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玥卻寡淡的笑,“你連話都不敢和我說,非要故弄玄虛在我手上寫字,必定就是想隱瞞你真實的身份,我親還是不親,斷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力,你想要騙我,讓我主動送上,門,能用點心麼?”
她若是照做親了他,被男人耍着玩不說,還白白讓他佔便宜。
這麼虧本的買賣,她說什麼都不會做輅。
況且,除卻容隱,她對別的男人,還真親不下去。
就算真親了,靠的,也就是看不見,所以心裡舒服些,眼裡乾淨而已顱。
男人薄脣上勾着的弧度勾了勾,面色有些回暖。
她若是真親了,與他而言,確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不論如何,他的身份,他都不會告知與她。
但她若是真的敢這麼做了……
他究竟會對她做些什麼,說到底,他自己也不清楚。
敢當着他的面,吻她認爲是其他男人的男人,恐怕,他會吃味到失控,憎恨到不受控,最後,直接弄死她罷……
他彎着眉眼,擡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重新拉回她的手,寫了寫。
“真乖。我下次用心些,明日若是天氣好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
江雪玥忽然就靜下來了,沉默一瞬過後,她回了一個好字。
……
…………
晌午過後,百里連兒遣人,抓些耗子過來試藥。
她並非膽小如鼠的女人,她曾經也是文武雙全的女子,奈何……
她把藥粉放進糕點裡,見耗子吃下,良久之後,依舊安然無恙,她才嘆了一聲,默了良久,緩緩道。
“備馬,我要去太傅府。”
她是君惜郡主,太傅府中的常客,加上口碑一直很好,下人們也便沒有攔下她。
百里連兒手裡拿着食盒,她站在李初然的書房外,頓了頓動作,這才擡起手敲門。
屋內很快給出迴應。
她眼眸動了動,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食盒,隨後推門進去。
李初然的書房和容隱的書房不一樣。
容隱的書房,書架分佈高低不齊,桌子和備用的桌子隨意擺放,能看的出來,他行事不拘小節,慵懶隨性。
李初然的書房,卻是書架整整齊齊,高低一致,書案和備用的桌子椅子,也都工工整整的放在一旁,彰顯出他的一絲不苟。
“表哥你就嚐嚐嘛,芙兒親自下廚給表哥做的,表哥若是不吃的話,那芙兒得多傷心啊。”
走得近了,百里連兒才知道,原來屋內,不止只有一個人。
有女子身着一襲淺粉色的便裝,酥胸半露,露出女子姣好的弧線,她眉眼彎彎,面若桃花,一個勁的往男人身上蹭去。
只是男人的眉頭皺起,脣角也抿着,稍顯不悅。
“你先放着罷,我等會吃便是。”
那女子這才眉開眼笑了些,她無意擡眸,卻望見珠簾之下,有個面容精緻的女人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脣角一勾,她的纖纖玉手,有些放肆的勾上了男人堅硬的肩膀,故作疼痛的低吟了一聲,看着百里連兒的眸光,瀰漫着滿滿的得意與嘲弄。
“表哥,芙兒的手忽然使不上力氣了,你快幫芙兒瞧瞧,是不是哪兒傷着了。”
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卻是把她勾在肩膀上的手拉了下來。
“你讓下人給你尋個大夫看看。”
百里連兒想,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只怕這會,她已經被他趕出來了。
然而這位表小姐……
她邁步上前,把手中的食盒,慢慢的置在男人的書案上。
男人的視線一凝,眸光從眼前的食盒中,緩緩望上移。
落在女人淡笑的臉上,他的目光微深。
百里連兒眉眼深深,“我來給李太傅送點東西吃,想必李太傅,不會介意罷?”
