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易心頭大爽,自己不墜前期頂峰的靈魂境界看不透這個“新肥豬”的修爲,意味着實驗不但成功了,而且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何況不管是眼前的新肥豬還是那個新清嗔,都不會像無尾狗那樣和自己空有主僕名分。文字上分明說過,他們對自己是誓死效忠的!
此時的樑易,甚至很忤逆的覺得,袁一前幾日打主意的對象,爲什麼不是自己父母,而是君山集團的員工呢?
“主人,前些日子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修真者,竟然膽敢對你的家人圖謀不軌,已經被我和老沙趕走了。不過在僅存的那點記憶中,我和老朱都是出家人,受功法限制,不宜造太多殺孽,見那三人沒什麼能耐,也便沒有下殺手。”
樑易頓時瞭然。
不過看着這新肥豬的身材,想着他以前可能有着比這更加過分的身材,樑易好當真無法把他和氣質彬彬的出家人聯繫在一起。該不會是這傢伙僅存的那點記憶出了錯吧。
他不知道的是,正因爲清嗔以前也是出家人,軀體裡具備一些僧人該有的東西,所以那位沙仙人融合他的身體時,纔出現了比一般情況好上不少的效果!
想着袁一這個杯具男,若非剛纔嘗試過被這肥豬窟住是個什麼滋味,樑易還當真想上去和這位“志同道合”的便宜僕人擁抱一番。
而在場另一個比樑易更想擁抱新肥豬,甚至可以忽略被窟住那番難受滋味的人,卻着實無法確定,自己現在該不該送上一個團聚的擁抱。
不爲別的。只因爲秦晗月覺得,弟弟對光頭感激歸感激吧,可是他死裡重生,見到自己這姐不激動也就罷了,竟然從頭到尾都不朝她這裡看上一眼,除了樑易,好像對其他人都表現得不鹹不淡。
而且,說到死裡重生,這重傑如今……
想到這裡,秦晗月終於忍不住發問道:“弟弟,你的修爲…怎麼會倒退到不墜後期境界去了?”
“弟弟?”
老豬的輕輕一聲疑音,換來了秦晗月沉甸甸的緊張!
“光頭,這…這是怎麼回事?他…他是我重傑嗎?”秦晗月忙不迭的看向樑易,希望能從他口裡得到滿意的答覆。
羅重傑的靈魂早已被人取代,身軀被佔據,但看着秦晗月那份渴望的表情,樑易着實不知該怎麼開口,半晌,他嘆了口氣,終於婉言道,“蠻女人,這具身體確實是妳弟弟的,可……”
“真的!?他是我弟弟!”
不等樑易說完,秦晗月已經把他的話驚喜的打斷。一伸出抓住樑易的胳膊,差點把他衣服弄破。
“可是……以後*縱這具身體的,將是別人意識了…妳弟弟的靈魂,已經消散。”
樑易話鋒一轉,換來了秦晗月的臉色鬥轉!
“啊!”
秦晗月可顧不得弟弟的身體怎麼會被人*縱。她顧的,只是“靈魂已經消散”這幾個字。眼眶頓時霧霧的一片,身子一傾撲進樑易懷裡。
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絕對是一種折磨,此時,她寧願剛纔沒有看到眼前這個不是弟弟的弟弟,沒有讓她從地獄升到天堂。
樑易無奈,只能輕輕撫了撫秦晗月的頭,“別難過了,妳弟弟意識雖然沒有了,但肉體還在,以後,妳還是可以把他當成妳弟弟啊。”
秦晗月搖了搖小腦袋,泣聲道:“不,這不一樣的。”
把這一幕看得迷迷糊糊的樑君山夫婦,倒是感受不到秦晗月此時的心情,但看着兒子的目光,卻充滿了曖昧。
不過他們看不懂,老朱卻是看懂了,“這位姑娘,你和主人剛纔是在說,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這身體原來的主人,應該就是你口中的弟弟吧?”
