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過分了！”
周山逸搖着頭，對張乾林的印象很不好。
家人之間，還經常拌嘴吵架呢，更別提同事之間，所以張乾林挑刺，說孫默幾句，無傷大雅的，但是現在這句話，已經上升到人格攻擊了，而且連帶着人家的學生都牽連了進去。
這格調，實在是低的可以，不過張乾林是張翰夫的兒子，周山逸惹不起，所以只能在心中誹謗。
“張師，夠了！”
金木潔皺眉，語氣呵斥：“你要麼拿出證據，要麼就閉嘴，再這麼憑空指責孫師，我會以團長的名義，驅逐你。”
金木潔雖然對孫默有好感，但這次可不是因爲關係近幫助他，而是純粹的以團長的身份，來維護團隊的穩定。
“呵呵！”
張乾林不再言語，因爲沒必要了，一個多時辰賺六百塊靈石？誰信呀，他只要點出李子柒的土豪身份，大家自然就懂了。
“你呵呵是什麼意思？”
贏百舞質問。
“我笑一下都不行嗎？”
張乾林聳了聳肩膀。
贏百舞還要爭辯，被李子柒打斷了，小荷包拿出一份合約，展示給張乾林看：“識字嗎？”
其他人也立刻伸長脖子張望着。
“廢話！”
張乾林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不過因爲距離太遠，字跡又小，看不清楚。
“六百塊靈石，是老師和千靈店做生意賺回來的，這張紙，就是合約，睜大了你的眼睛看仔細。”
這種一筆買賣，是用不着合約的，但是李子柒知道孫默和張翰夫是對頭，那麼他的兒子肯定要刁難老師，所以做主補簽了一份，果然用到了。
“什麼生意可以一次賺六百靈石呀？”
“千靈店？是那家在整個江南都很出名的靈紋連鎖店鋪吧？”
“我還以爲孫默是去給人按摩推拿了，靠神之手賺錢，沒想到卻是靈紋術！”
“孫師的靈紋術這麼厲害的嗎？”
衆人議論紛紛。
“我來看看！”
顧秀珣湊了過來，讀了一遍：“嗯，是千靈店的合約，還有印章！”
嘶！
聽到顧秀珣這話，老師們有些震驚了，還真是呀。
千靈，那可是千年大品牌，孫默能和這種老店做生意，看來在靈紋術上，的確有很強的實力。
學生中，那些主修靈紋學的，看向孫默的目光，當即就不一樣了。
“不可能！”
張乾林下意識的就叫了起來，他曾經爲了測試自己的靈紋學水準，描繪過靈紋，去千靈店售賣過，結果人家看完後，十幅靈紋中，就挑了一幅，而且給的價格還很低。
從那以後，張乾林就以爲千靈店的收購數量作爲了自己努力的目標，兩幅，五幅，直到現在，每次交納二十幅，都能賣掉。
而現在，張乾林的目標就是被千靈店約靈紋。
所謂約靈紋，就像是小說界的約稿，人家知道你某一幅靈紋描繪的很出色，然後向你訂購。
要知道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要提前支付酬勞的，代表着千靈店對這位靈紋師的看重。
張乾林從最早接觸千靈店，到現在被約靈紋，用了三年的時間，這是他一直引以爲傲的事情。
因爲很多靈紋師，水平太差，連靈紋都賣不出去，被千靈這種千年老店約靈紋，嗯，還是趕緊去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張師，你是在質疑我嗎？”
孫默盯向了張乾林。
李子柒爲自己說話，那自己肯定不能縮在後面。
“呵呵，千靈店經常從我這裡約靈紋，他們對靈紋師的要求有多高，我比你清楚！”
張乾林譏諷。
“六百塊靈石，這個的確有些誇張了！”
易佳民解釋：“這個價格，足夠買到一幅九階的進攻型靈紋了。”
這種級別的靈紋，都是用來關鍵時刻逆轉翻盤，或者保命用的，相當昂貴，就算是夏園這種一星名師，都用不起。
所以孫默說他一個多時辰賺這麼多靈石，真的不靠譜。
“哎，謊話都不會編！”
周山逸覺得孫默挺聰明的呀，怎麼在這件事上犯傻了？