tang李初然尚未回答,芙兒的面色一冷,嗤笑出聲。
“郡主有心了。雖說郡主是皇家親自封賞之人,家財萬貫,但好歹哥哥的府中,亦沒有落魄到,讓外人送東西來吃的地步。”
百里連兒的眸光微垂,纖長的手指勾了勾垂落下來的長髮。
“尚好。本郡主是外人,也不見得姑娘就是內人。是以,姑娘方纔所言,本郡主一樣回贈給姑娘。”
芙兒臉色一變,隨即悠悠然笑笑。
“姨母可是萬分喜歡,我做初然哥哥的妻子,現在只是等初然哥哥點頭而已,郡主有什麼呢,據芙兒所知,好像姨母並不是很喜歡郡主,而初然哥哥,一樣不喜歡郡主,郡主活的這麼卑微,不覺得很丟人麼,若是……”
“行了。”
芙兒的話尚未說完,男人卻突然出聲,極爲無禮的打斷了芙兒,他面色清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若是無事的話,便都出去罷,我還有事情沒辦完。”
百里連兒的眸光低垂着,脣角依然勾着些弧度,芙兒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個女人,不論何時何地都笑得出來的樣子。
虛僞。
她嬌滴滴的笑着和李初然打圓場,“哥哥忙,芙兒就給哥哥捏捏,這樣的話,哥哥就不會肩膀痠痛了。”
李初然的眸色微冷,聲音一貫溫和,卻是少有的強勢。
“不必。你下去罷。”
芙兒深知,她這哥哥素來溫文爾雅,從不與人結怨,惡語相向。
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了,她自然是知趣,不會再打擾的。
“那好罷。哥哥你一定要記得吃芙兒給你做的桂花糕哦。”
見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她這才嬌笑着從男人的身邊站起。
看了一眼百里連兒,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無比傲氣的出了房門。
百里連兒站在原地沒有動。
李初然擰着眉擡眸,卻見她面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深沉,脣角抿得很緊。
在她擡眸看向他的時候,卻是斂起了所有的表情,只剩淡笑。
他望着她,眼眸漆黑,百里連兒打開食盒,輕描淡寫的道。
“其實你的表妹說的很對。我不得你孃親的喜愛,也不得你的喜歡,卻還這麼死皮賴臉的纏着你不放,不僅嚇跑了喜歡你的女人,自己也很丟人。”
李初然的手指動了動。
他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向手中的文案,“你想說什麼?”
把食盒裡的杏仁糕取出,置在書案上。
百里連兒凝着他笑,笑的驚心動魄,像是隱藏在骨子裡的那一抹絕望,又像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李初然,我及笄三年了,已經是老姑娘了。如果這一次,你吃了我做的東西,還是沒有喜歡上我,那麼,日後我不會再纏着你。你李初然的花轎,我百里連兒奢望了太久,這一次,要麼我就親手斬斷我的奢求,要麼,我等你娶我。”
她說的話極爲清晰,字字句句都落在男人的心上。
屋內靜謐的,只聽得見心跳的聲音。
李初然無聲無息靜默了好半晌,方纔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道,“祝你幸福。”
喉間哽住,百里連兒的面色陡然一白。
儘管做了許多的心理準備,也設想過這樣的結局,只是卻沒想到,心還是一樣鈍痛到難以呼吸。
她豔紅的脣緊緊的咬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漸漸瀰漫上了水霧。
只是她卻是扯了扯脣,脣頰上染有嘲弄的笑意。
“我想,我會幸福的。”
她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望着男人清雅俊美的臉龐。
“那麼李太傅,連兒告辭了。”
她剛轉過身子,男人的聲音便在身後陰陰柔柔的蕩起。
“不是說,要我先吃你做的糕點,看看我有沒有喜歡上你,你才決定還要不要糾纏於我麼?”
百里連兒的步子一滯,眼眸裡的淚在轉身之際已然落下,
她擦了擦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淡定自若的回眸。
“那太傅嚐嚐罷。”
她的心不夠碎,不夠死,不夠痛。
等李初然嚐了糕點之後,她想,她應該會很徹底的死心。
天陳國的人,不論男女,都喜歡燒香拜佛。
他們信天上有神,也信因果輪迴。
老鴇把那藥說的那麼神乎其神,她不是全信,卻也是有點相信的。
可,她卻忽然間覺得,像是李初然這般,怎麼都捂不暖的冰塊,不像是吃了一兩塊糕點,就會快速愛上她的人。
應該,是種奢望了……
百里連兒看着男人拈起一塊杏仁糕,看着他吃下去,看着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難道說,她的廚藝退步了?
百里連兒一樣皺起眉頭。
只是尚未等她開口詢問,男人倏地擡眸,語調極低。
“你在糕點裡面下了什麼?”
他的問話極爲嚴厲,就像是吃出了什麼不一樣的感覺一般。
百里連兒面色一僵,較之心頭鈍痛,眼下她的心更慌。
“怎麼了,你不舒服麼,我只是,我……我拿耗子實驗過的,沒有問題啊。”
那耗子,完全沒有事啊。
不過,她只給耗子下了一點藥,給男人吃的,藥粉全部都放下去了。
難道是因爲,毒性不夠強,所以耗子纔沒事的麼?