秦晗月看着老朱一副自詡很睿智的表情,根本不會覺得他有多聰明,眼中反而充滿了反感,就好像是覺得這個傢伙不佔據弟弟的身體弟弟就能活過來一般。
老朱見秦晗月不
買帳,識趣將頭轉向了樑易。緊接着,他卻忽然說道:“主人,我想這位姑娘用不着傷心,他弟弟的靈魂,並沒有消散。”
“什麼!朱道友,你剛纔說什麼!?”剛纔還一臉對人家厭惡的秦晗月,“道友”這種友好的稱謂,比劉謙變魔術的動作都要來得快。
她這反應讓老朱不敢有絲毫怠慢的開口,不是因爲她表情有多急切,而是老朱發現她這一急起來,無意中發狠捏着主人的那雙手,似乎讓樑易不剛纔被他窟住還要痛苦。
“姑娘,當日你弟弟只是剛剛死亡,主人就已經讓我的靈魂進入他體內。我靈魂和這具身軀融合,帶動了這具軀體內部情況一切翻新。而當時他雖然死亡,但短時間內,靈魂和意識不會那麼快消散,翻新後的肉身同樣是和他靈魂相連的,這樣一來,他等於是身體整個復原,瞬間全愈。和以前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這具身體裡面,卻多了我這個靈魂。只不過我成了主導。除非我願意,否則他無法控制這具身體。而且,也只有我控制軀體時,才能夠像正常人一樣修煉。”
要不是衆多不是那麼熟悉的人,連同光頭的父母大人也在場,秦晗月怕是會不顧形象的手舞足蹈起來!
從地獄到天堂,又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堂,短短時間幾經波折,對秦晗月來說,此時的喜悅實在太難得了。
所以儘管是如此,興奮中的她,還是“卟”的一聲給樑易側臉上送上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香吻。樑易眼中星星大放,這裡可不是半真半假的本元境,這是不打任何折扣的美女香吻啊……
“老豬,你現在就讓另一個靈魂出來透透氣吧。”
“啊,主人…這……這這……可是我纔剛見到你啊……”
老朱心裡後悔到了極點,暗恨自己記憶中明明是個出家人,爲什麼會對女人那麼心軟?剛纔根本就不該把事實說出來嘛!
這女人一看就和主人關係匪淺,另一個靈魂是她弟弟,那以後自己想獨有這具身體,可就……
後悔歸後悔,主人說的話他打心底不敢違背。當即皺了皺眉,緩緩控制自己的靈魂讓出位置。
不過似乎是因爲本性所趨,這時候,一個念頭忽然出現,老朱兩隻眼珠裡頓時溢出幾許不易察覺狡意。
“姐姐!”
一聲讓樑易大起雞皮疙瘩的肉麻呼喊,帶走秦晗月全部心絃。
“羅重傑”興奮的喊着,心裡卻有一絲得意,下意識的想法儼然是:從屋子裡出來時,這美女就當着主人的面衝過來抱自己,想必主人是不會介意她和那傢伙摟摟抱抱的吧。嘿嘿,待我先抱着她吃吃豆腐再把控制權給那傢伙,他們也發現不了。
“這個孽徒,記憶都沒有了卻還是那副德行,就不怕像上次一樣再修爲倒退嗎?”儲物戒指裡細微的聲音,是沒有人能注意到的。
“咦?”這時,儲物戒指裡的聲音忽然一滯。
難得這孽徒忽然覺悟了?
他看到的一幕,赫然也是外面衆人看到的一幕。
因爲當秦晗月眼看就要和弟弟相擁在一起時,羅重傑眼睛似乎突然觸到了什麼東西,頓時臉上一緊,身子猛的一側,再一次讓她撲到了空氣當中。
“姐姐!!”
秦晗月還沒來得及疑惑和失落,赫然又聽到了和剛纔如出一轍的兩個字。可是有了前後兩個聲音作爲對比,她卻猛的意識到,這個聲音,明顯比前面的那聲要真摯得多!
樑易四下環顧,想找出羅重傑這種不正常舉動的答案。
當他疑惑的皺起眉頭,額上的感覺卻分明告訴他,自己的眉頭竟然是早就皺着的,只是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到而已。
細下想想,這絲眉痕出現的時間,好像是剛纔看見秦晗月脫離自己懷裡,卻跑去和別的男人擁抱那一刻吧?
又好像,剛纔羅重傑眼睛觸到,從而臉上一緊側身躲過秦晗月的東西,正是因爲
自己這絲皺起的眉痕!