“所以說，井底之蛙總是以爲它們看到的天空就是整個星空。”
李子柒搖頭：“別廢話了，合約你都不信，派人去問一下那個掌櫃不就清楚了？”
“不用問，我早說了，這位子柒同學的身份非常尊貴，以她的人脈，就是一塊石頭，也能賣出六百塊靈石。”
張乾林冷笑。
“張師，你還有完沒完？”
金木潔不開心了：“信不信我現在讓你滾回金陵去？”
張乾林不敢得罪金木潔，聳了聳肩膀，坐了回去，隨後朝着學生們微笑：“三年前，我在靈紋學上陷入瓶頸，便離開中州學府，前往嶽山書院進修，跟隨王魯王老師學習靈紋術長達兩年之久。”
哇！
聽到這話，主修靈紋學的學生們都發出了驚呼聲，王魯，嶽山書院副校長，五星名師，在靈紋學上有着非常深厚的造詣，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宗師之境。
因爲年事已高，王魯精力不濟，所以公開表示，除非擁有讓他看得上的才華，否則不再教授學徒。
這句話，其實是在婉拒那些想託關係把孩子送來的人。
張乾林能在王魯門下學習長達兩年，可見的確資質不凡。
看着學生們瞬間變得尊敬的目光，張乾林心中得意，不過表情還是雲淡風輕：“大家如果在靈紋學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張乾林是一星名師，再加上師從半步宗師王魯，那些學習靈紋的學生們一下子心動了，立刻圍了上來，神態恭敬的問出了學習上早有的疑惑。
這種機會可不多，哪怕是不懂靈紋的學生，也湊了過來，準備聽一聽，多瞭解一下，總沒壞處的。
“不要急，每個人都有提問的機會。”
張乾林一邊說着，一邊還斜睨了孫默一眼，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和我爭？你還差得遠呢！
在靈紋學上，老子單手都能吊打你！
“豈有此理！”
李子柒氣的手抖，準備去把那個馬掌櫃請來對峙，她相信以老師表現出的才華，那個馬掌櫃絕對不會拒絕。
“子柒，過來，還有你們幾個，誰想學靈紋，也過來聽課。”
孫默取出了靈紋用具，又拿過一株盆栽，開始描繪。
贏百舞刺溜一下，便竄了過來，搶了一個好位置。
小荷包眼睛一亮，對呀，可以用實力吊打那個混蛋！
鹿芷若對靈紋不感興趣，但是看到張乾林那邊人多，於是趕緊坐到孫默身邊充人頭。
等李子柒過來後，孫默開始在紫葉羅的葉子上描繪聚靈紋，順便講解注意事項。
三分鐘後，第一幅簡易聚靈紋成型。
轟！
四周的靈氣涌動，彙集過來，形成了一個龍捲氣旋。
張乾林的授課，戛然而止，畢竟靈氣灌注進葉片的動靜太大了。
“什麼鬼？”
學生們一臉懵逼，但是張乾林和易佳民看到這一幕，卻震驚的差點把下巴都驚掉了。
爲什麼那株盆栽上面會有龍捲氣旋？孫默在上面描繪了靈紋？不，不可能的，這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氣旋消失了，孫默繼續描繪。
張乾林也開始授課，不過稍微心不在焉了。
“哎呀，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孫默肯定是在那片葉子上做了手腳，比如貼了一張半透明的靈紋紙，對，一定是這樣的。”
張乾林自我開解着，心態剛剛放平和，結果孫默那邊，轟的一聲，又爆發了一個靈氣龍捲氣旋。
幾個學生好奇心比較重，立刻湊了過去看熱鬧。
“咱們繼續！”
張乾林呵呵一笑，但是心中，已經思緒煩亂了。
“孫默這傢伙，果然開始反擊了。”
顧秀珣覺得大家算一個陣營，自己應該過去給他撐場子，不過等走近一看後，她就愣住了。
“沒有動手腳？還真是在葉子上描繪的靈紋呀？”
顧秀珣目瞪口呆，她不是主修靈紋學的，但是作爲一個天才，基礎知識還是懂一些的，在植物的葉子上描繪靈紋？