她走上前,拈起一塊杏仁糕就往嘴裡送,被男人猛地拍掉。
然後男人還把桌面上的糕點,全部甩在地上。
李初然望着她的眼神幽冷兒冷冽,“出去,馬上出去。”
百里連兒掃了一眼地板上,那些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糕點。
她走到男人身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我帶你去看大夫,你快跟我走。”
女人身上的幽香撲入鼻尖,男人的眸色瞬間又轉深不少。
下腹熱浪一陣一陣襲來,他渾身燥熱的不行,再次甩開百里連兒的手,他盯着她,凸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嗓音沙啞呵斥道。
“滾出去,你別讓我看見你,否則,你會後悔的――”
百里連兒只當他是難受的厲害,心急的不行,嬌柔的面上,蒼白之色更顯。
“你……我……你堅持住,我馬上給你喊人找大夫去。”
女人往外走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男人的眸色逐漸猩紅,他的呼吸急促,深深的吸了口氣,盤膝而坐,用內力壓制腹下的火熱。
然而腹內的炙熱不但沒有被壓制的痕跡,似乎,還越燒越猛。
男人倏地睜眸,光潔的額際上,沁出了一片汗珠,順着臉頰滴落在地。
窗外還飄着雨,百里連兒隨手抓了個人,就讓他去外邊尋個大夫回來。
李初然自幼習武,身子健朗的很,自然不會有什麼疾病需要治療,所以府上沒有大夫。
百里連兒深知這一點,所以想帶李初然出去看大夫,結果他不肯。
她趕忙跑回去,卻見男人把水盆上的水,往自己身上傾盆倒去。
她衝上前,抓着他溼漉漉的手臂,“你瘋了,現在是冬天,你……”
她的話,尚未說完,男人猩紅深諳的眸赫然映入眼簾。
他眸中毫不掩飾的情,欲,跳進百里連兒的目光中,呼吸也比方纔要粗重許多,百里連兒的瞳眸驀然睜大,“你……”
她混在宮裡有幾年了,沒見過豬跑,好歹還吃過豬肉。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幽深目光,是因爲什麼,她清清楚楚。
那一包藥……
一定是那一包藥的問題。
該死的。
心下一慌,她忙放開男人的手,往後退了退,“我,我我
不是故意的……”
“我已經給你找了大夫了,我我我先走了!”
她急忙轉身要跑,後頸出的領口卻是被人猛地一揪,她尖叫了一聲,被男人提起身子,往桌子上甩去。
好在桌子四四方方,男人沒有把她往桌角上甩去,但腹部大力撞上桌子,也確實痛的發麻。
可眼下百里連兒顧不上疼不疼,她趕忙轉身,男人已經上前,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身,開始扯她的衣襟。
百里連兒這回才知道什麼叫驚嚇,慌亂到不能自己的感覺。
她一邊攥緊自己的衣襟,不讓男人得逞,一邊想喚醒他的神智。
“李初然……李初然你冷靜點!”
男人置若罔聞,一個用力就把她厚重的外袍扯落,大手一揮,不知拋到哪裡去了。
百里連兒嚇得不輕,豔紅的脣角在此刻也顫抖的不行。
“李初然,李初然你別這樣,你冷靜點……你再忍一忍,大夫很快就來了……啊!”
