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辱性的話語,如尖刀兇狠地紮在她心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她渾身的肌肉都輕微地痙攣起來。
“老大……我真的沒有……”
夜琰牽動脣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並沒有給她再說更多話的機會,已然鬆開了捏在她下頜處的手指,冷漠地拂袖而去。
雲淺伸手想要去抓住他,虛弱無力的手指卻擦着他的袖子滑過,最終只抓到一縷冰冷的空氣,那種涼意,一直傳到她心底去了。
夜琰走得絕決,沒有半點的留戀,小云淺想要去追,虛弱無力的身子卻是直接從牀榻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夜琰……”
她全身虛軟無力,跟本站不起來,只能艱難地在地上爬行,可就她這種連蝸牛都要嘲笑的速度,哪裡能跟夜老大相比,轉眼之間,他已經跑到沒影。
雲淺眼睜睜地看着那道血色的流光消失在空氣中,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地毯,幾乎泣不成聲……
顧小五醒來的時候,就瞧見雲淺一個人抱膝坐在地上,而夜琰,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踟躕片刻,想要過去扶起她:“地上涼,你先起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摔在了他的臉上,五根鮮紅的指印立刻浮了起來,她下手很重,他的脣角直接被她打破了,一縷血跡滲了出來……
“誰叫你這麼做的?誰叫你不經過的我的同意偷走我的引蠱蟲?又是誰讓你用這種辦法給我解除詛咒?”
她一連聲地質問着,歇斯底里到一種可怕的地步,顧小五擦了下脣角的血跡,那神色間,分明是有些愧疚。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他突然回來……”
“幸虧他突然回來,不然你想對我做什麼?”雲淺冷笑,擡眸,冰冷的視線掃過去,“若不是夜琰突然回來,有些事恐怕已經無法挽回了吧?”
顧小五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脣角動了下,似乎是想說什麼,最終卻只化作帶着歉意的兩個字:“抱歉……”
“滾。”
雲淺冷冰冰地扔下一個字,便低下了頭,不想理他。
顧小五抿脣,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她,缺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地上坐着,彎身抱着她放到牀榻之上,他才撿起了旁邊的衣衫,起身離開。
然而,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雲淺的聲音緩緩地從後面傳了過來。
“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氣走了他,我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要氣走他麼?現在目的達成,我應該高興纔對,可是爲什麼,這眼淚就是受不住……”
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脆弱無助得叫人心疼。
顧小五腳步頓了下,回頭看了眼榻上蜷縮成一團的單薄身影,想要給她安慰,卻也只她現在需要的不是他。
“你好好保重身子,有機會,還是找他解釋一下吧。”
一聲無奈地輕嘆之後,他徑自提步離開。
屋裡,雲淺忍不住笑了,笑得滿臉是淚:“我連他的人都見不到,去哪兒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