就算是宗師也不會這麼幹呀，因爲耗費精力不說，成功率還低。
轟！
又一個靈氣龍捲氣旋形成。
這一次，張乾林身旁的兩個學生，忍不住了，跑了過來圍觀，等看到孫默在幹什麼後，瞬間失聲，滿臉震驚。
這……這是人類可以辦到的？
“小子，很有一手嘛！”
金木潔看着孫默，目露欣賞，這纔是名師的風格，對方不服，那就用實力打服他們。
中州學府參觀團，分成了三波，除了一波中立圍觀黨，張乾林這邊，各種討論聲不斷，都是學生在請教，而孫默這邊，一個個學生閉嘴不言，全都伸長了脖子，像長頸鹿一樣，恨不得把眼睛都貼到盆栽全面去。
他們是真的不想錯過哪怕一筆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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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紫葉羅的葉子猛的一顫，氤氳起了金色的光芒，隨即一個巨大的玄武巨龜的靈氣幻象猛然竄了出來。
“啊！”
學生們被嚇了一跳，猛地退後，讓開了。
“什麼東西？”
老師們也被驚到了，愕然地看着這頭堪比一頭犀牛大小的玄武巨龜。
“這……這……”
易佳民看着玄武巨龜，差點把眼睛都瞪爆了。
“九階靈紋？”
“我淦，這是玄武靈紋呀，還是九階的！”
“牛逼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呀！”
別的學生不知道孫默這個靈紋有多麼厲害，但是張乾林身邊那些可是主修這門專業的，扭頭看到，就被震撼了，也不管張乾林，一個個滿臉興奮激動的跑了過來。
九階靈紋，是靈紋中品級最高的靈紋，它們一旦成行，靈氣便會幻化出一個幻象。
就像玄武靈紋，如果是九階，就會形成一個玄武巨龜，所以以根本做不了假。
咕嘟！
易佳民臉色蒼白，跟着黯然，他做夢都沒想到，孫默竟然有畫出九階靈紋的實力，那麼他賺五百塊靈石，絕對不成問題。
“不可能的，就算是宗師，也不可能每次都描繪出九階靈紋的。”
張乾林心緒煩亂，本能的不信孫默可以辦到。
沒辦法呀，要是自己信了，那豈不是說自己連二十歲的孫默都不如？這麼多年苦學靈紋，不是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這種現實，會讓張乾林的自信心都崩潰掉的。
不過讓張乾林絕望的還在後面，他的耳朵一動，聽到了學生們的詢問。
“老師，你這個靈紋，是描繪在葉子上的？”
“肯定呀！”
鹿芷若幫忙回答。
“這怎麼可能辦到？”
“是呀，除了宗師，沒人可以辦到呀！”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學生們目光震撼，想觸碰葉子，可是又不敢，擔心弄壞了。
“因爲老師就是宗師呀！”
鹿芷若雙手叉腰，小下巴一擡，可愛的小臉上都是滿滿的驕傲，老師的才華，你們不過才見識了百分之一。
“我宗你個頭！”
張乾林心中怒吼。
老師們已經圍攏了過來，就連裴元利都充滿了好奇，因爲那可是九階靈紋呀，很有吸引力的。
孫默起身，看向了張乾林：“張師，九階玄武靈紋，還是畫在植物葉子上的，你說值不值五百塊靈石呢？”
“哼！”
張乾林怎麼回答？單是畫在靈紋紙上的，就已經值了。
“張師！”
孫默加重了語氣：“別裝死，現在，立刻給我的學生道歉！”
“誰裝死了？”
張乾林吼了回來，給學生道歉？我不要面子的呀？絕對沒門：“誰知道你在這株盆栽上動了什麼手腳？有本事你在靈紋紙上畫一幅！”
這話一出口，就連學生們看着張乾林的目光，都變得鄙視了。