她的話還未說完,男人已經把她的中衣都扯落下來,確切的說,是撕毀。
裡衣的領口也被撕下了些。
露出女子綠色的貼身肚,兜,還有一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膚。
冷冽的客氣侵襲在身上,男人的大手從裡衣穿過,直接覆在她的兜衣內,百里連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尖叫着,“不可以,李初然,不可以――”
她哭着求他他不聽,她抓着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使勁的咬,企圖讓他從痛苦中清醒一些。
然而男人只是悶哼了一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早已被猩紅佔據,他騰出手扣住百里連兒的下顎,極其的用力,迫使她鬆開。
百里連兒乘機掙扎,拼命的想要從他的鉗制着脫身。
她穿着的是高底旗鞋,在男人的腳上狠狠的踩了一下,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
男人毫無防備,被她推的措手不及。
百里連兒像是逃出生天一般,單手揪緊了鬆鬆垮垮的裡衣領口,就往開着的門口走去。
然而下一刻,房門砰的一聲別關上,百里連兒呆滯了一秒,反應過來之後更是快速的往外跑去。
她的手還沒能觸摸到房門,腰身驟然一緊,就被男人扣住,一個旋身,她被男人狠狠的摔到了地面上。
彼此,李初然就像是個毫無理智的人一樣,對於她的掙扎和反抗,只有被激怒後的不滿,並沒有什麼情緒。
百里連兒的腿被摔得發疼。
她皺着一張慘白的臉,看着男人越走越近,她只能託着還沒緩過疼來的腳,不停的往後退。
男人越發的逼近,她心慌的破口尖叫,“救命啊,快來人……”
李初然猛地俯身,抓住了她的腳踝,一把把她從上方拉到自己的腳下,欺身而上。
百里連兒尚未緩過神來,男人已經撕下了她鬆鬆垮垮的裡衣,在她失聲尖叫中,堵上了她的脣。
舌頭撬開她柔軟的脣,以絕對的佔有之姿攻略城池,他的吻像是帶着火,而那團火直接燒到了她的心底,連血液都開始變得沸騰。
百里連兒抗拒的用手推他,手腳並用,卻被他壓制的死死,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眼完全的暗下去,炙熱的一片看的她觸目驚心。
糾纏中,身上的衣着被他全部扯去,她的,他的。
男人的體溫很高,滾燙的讓人不敢觸碰,他似乎是迫不及待,絲毫等不及就打開了她的身體。
痛。
撕裂的痛。
她嗚咽着張口咬上了男人赤,裸的肩膀,疼痛的幾乎恨不得死去,然而男人卻絲毫沒有顧及,扣着她的腰浮浮沉沉,力道又狠又重。
偏在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大人,大人您在麼,大夫老奴請來了。”
百里連兒瞳眸陡然睜大,精緻的臉頰,一瞬間血色盡褪。
男人恍若未聞,抱着她只知道一味的索要,她初次承歡,
男人的力道粗莽,她受不住的咬脣,然而細碎的低吟聲始終沒有掩住,屋外的人靜默片刻,最終,響起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眼淚輕易奪眶而出,百里連兒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她百里連兒作了孽,偏生是賠上了自己的清白。
可怎麼辦……
她作孽的對象,是不久前,才祝她幸福的男人?
……
…………
男人只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便離開了。
江雪玥落得自在。
用的時午膳的時候,紫環卻不在身邊,她身邊只有一個婢女。
江雪玥的眼眸動了動,就是不知,這個婢女,是否會武藝?
她未動,便聽一人的腳步聲緩緩走近,江雪玥的手指動了動,若無其事的咀嚼着口中的飯菜。
“喂女人……”
對方的聲音乾淨而清脆,他坐在江雪玥的對面,凝視着她的面容。
“你快些吃,等會我帶你去做一些事。”
江雪玥牽了牽脣角,“我都瞎了,還能做什麼?”
“這是大哥和二哥說好的,我只是代爲傳令。再說,誰說的瞎子不能做事?”
大哥和二哥說好的……
是那個男人要她做的?
江雪玥清秀的面容浮起一抹高深的笑。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方人士?”
楠樹有些無聊的,把手裡的兩個大珠子敲了敲,“你若是想知道,讓大哥告訴你便是。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江雪玥也不在意,“我想知道,你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那你是覺得,你大哥比當今聖上還要厲害?”
楠樹手裡的動作頓了頓,皺着眉頭,甚是不滿的道。
“大哥是大哥,天子是天子,皇家人自然和我們這些市民有所不同,但我敢保證,若是你看得見我大哥,你必定會喜歡上他。他是除我二哥外,最優秀的一個男人了。”
江雪玥嗤笑了聲,“那是因爲,你見過的男人只有兩個,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錯覺罷。”
楠樹恨恨的瞪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和這個女人說話,分分鐘會被氣死。
楠樹索性頭一偏,不看她,“你趕緊吃,等會還得幹活呢。”
是紫環告知二哥的,要讓眼前的這個女人,受點教訓纔好。
江雪玥倒是沒多在意,楠樹的小孩心性。
她吃了大半碗飯,便放下筷子不吃了。
很快就是春節,想必皇家人定會有準備些什麼宴會,天下的百姓應該能有所耳聞。
後宮內的事情,據她所知,像春節這樣的活動,該是後宮之主全程負責的。
她不在宮裡,不知,又是誰代爲負責。
江雪玥微微垂下了眼簾,淡聲問,“便當你大哥是優秀之人,可連當今皇上都只有一個女人,不知你大哥,是否也一樣?”
這回輪到楠樹嗤笑,“誰說當今皇上只有一個女人?我告訴你,雖然皇上英明神武,但,他有的女人可不止一個!
“是麼。皇上除了一個皇后娘娘,還有其他的女人?”
