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站起身,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蘇恆醒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了她很久。
有句話說的沒錯,你在看風景,而他在看你。
顧空梨回頭的時候就見蘇恆醒遠遠的站在長廊邊,那一襲紫金紋有麒麟紋樣的親王服穿在他的身上,別有一番滋味,他靜立秋風中,落葉在他的身後紛紛揚揚,那一頭墨一般的長髮在風中糾纏着,他望向你的目光分外柔。
曾經在科室的的時候無意中聽起一個小護士小聲的說過,若是一個人是愛你的,你是有感覺的,因爲那一個人想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的那種眼神騙不了人。
顧空梨,她感覺到了。
她朝着蘇恆醒跑了過去,大步的,快速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蘇恆醒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了眼身後那兩個人。
穀雨與白霜瞬間跑得遠遠的,那輕功用得頭一次出神入化。
顧空梨朝蘇恆醒晃了晃手裡的手槍:“蘇恆醒,給你試試它的威力!不過後座力有點大。”她右手握着手槍,朝着那一面牆開了一牆,砰的一聲,那面牆瞬間轟然倒塌。
蘇恆醒眸色微挑了挑:“阿梨,這是什麼暗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本王從未見過。”
“手槍,其實除了手槍還有大炮,地雷等等,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研究那個,宮宴的事情怎麼樣了?”顧空梨摸着有些發燙的手槍,放在手裡把玩着。
這裡面說是彈簧,其實那力道比彈簧要大上許多倍,誰讓這裡面的傢伙都是鐵做的!
“不負使命,走吧,三王妃,你該換上宮裝陪本王去參加宮宴了。”他牽着顧空梨的手走上那條長廊,顧空梨的腳踩在長廊上,發出細微的聲響,這種漢式的靴子顧空梨穿着雖然覺得不錯,但是腳感她不大熟悉。所以多數時候走在比較差的路上就會有些不大穩。
好在跟在蘇恆醒的身邊,她換了衣坐在鏡子前,那個伶俐的小丫頭替顧空梨挽了一個清新脫俗的髮型,高貴不失優雅,顧空梨對這個御姐一樣霸氣的髮型不作任何評價,只是順手取了幾個釵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還沒問過你呢。”顧空梨瞧了瞧鏡了裡的人,有些蒼白,於是在臉上刷了些淡淡的腮紅,顧空梨沒想到在古代的時候這些胭脂水粉其實更好,因爲多是綠色植物做出來的,毫無其他作用,不像在現代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化學用品,層出不窮。
以至於顧人梨就算是個會化妝的,多數時候她都是一副不修蝙蝠的樣子。素顏啊。
“奴婢入府之後不曾遇見主子,所以沒有名字,還望王妃娘娘能夠賜個名字給奴婢。”
“你最喜歡哪個就用哪個吧,我也沒有取名字這個天份。”顧空梨瞧着鏡子裡面的人好半響才拍了拍臉,覺得滿意了。
“奴婢曾經確是有個名叫富錦的,只是這個名字與奴婢這個身份實在不符。”
“富貴錦繡?好名字啊!你別擔心,一個人的過去和現在,是決定不了一個人的未來的,說不定以後你會當天下
第一的首富呢?人總要有理想,對不對?萬一哪天上帝開了眼,想要幫你一把呢?那你不是賺到了嗎?”
富錦詫異的瞧着她,好半響才垂眸,斂去了眸子裡的異色。
她穿着這繁瑣的宮裝走出了王府的大門,蘇恆醒畫完眉就被她趕了出去,這會站在馬車外面等她,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顧空梨來到他的身旁,他纔回過神來:“愛妃,不如咱們不去了?”
“你怎麼了?”
“太美,本王不喜歡別人像本王一樣盯着你看。要不然,你把這一身換了?或許…今天晚上就穿給本王一個人看?”他攬着顧空梨的腰,低頭在她脣邊親了親。
顧空梨哭笑不得:“別鬧了,難道你不想看熱鬧?”
“看熱鬧還不如看你。”他微微俯身,低着顧空梨的額頭,眼角笑意深深。
顧空梨將人拍開,直接提着長長的裙襬進了馬車裡,蘇恆醒摸了摸鼻子,只得無奈的跟上去。
顧空梨在帶嬌羞的被蘇恆醒牽下馬車,這一幕落入了赫戰雲的眼中,他坐在馬車裡,只覺得有些惆悵,這麼多的陰差陽差,才組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戰雲,你…”顧空梨朝赫戰雲揮手。
蘇恆醒拽着她就往裡走,邊走邊警告:“阿梨,不要叫別人叫得這麼親熱,少將軍也好,赫將軍也好,怎麼也不見你叫我恆醒?”
