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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元夏怔了下,擡眼望向大太太,對方的眼裡並沒有別的意思,左元夏感‘激’的福了福身。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大太太去了前廳打理。
左元夏繼續回身整理着‘牀’褥,被她烘得暖暖的被褥只是握在手裡也能覺得溫暖,兵家武將的事情她不懂,但她會努力做到一個妻子該做的最好。
無論過去被怎樣對待,她相信只要誠心,對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也是存着善意。
畢竟以後還要與他共度餘生,畢竟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記憶,雖然並不愉快,但卻也有是回憶。
想得出神,左元夏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重重的。
之前瑞媽媽出去端糕點來,算着正好在姑爺回來的時候能吃上最好的。
笑着轉身,進屋的人卻不是瑞媽媽,枯槁的面容幾乎要認不出來。
在名字劃過腦海的瞬間,面前的‘女’子一下把藏在背後的刀拿出來,狠狠地往左元夏的身上刺。
“好命的總是你們這些小姐,做奴婢的就永遠是下賤的命!”‘女’子狠狠地說着,左元夏算是反應快,也虧得‘女’子披頭散髮,一看就知理智全失,刀沒有刺中她後更加‘激’怒了‘女’子,瘋狂的撲向左元夏,“是!我沒有懷大少爺的孩子,大少爺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我!那又如何,哈哈哈。”
笑聲恐怖又尖銳,“大少爺不是也沒有碰你?你和我這樣的下賤人是一樣的命啊,真是可憐!”
左元夏躲到角落裡,來不及衝出‘門’了,‘露’着可怕姿態,如鬼怪一樣的‘女’子幾乎看不出是芍‘藥’了。
已經被‘逼’到無處可逃。芍‘藥’仰頭大笑,“大少爺回來了,一問就能知道我是在撒謊,我既然只有死路一條,那自是要拉着你一起死纔對!賤人,都是賤人!”
刀子猛地就要刺入左元夏的心窩,她緊緊閉着眼睛,眼淚滑了下來,害怕的大聲呼救,外頭的‘門’一直在不停的想着。瑞媽媽焦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門’被芍‘藥’從內裡反鎖住了。
刀子落下的一瞬,心中閃過的人是 再也見不到了。
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嘭地一聲巨響,一瞬之間一聲慘叫淒厲的響起,卻不是左元夏,耳邊那樣悽慘的叫聲以及沒有落下的刀子,左元夏猛地睜開眼。面上還掛着淚痕。
劍眉微微鎖起,一雙星月一樣好看的眼正對上她的視線。
餘光一瞥,芍‘藥’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
到底是深閨裡的小姐兒,哪裡見過這樣嚇人的場面,站不穩的勉強起身。被芍‘藥’的刺殺‘弄’得尤爲狼狽,髮鬢完全散落下來,面上也只是略施粉黛。本想着等整理完屋子再上妝的。
屋裡燒着暖爐,只穿了一件月白的裙裳,與瀑布一樣散落的青絲形成鮮明的對比。
“多謝……”這麼長久時間來所凝聚的所有情感,卻只能在這樣怎麼也預料不到的場景下化成簡短的道謝。
陶齊勇身上的戎裝還未換下,手握着剛剛把芍‘藥’砸暈的劍炳。看上去英勇非凡。
若不是他回來後,就被在府‘門’口的五妹妹逮到。非讓他先回一趟西間,說什麼要把這身累贅的盔甲換下,只怕現在他這個容貌都記不住的妻子已經香消‘玉’殞了。
齊眉進來,讓瑞媽媽去煮熱茶給左元夏壓驚,自己扶着她坐上軟榻,左元夏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平素那種平和素淨的氣質也被剛剛那驚險的一出給鬧得散去一些,倒是更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氣息。
驚魂未定的靠着齊眉坐下,齊眉卻立馬起身,“大哥,大嫂你來照顧,妹妹去稟報祖母和母親。”
這樣的大事若是祖母和母親知曉,免不了都要嚇一大跳。
臨出‘門’前看着地上的芍‘藥’,依舊昏‘迷’不醒。齊眉只微微嘆息一聲,提起裙襬,外頭開始飄起小雪,讓子秋拿了油紙傘過來,攏了攏斗篷去了清雅園。
西間的氣氛依舊透着驚魂後的餘韻,其中卻漸漸地參雜了一種微妙的氣氛。
陶齊勇僵着身子站在軟榻邊,五妹剛剛就這麼自己想好自己決定的離開了,順手還把左元夏推到了他懷裡。
被嚇得不輕的‘女’子身子柔弱無骨一般,他再怎麼樣也做不出把她狠狠推開的事。
可也無法真的坐到軟榻上,讓左元夏靠在自己懷裡。