輸不怕，畢竟誰沒輸過？但是輸了不認賬，這就是人品問題了。
“垃圾！”
顧秀珣心直口快。
“好呀！”
孫默無所謂：“芷若，備靈紋紙！”
“哦！”
木瓜娘立刻鋪好了靈紋紙。
孫默提筆蘸墨，開始描繪玄武靈紋。
看到這一幕，張乾林怒急，心中大罵，狂妄，自大，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宗師呀？
即便是宗師，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完成一幅九階靈紋呢，不過旋即，張乾林的心情又一鬆，只要孫默畫不出九階靈紋，自己就有了理由狡辯。
孫默看都懶得看張乾林，你要說其他靈紋，我不還不敢保證成功，但是玄武靈紋？
抱歉，老子就是宗師級的，實力在整個江南，都是第一位的。
學生們凝神屏氣，看着孫默描繪。
孫默不像其他靈紋師描繪時，聚精會神，動作緩慢，深怕出現一絲失誤，他的姿勢，大開大合，揮毫潑墨，飄逸瀟灑。
別管成不成功，就是這形象，便賞心悅目。
一刻鐘後，轟的一聲，靈紋紙上氤氳出了金色的光芒，然後一頭玄武巨龜幻象浮現而起。
“歐耶，完成了！”
鹿芷若拍手。
“這麼快？”
學生們震驚，而且還真的完成了？
“這……”
易佳民和張乾林徹底呆住了，眼光直勾勾地看着玄武巨龜畫像，腦海中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足足三分鐘後，學生們纔回過神，然後開始用力的鼓掌。
我的天呀，我們中州學府，竟然有一位靈紋大宗師？
那幾個主修靈紋學的，心中狂喜，一定要趁着這次參觀黑暗大陸的機會，和孫老師搞好關係，抓緊詢問問題。
讓大宗師親自解答問題的機會，一生中都恐怕遇不到一次，不過跟着，他們又開始緊張忐忑起來。
“哎呀，我剛纔跑到了張乾林那邊，不會得罪了孫老師吧？”
學生們患得患失。
“孫默這麼厲害的嗎？”
金木潔震驚，紅脣變成了‘O’型，這可是九階靈紋呀，他居然連續描繪成功兩次？
這位喜歡收集骨頭的三星名師已經對孫默的評價很高了，可是現在發現，自己還是看走眼了。
叮！
來自金木潔的好感度+50，友善（120/1000）。
靈紋大宗師，值這個好感度。
“你有這麼厲害的嗎？”
顧秀珣目瞪口呆，大宗師耶，自己想要在專業上達到這個境界，至少三十年起步。
叮！
來自顧秀珣的好感度+100，友善（280/1000）。
“老師就是這麼厲害！”
木瓜娘強調。
“張師，這次你打算怎麼詭辯？”
孫默看向了張乾林。
張乾林沉默。
“給我的學生道歉！”孫默的語氣，強硬了起來：“立刻！”
“還要給老師道歉！”
李子柒補充。
張乾林的拳頭攥緊了，胸膛中全是憤怒，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羞辱！
“不想道歉？可以，看在同事的份上，你只要描繪出一幅九階靈紋，這件事就次作罷！”
孫默把筆遞了過去。。
“孫老師很好呀，不想張老師，那麼得勢不饒人！”
一個女學生嘀咕。
“是呀！”
不少學生附和，覺得孫默好和藹。
聽到這話，張乾林的肺都要氣炸了，孫默好個屁呀，九階靈紋那是一般靈紋師能畫出來的？
孫默這句話，分明是羞辱我呀，說我不如他！
“筆給你，來畫呀！”
孫默調侃。
張乾林嘴角抽搐，感覺臉都要被打腫了。
“張乾林，不要再給你的名師身份丟臉了，立刻道歉！”
金木潔呵斥。
她的稱呼，已經指名道姓了，而且要求也變成了道歉，想回中州學府躲着都不行了。
“張師，技不如人，就要認栽，別輸陣又輸人！”
顧秀珣譏諷，她是安心慧派系的，和張乾林是敵人，有了機會，自然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