他突然頓了腳步,整個人擋在了這宮殿的正門口:“說起來,你還沒有叫過我旁的名字,每天都是蘇恆醒蘇恆醒,不如叫我阿默如何?我的字是恆默。”
“這個以後再說,你擋着出入口了!”要不是這宮殿裡設有左右三個門,顧空梨覺得她們肯定會堵上一大串人。
蘇恆醒擋在門口,掃了眼身旁欲踏過去的一位大臣,微眯了眯眼。
那大臣頓時不敢挪腳了,僵在原地,朝蘇恆醒微微作揖:“臣見過三王爺。”
蘇恆醒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垂眸繼續瞧着顧空梨:“叫還是不叫?”
“阿默!,行了吧?趕緊走了。”顧空梨拽着蘇恆醒入了大殿內,大殿內分兩側,顧空梨與蘇恆醒坐在太子的對立面。
蘇恆醒吩咐人去備了些炒板栗來,顧空梨愛吃。
赫戰雲來到顧空梨的跟前,微微一笑,蘇恆醒把玩着手裡的乾坤扇,笑意淺淺的瞧着赫戰雲:“赫少將軍,好久不見。”
“確是許久不見了,王爺與…王妃可好?”赫戰雲微微緊着拳頭,視線落在剝板栗的顧空梨身上。
顧空梨將板栗遞到蘇恆醒的嘴邊:“我覺得這個熱的吃着剛剛好!特別香。”
“嗯,是特別香。”蘇恆醒別有深意的掃了眼赫戰雲滿臉的防備。
隨着那一嗓子的皇上駕到,那些人紛紛出了各自的位置恭迎皇帝的到來。
皇帝一坐在位置上,衆人紛紛下跪的下跪,彎腰的彎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今天似乎格外的高興,讓他們起身之後拉着些大臣家裡長短了小半天,
顧空梨除了剝幾個板栗桌子上的東西也沒怎麼動。
宋夕顏捂着帕子,輕笑道:“三王妃似是餓了呢,從入殿開始便一直都吃着呢。”
顧空梨剝了一顆板栗,放在盤子裡,身後的小婢女將溼帕子遞給她擦手。
皇帝瞧着那裝滿了殼的小盤子,擺了擺手,皇后笑道:“瞧瞧那一小盤子的殼,想來是真的餓了,福錄公公,快去差人再送些來,想來王妃也是愛吃的。”
蘇恆醒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輕笑道:“皇后不必費心了,愛妃是爲本王剝的,不過,本王也吃得差不多了,既是宮宴,差不多就開始吧。”
他不過是一個三王爺,卻在這裡說着宮宴開始不開始。
皇后頓時有些尷尬,看了眼太子蘇政華,蘇政華是帶着玄側妃來的,可是面上卻無半點要與蘇恆醒爭的意思,真真是要把她氣死了!
“宋愛卿,不知令公子的傷勢如何了?若是再不好,朕這宮裡的御醫可都要被你找了個遍了。”皇帝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宋徵明忙朝皇帝道:“皇上,犬子已經大好了,只是走路還有些困難,御醫說休養一陣子就好了,多謝皇上掛心。”
“平安無事最重要,好了,宴會開始吧。”
隨着皇帝那一聲令下,立即便有舞姬躍入了舞池子裡,那些舞曲多是從前看過的,動作溫慢不說,一個個跟沒骨頭似的,顧空梨看着都快睡着了。她側過臉去瞧蘇恆本,卻見蘇恆醒也在看她。
“你看什麼?”顧空梨摸了摸臉,難道哪裡妝花了?
“這舞無趣得很,還不如看你,秀色可餐。”他執了顧空梨的手,在脣邊啃了一口。
顧空梨倒也不在意這個,但是看得某人心裡不舒坦了,鳳玄姬垂眸輕笑:“三王爺與三王妃當真是情深意重呢。”
顧空梨望向蘇政華:“太子殿下,讓你的玄側妃羨慕別人,這可不是一個好男人哦,你要加油了。”
鳳玄姬的臉色一白,垂眸露出牽強的一笑:“我與太子殿下皆是守禮守法之人,不比三王妃與三王爺這般無拘無束。”
顧空梨將頭靠在蘇恆醒的臂膀上,笑眯眯的瞧着鳳玄姬:“你是太子的玄側妃,自然比我們要守規矩些,那你還是繼續羨慕我們好啦。王爺,我要吃那個龍是,你剝嗎?”
蘇恆醒放了乾坤扇,笑道:“愛妻有令,爲夫豈敢不從?這就剝。”
赫戰雲捏着杯盞,多喝了幾杯覺得頭有些發暈。
宋夕顏見時機差不多了,捏着酒盞來到赫戰雲的跟前,嫣然一笑:“少將軍,即便你我姻緣難全,夕顏還是要多謝赫將軍的不娶之恩,若不是赫將軍,夕顏今日也不會有這樣寬廣的心懷,人總是會有失有得,這一杯,敬少將軍。夕顏先乾爲敬,少將軍您隨意。”她將酒一飲而盡,赫戰雲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娃娃親,赫家多少還是有些歉疚。
“怎麼沒酒了?碧綠,快去爲少將軍重新滿一壺酒來。”宋夕顏將酒壺遞給身後的婢女,婢女匆匆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