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沒有變成人。”
秦易很隨意地看了一眼鎮天。
“沒錯。”
鎮天聞言，不否認這一點。
如今的他，只能算是半人，不過一切還在他的預料之中。
混元之靈中，唯有秦易，是最純粹的人，就算是天命，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天命，也就是秦崆，只是半人半神。
無盡混沌之中，神，雖然是人，卻是人皇旗的產物。
這一點，唯有真神至尊和天神至尊才知道。
魔也不例外。
鎮天知道，想要變成真正的人，還需要從秦易的身上動手腳。
只可惜……
秦易顯然是不會配合的。
“可惜了……”
秦易突然嘆息了一聲，道：“其實，你的方法沒錯，只是太心急了。”
鎮天沉默了。
當回到鴻蒙，成就半人的一刻，鎮天便明白到，秦易是故意讓他回到鴻蒙，證實秦易心中的猜想。
而事實，也印證了秦易的猜想。
混元之靈哪怕回到鴻蒙，還是不可能長時間逗留。
而這，也是鎮天成爲半人的關鍵。
如果可以給予鎮天足夠的時間，他有把握變成真正的人。
只是……
鴻蒙世界沒有給他那麼多的時間。
最終，他不得不回到無盡混沌，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在無盡混沌，混元之靈纔是永恆的。
而在鴻蒙世界，那就不好說。
鴻蒙世界的強者太多太多，要是知道混元之靈的存在，鎮天不敢想象出這一後果，哪怕永恆的，也只會成爲永恆的奴僕。
無奈之下，鎮天被迫回到無盡混沌。
不過，在鴻蒙世界中，鎮天也意識到一點，混元之靈想要變成人，還需要秦易的靈魂。
這一刻，鎮天的身體，其實是人的身體，貨真價實的，然而他沒有人的靈魂，依舊是混元之靈。
因此。
他最終無法蛻變成爲真正的人。
於是，鎮天想到了秦易的靈魂，無盡世界中最特別的靈魂，曾經的混元之靈。
儘管龍虎凰尊如今變成了混元之靈，但是不如秦易的靈魂。
秦易也好，鎮天也罷，還是人皇，在他們成爲混元之靈以前，都是人。
換言而之，他們本身就是人的靈魂，後來變成了混元之靈，而秦易又再次變成了人。
雖說秦易回到了原點，但是鎮天就是需要這一點。
當然，天命也會成爲鎮天和人皇的目標。
天命的靈魂跟秦易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天命變成人，受到了人皇旗的影響，也就不再那麼純粹地作爲人。
說白了，他們要藉助秦易的靈魂，研究如何成爲真正的人。
這……
對於秦易來說，顯然是不可能。
“亡羊補牢，只要還有你，一切都還沒遲。”
鎮天很自信地說道。
“是嗎？”
秦易突然笑了一聲，道：“你認爲，我會束手就擒嗎？”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鎮天卻不在意，便看了一眼混沌至尊，道：“他交給你了。”
話音未落，鎮天毫不猶豫，便朝着秦雪薇衝了過去。
他知道，混戰，對於秦易是有利的。
在場的六人之中，修爲最低的，就是秦易。
如果只剩下秦易跟混沌至尊，秦易的勝算很低。
鎮天和人皇都不想讓夢妖和秦雪薇可以保護到秦易。
因此。
他們都需要將秦易、夢妖和秦雪薇三人分開。
秦雪薇見狀，卻發現太遲了。
“沒事。”
秦易卻不在意地說了一句。
“你小心點。”
話音未落，秦雪薇便消失了。
秦易知道，鎮天強行將秦雪薇帶入鎮天印中。
這一刻，秦易身上的鎮天印已經消失了。
“別讓我失望。”
人皇的聲音響起，跟鎮天一樣，也強行將夢妖帶入到人皇旗的世界中。
“別擔心我。”
說罷，夢妖也消失了。
很快，就剩下秦易和混沌至尊，兩人相視而立。
然而……
混沌至尊沒有出手。
秦易也沒有出手。
“你還有問題？”
秦易卻突然問了一句。
混沌至尊點了下頭，道：“真不愧是虛天。”
秦易聞言，沒有在意，道：“其實，你還有別的選擇。”
“是嗎？”
混沌至尊笑了。
“沒開玩笑。”
秦易很認真地說道。
如果能避免一戰，秦易還是很樂意，哪怕他們有仇，只是這個仇，不一定是要現在就報。
秦易覺得，還不是時候。
或者說，他需要混沌至尊這個仇人。
報仇，不一定就要殺了對方。
殺，只是報仇的方式之一，卻不一定是最好的。
“你打算拖延時間？”
混沌至尊嘲諷了一句。
“不。”
秦易上前了一步，道：“不怕你笑話，我要殺你，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哈哈！”
混沌至尊聞言，忍不住狂笑了出來。
他知道秦易很狂，卻沒有想到還是狂到一種他想象不出來的地步。
“不信？”
秦易微微一笑，卻讓人心頭一陣寒意凜然。
混沌至尊也不例外。
他頓時停止了笑聲，死死地盯着秦易。
“人皇剛剛說得沒錯。”
秦易緩緩地說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混沌至尊，道：“不否認，你作爲道尊，應該是一種極致的存在。”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道：“只可惜，天外有天，武道無止境。”頓了一頓，“不得不承認，追求武道之巔，其實是一個笑話。”
混沌至尊看着秦易走過來，下意識地後退。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非常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不願意面對着秦易，哪怕秦易只是聖帝。
“害怕了？”
秦易看到混沌至尊向後退，便打趣地問道。
混沌至尊沉默了，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回答。
他不是害怕，而是極度恐懼。
“有一句話，我還是想當面跟你說。”
秦易微微一笑，道：“我還是很感激你的。”
話音未落，這一片混沌，徹底靜止了下來。
混沌至尊也不例外，就連他的生命氣息，都靜止了。
唯獨秦易，是可以動的。
“雖然這是一個意外，但是這個意外，讓我徹底明白到，道尊之上，還有境界。”
話音未落，秦易便出現在混沌至尊的面前。
“如果沒有當年的虛天一戰，我還真無法接觸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