那麼很明顯,喊出第一聲姐姐的人,肯定是動機不良的老朱。而在老朱身子一側躲過秦晗月的擁抱那會兒,纔剛剛把真正的羅重傑喚了出來!因爲只有老朱這個僕人,纔會對他這個主人的反應這麼在乎!
“靠,這個傢伙,竟然敢當着我的面佔秦晗月的便宜!”樑易心裡頓時把膽大包天的老朱罵了個通。
“咦?貌似不對呀。”
樑易忽然意識到,秦晗月又不是沈詩怡緣淺雪,別人怎麼就不能當着自己的面佔她便宜?而且自己剛纔見她去和羅重傑擁抱,又憑什麼皺起那絲眉頭?
……
如願和弟弟團聚的秦晗月心情大好。只不過,一頓加餐晚飯吃到中途,就被老朱以想念主人爲由,強行剝奪了身體的控制權。
那條命本來就該是屬於老朱的,秦晗月雖然不捨,卻也不便多說什麼。
羅重傑修爲從天刑後期“倒退”到了不墜後期,秦晗月不但不爲之感到失落,反而有些慶幸。因爲弟弟一身陣道練得如火純金,但要說有多少把握去抗天劫卻未必。這一死一生,反而增加了弟弟活命的機率。
而且據老朱吹噓,現在雖然只有不墜後期,但好像由於功法等各方面原因,一身實力卻不能以修爲來評判。就算是赤手空拳,都能和修真界天刑期的高手一拼。如果他話裡面沒有水分,羅重傑和秦晗月這對姐弟一起得道飛昇幾乎成爲定局。
令人奇怪的是,幻龍馬和鬼叟向來不可一世,只要唐伯不發話,似乎一直都是那種高傲姿態,即使面對自己這個主人也是不卑不抗。可這兩個傢伙之前面對自己父母尊敬得有些過於也就罷了,飯桌上衆人一再勸說要他們同桌就座,他們竟一個勁的推遲說“不敢,不敢”,不能亂了尊卑!”就算上了桌,那副表情也是“草木皆兵”,一頓飯下來就沒夾幾個菜。
對此,樑易剛開始還當是他們攝於老朱以前當仙人時的威名,可等到老朱披裝上場,更替下羅重傑之後,樑易發現,他們對老朱的敬畏是有那麼一些,但卻遠不及那種誠惶誠恐的程度。
“伯母做的菜真是讓晗月大飽口服。”秦晗月對樑君山夫婦左一句“前輩”右一句“小輩”、“晚輩”,早已經在樑易彆扭的聽覺下被強行改換。
她說這句話一點不是恭維,在本元境裡嚐到的烤羊,味道已經夠美了,沒想到,易惠美做的菜,更似人間奇珍。古代的烹飪水平被一些古裝劇吹噓的厲害,實際上和如今這科技社會差得遠。
而其實早在她改變稱呼之前,樑易就已經自行揭露了自己僞高手的事實。原本以爲秦晗月對此多少會覺得有些異樣。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番話竟被這女人當成聊家常一樣直接過濾掉。似乎對此時的秦晗月來說,樑易是普通人也好、仙人也罷,她根本不關心。她只需要知道這個光頭是樑易就可以了。
恢復了真氣,修真者的能力顯現,讓樑易想在座式馬桶、飲水機等方面奚落秦晗月的計劃落空。不過一向把沐浴當成一種享受的秦大美女,用真氣製造熱水到浴缸裡的場面,還是讓某人笑掉了大牙。
但旋即,這位烈月首座毫無顧忌的當着樑易露出身上的裹胸和可愛的肚臍眼,卻令得意中的樑大高人偉岸的雄軀爲之一震,落荒而逃。這傳說中的古代人,怎麼就和傳說中的保守古風一點都不掛勾呢?
也只有秦晗月自己才知道,擔心這個琢磨不透的光頭,出了本元境就想和自己拉開界線。她這做法,已經大大超脫了自己的傳統觀念。
彌天陣是鬼叟一手造就,秦晗月雖然不像失去親人的緣淺雪,對他恨之入骨,但心裡依然有些芥蒂。所以,秦晗月在浴後突然友好的叫住鬼叟到屋外私語,讓樑易狠狠的好奇了一把。
幾分鐘後,倒是鬼叟獨自回了別墅裡,問秦晗月怎麼沒一起進來,這老頭子卻只留下一片讓樑易不解的怪笑,說道:她高興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