我們是同類人……”紫眸女子喃喃道,一絲可怖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這是聖靈氣的味道呢,看來我的後輩們已經完成了靈力和神量的融合……”
“誰和你是同類人!”我迅速結成術式,銀白色的矢術展開,一層層扣在她的身上,“幻視·逆流!”
紫眸女子發出了淒厲的嚎叫,大把的靈氣從她的身體往外散,她的眼睛流出了紅色的血,全身上下都變成了鮮紅色,看上去就是一個血人,十分恐怖。“殺掉你,吃掉你的血,我就可以復活!”
“結·禁錮!”蘇維斌擡起右手,快速一劃,光之結界變成的柱狀體頃刻刺入她的心臟。她再次發出了那種恐怖的笑聲,“小子,你當我幾百年是白活的嗎?”
“維斌,快逃!”
紫眸女子飛速炸開了我的結界,拔出心臟上的柱狀體,之後朝我們的方位衝了過來。她的目的很明確,第一個就是殺掉蘇維斌,然後便是我。
條件反射地,我飛身擋在了蘇維斌的面前,右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脖頸。我牽引全身的神量,在她發動第二次攻擊之前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頸。她的眼神逐漸渙散,眼中的恨意也隨之流逝,終於脖頸一歪,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與此同時,君亦也將黑衣的男人扔在了地上,冷冷地望着他們二人。
我手腕的傷口傳來疼痛,紫眸女子和黑衣男的身體化作熒光,快速消失。“你把初代覺的亡魂給殺死了。”君亦淡淡道,“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決絕的一面。”
“她是初代?”手腕上的牙印已經不再疼痛,而且結疤的極快。“你把她殺了,也就是繼承了她的靈能修爲。至於怎麼才能使用,還要你自己去摸索。”君亦將兩片銀葉子交給了我和蘇維斌,“這是驅散亡靈的收穫,戴上它多少有保護的作用。”
“你難道不用——”蘇維斌話音未落,臉上突然顯出很驚恐的神色。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覺大廳裡的晰和楚玥竟然都不見了!
“她們是自己走的嗎?還是被什麼人引過去的?”蘇維斌閉眸探知了滄南晰和楚玥的能量,“她們的能量還在周圍……”
“你的探知能力不受靈力干擾?”蘇維斌被君亦的話弄得有些奇怪,“難道你們的都有干擾?”
君亦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維斌一眼,沒有再說,而是直接從二樓跳往一樓。我和蘇維斌跟着君亦躍至一樓,發覺楚玥和晰還好好的站在那裡。
“你們去哪兒了?”滄南晰焦急地問道,“你們跑上二樓後就不見了……”
“我探知不到你們的能量。”楚玥揉了揉眉心,“你們去別的樓層了嗎?”
不會吧?
我覺得腦袋有些混亂,我們明明就在一個空間裡,但我們看不見晰和楚玥,她們也看不見我們。
難道是……
我想起之前遭遇過的幻境,每一個幻境都會有一個突破口,找到突破口,就可以走出幻境。
這裡不是幻境,而是結界……
我默唸咒語,將矢術珠往空中一拋。矢術珠停在空中,將光線散向四周,宛如一盞明燈。我終於看到懸浮在空中的小東西是什麼,那些都是一個個漂浮的小型時鐘。
“這些時鐘是結界與結界之間的連接點。”君亦思索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躍向半空,停在其中一個時鐘旁,輕輕撥動上面的時針和分針。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我們周圍的景象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嶄新的禮服又回覆到破舊的樣子,杯碟重新鋪滿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