“那是自然。”
楠樹身爲林氏鏢局的三當家,平素又與官府打交道,對於身在權力巔峰的男人,還是很嚮往與敬畏的。
“未娶皇后娘娘之前,皇上已經迎娶過側妃,之後後來和離了。待皇上登基之後,皇后娘娘生下龍子,皇上的身邊,除了一個侍婢之外,聽說這一年來,一直有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伴在君側,爲此,皇后娘娘還曾與皇上大鬧一場過呢。只是最後,皇上對皇后娘娘情深意重,所以才一直沒有給那位女子名分。”
江雪玥的臉頰微變,若是她的眼睛有神色的話,想必還能看見她瞳眸之中的驚愕之色
。
“此話當真?”
楠樹得意洋洋的道,“千真萬確。你以爲你們婦道人家,會有我們這些男人,更關心朝中還有皇家裡頭的事麼?”
江雪玥靜默半晌,隨後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的。傳聞必定是假的,我不會信。”
楠樹譏笑一聲,“你信不信重要麼,說的你好像深愛着皇上一樣。我告訴你,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便是再有才情抱負,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身邊美人圍繞,那不很正常嘛。”
“你不用管那麼多,你只要好好對我大哥就行了。我大哥也是英雄,且重情重義,眼光又極爲的與衆不同,你若是成了他的女人,必定不會有什麼鶯鶯燕燕的姐妹,儘管喜歡罷。”
江雪玥的指甲,緊緊的扣在了桌面上,指甲泛白。
“閉嘴。你大哥呢,在哪裡,你讓他出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我大哥豈是你想見就見的,等天氣好轉了,他纔會來。”
江雪玥緊緊的抿着脣,秀眉緊蹙,她剛要說些什麼,楠樹就及時制止了。
“你拉我聊天說話,差點誤了正事。走罷,我帶你幹活去。”
……
江雪玥看不見自然有許多事情做不了,但簡單的整理書籍她還是會的。
楠樹把她帶到了倉庫裡,把一堆書擺放整齊,江雪玥也沒有反抗,俯下身子便把書一本一本的整理好。
剛開始楠樹還和她一起鬥嘴,後來時間久了,楠樹耐性全無,便跑出了倉庫,不知去哪玩了。
待他一走,江雪玥記着方纔進來的路線,摸索着出了倉庫。
路上很靜,沒有腳步聲。
這條路,應該是沒有人。
她的面色緊繃,雙手儘量沒有往前摸索而去。
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
纔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正輕步走着,忽然有道冷情而又怨起十足的女音,傳入耳中。
“我都不知道主子究竟是如何想的,君惜郡主那般好,他不要,非要從宮裡跑出來,到什麼郾城去找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好,待主子又如此刻薄,砸傷主子的腦袋不說,主子還只是罰她整理書籍,絲毫不罰重。真是的,奴婢看不下去,這才私自把懲罰換了,想替主子出出氣。”
江雪玥尚未反應過來,便又聽一道低沉好聽的男音響起。
“你太莽撞,若她真的,沒有去倉庫整理書籍,而是依了你的吩咐,做了挑水洗衣的重活,等大哥瞧見了她的手,非狠狠罰你不可。”
空氣中,靜默了一會,有人低低一嘆。
“你明明知道,江雪玥是你家主子心尖上的人,只要大哥沒有發話,她就不是你我,可以動得了的人。你也看的出來,她的地位不一般,小心行事總歸是好,日後別再魯莽行事了,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嗯?”
話音落下,空氣還是一片靜默。
江雪玥不敢動,雖然她知道,偷聽牆角,非君子所爲。
但,這裡的人,誰都瞞着事,不告訴她,那她也只能偷聽了。
“環兒,”男人的聲音中,飽含着許多無奈,“聽話。”
“不是婢女不聽勸,而是奴婢覺着,主子那樣做,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那能如何?”
“奴婢覺得,主子畢竟是九五之尊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就非要這樣一個惹他生氣,還砸他腦袋的女人?!可既然他非要,那奴婢身爲主子的侍女,也就只能幫主子,馴服那個女人了,還能如何。”
剩下的,江雪玥不知他們還說了些什麼。
自九五之尊這四字入耳,她的腦袋便轟的一聲,剎那一片空白。
她的面色慘然,身子完全震住。
紫環的主子,是九五之尊。
那……
那個不顧她意願,輕,薄與她的男人……
她的瞳眸一寸一寸瞪
大,豈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見得男人――容隱?!---題外話---更新畢,雖然還差一千,但默盡力了,越到後邊越卡,卡死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