只能這樣彆扭的站着,讓左元夏輕輕靠着他。
芍‘藥’在齊眉出去的時候已經被擡走,老太太兩人聽着齊眉說得驚心動魄,眼皮也跟着重重的跳。
“這真是太嚇人,本想着芍‘藥’自己胡編‘亂’造罷了,讓她好好在浣衣院裡待着等勇哥兒回來再審問處置,她卻先鑽了牛角尖,還喪心病狂的要拖着長孫媳‘婦’一起死。”老太太說着‘摸’了‘摸’心口。
“大哥把大嫂救下了。”齊眉給老太太捏起肩膀,柔聲說着。
“哦?”老太太有些訝異,“他不是最厭惡這‘門’親事。”
“勇哥兒秉‘性’善良,哪裡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大太太說着福身,“媳‘婦’去西間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了,晚些時候還要做家宴,可不能出岔子。”
老太太揮揮手,齊眉也跟着一齊離開。
入了朱武園,下人們都慌張得厲害,見着大太太和五小姐進來,紛紛上前福禮。
齊眉攙着大太太的胳膊,走到西間‘門’口卻停住了。
陶齊勇還維持着原先的彆扭姿勢,左元夏眼眸微微閉起,似是睡着了的模樣。
大太太站了一會兒,改了主意,“我還是回去罷,等到了家宴的時候,讓下人來叫他們便是了。”
說着母‘女’兩往外走去,“芍‘藥’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大太太說着嘆口氣。
芍‘藥’太想向上爬也算是無可厚非,可自己做錯事不悔改,說得不好聽些,知曉要東窗事發了還狗急跳牆。
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可大可小,大太太與老太太商議過後,賜了芍‘藥’毒酒一杯。
雖然在齊勇回來這日還要做這樣的決定,但發生的事情就要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樣就能把影響減到最低。
很快就到了家宴,齊眉帶着子秋出‘門’,人差不多都來齊了,陶齊勇和左元夏纔過來。
左元夏已經重新梳好了髮鬢,換了一身得體大氣的衣裳,只不過面‘色’和‘脣’‘色’的慘白還是預示她剛剛遭遇了可怕的事情。
走起路來腳下還是有些軟,左元夏差點一腳踩空的扭到腳,被一隻大手扶起來,她面‘色’微微一紅。
齊眉抿着‘脣’在位上笑。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與大嫂說過的,大哥總能感受到大嫂的好。
家宴的氣氛算是愉快,陶家三房都聚在一起,陶齊勇自是所有人的中心。
齊賢敬了他幾杯酒,話裡都透着關照的意思。
與大哥相比,齊賢的路子實在太過平庸。
上次的文武狀元分別被居玄奕和陶齊勇摘走,而明年開‘春’的文武試,齊賢開始摩拳擦掌。
家宴過後,齊眉跟着大哥和大嫂回了朱武園。
大哥心情不錯,帶着兩人在亭內飲酒飲茶。
兄妹倆自是無話不談,左元夏坐在中間卻也不顯得多餘,時不時幫齊勇斟酒,動作柔和又輕緩。
“大嫂,那糕點是不是可以拿出來了?”齊眉笑着提醒。
左元夏頓了一下,聲音輕輕的,面‘露’難‘色’,“過了這麼幾個時辰,糕點都涼掉了,現在又是東西,若是吃了冷的東西,指不定會着涼。”
“什麼?”陶齊勇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問的對象卻是齊眉。
齊眉笑着道,“是大哥最愛吃的兩樣糕點,妹妹平時無事就教了大嫂做,大嫂這幾個月來都在努力學着。”
陶齊勇頓了下,沒有繼續問,左元夏覺得尷尬,正要坐下來。
陶齊勇道,“你去端了過來罷,涼的也無所謂。”
左元夏半天才反應過來陶齊勇是在與她說話,忙起身往廚房走去。
亭內只剩下齊眉和齊勇兩人。
齊勇請酌了口酒,看着廚房的方向,“妹妹怎麼突然這樣幫着她。”
“哪裡是幫,只不過大嫂幫了大哥,妹妹就還了一份禮給大嫂,把大哥最愛的兩樣糕點告訴了她,也沒想到大嫂就這樣記在心裡,這麼長的日子都在努力學着做,昨日還吃過的,入口的口感已經很好了。”
齊勇抓住了重點,“她幫了我?”
齊眉點頭,“大哥那日寄回來的家書,裡頭夾着給阮三小姐的信,八妹妹吃味兒,說大哥只給我一個人寫信,要我念出來。”
“那……”齊勇差點嗆到,酒盞放下,猛地咳嗽起來。
“大嫂是個心細如塵的人,察覺到了不一般,裝着氣你沒寫書信給她的模樣匆匆走了,大家的視線就都轉到了她身上。給阮三小姐的信箋才得以保存下來,這若是真的念出來,現在……”
齊勇後頭的話沒有聽進去,腦子裡想起阮成煙的模樣,心中不免忐忑,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
齊眉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直直地道,“阮三小姐已經訂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