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息怒,我這點傷倒是沒什麼,休養兩天就好,可是張堯他……”
易雨婷很快地收起了眼中的狠意,換上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樣:“他傷得很重,現在還躺在牀上,性命堪憂,還望各位老師爲他做主啊。”
張堯便是那個在後山攔他們路,被夜老大一指彈飛出去的那一位,他現在的確是重傷躺在牀上,不過性命無礙。
易雨婷故意這麼說,只是想給雲淺加重罪名,若是能讓她被逐出學院,她就更高興了。
雲淺眸中泛着冷意。
那幾個老師低頭嘀咕着,似乎在討論什麼,良久,終於有了答案。
“學院的規定中,明白地寫着不準學員私下鬥毆,更不準傷人,違者重懲,且你屢次違反校規,學院實在容你不得,從今日開始,你不再是帝宸的學員。”
那位女老師的視線落回雲淺身上,一下子變得冰冷無比:“另外,因爲你動手打人,危及對方性命,觸犯了天宸的律法,事關緊要,本學院決定將你押下,送往府衙議罪論處。”
女老師話音剛落,易雨婷臉上就控制不住地現出一抹喜色。
如果說,前面那個懲罰是她算計之中,後面那一項就能算是意外之喜了。
送去府衙議罪論處,這傷人的罪名肯定免不了,她再傳訊讓易家給府衙那邊施壓,做點手腳,要把一個完全沒身份沒背景的小賤人弄死弄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算盤打得噼啪作響,雲淺那邊卻是淡定得不像話:“老師,你們無權處置我。”
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屋子裡的另外三人氣得頭頂冒煙,完全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
女老師指着她呵斥一聲:“一個銅卡級的新生,也敢如此大放厥詞,來人,給我拿下她,送官究辦。”
“我其實是……”
“是誰要拿我的弟子?”
雲淺剛想說話,卻被外面傳來的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搶先一步。
那聲音並不凌厲,卻帶着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威嚴地讓人升不起反抗之意。
雲淺循聲望過去,就看見一個長得挺帥的中年男子從門口進來,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歲月沉澱下來的成熟韻味。
她隱約覺得這男人有點眼熟,卻不記得是在哪裡見過,更加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過這號人。
而且他剛纔好像在說弟子,什麼弟子?
“怎麼,幾個月不見,連師父都不認識了嗎?”
中年帥大叔緩步過來,還特意狠狠地盯了雲淺一眼,故意咬重老師二字,似乎是在提醒什麼。
雲淺也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瞧着已經走到她身邊的人,失態地驚叫起來。
“啊……是老頭,你是當初那個老頭……”
“什麼老頭,我看起來很老麼,臭丫頭,沒大沒小。”
中年帥大叔氣得瞪眼,語氣嗔怪,不過看他那表情,傻子也瞧出他根本沒有要怪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