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復興軍的人竟然說他可以加入復興軍,林雲差點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袁浩哈哈大笑,拍在林雲的肩膀上:“當然可以,我看你資質很不錯,呆在這種鬼地方,簡直是屈才。我們復興軍講究人人平等,不存在殘酷的階級壓迫。你若是加入我復興軍,頂級功法、高手的指點應有盡有,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欺辱你。”
馮明軒臉色大變,聽到袁浩說天河劍派是鬼地方時,他差點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卻不敢反駁,現在卻更加開始擔心林雲說出真相。
林雲頓時心動無比,面前的袁浩和那女隊員是真正的對自己友好,比起天河劍派的那些長老們,印象要好出太多。
而且那女隊員,還治好了自己的傷勢。
這樣一想,林雲突然下定決心,重重的點了點,不顧馮明軒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高聲道:“啓稟大人,我方纔受傷,是被郭威打的,他打我只是因爲昨天我和他愛慕的許師姐說了一句話,就要給我教訓,我被打都是被衆人看見了的,劉教習也知道,但因爲郭威他爺爺是二長老,所以故意當做沒有看見。”
這話一出,那二長老臉色就變了。
“你胡說!”
人羣之中,郭威怒吼出聲,打斷了林雲的話,咆哮着道,“你個賤民廢物,敢說本少的壞話,你不想活了……”
他的爺爺二長老幾乎恨不得把這個孫子一掌拍死,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壓迫感突然籠罩全場,所有弟子,都感覺到一股幾乎要窒息。
那郭威臉色漲成了醬紫色,眼中充滿了驚恐,他感覺到這股威壓是衝着他而來的。
“在我復興軍面前,你還敢威脅林雲,看來貴派的階級壓迫情況非常地嚴重啊……”
散發出這股威壓的袁浩,冷冷的望向那郭威,眼中滿是厭惡,“帶上來。”
話音方落,兩名復興軍就衝道郭威面前,將他拖了出來,一直拖到林雲的面前。
“大人,我孫子只不過是打傷林雲,罪不至死啊!”
那二長老見到孫子要受罪,立馬紅眼了,衝了上來。
唰唰唰!
數道身影從袁浩身後竄出,擋在二長老身前,將他死死的擋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放心,我們復興軍不會胡亂殺人。”
袁浩淡聲道。
那二長老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不殺郭威就好,袁浩冷冷地補了一句。
“但是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時,袁浩目光直直的逼向劉教習:“林雲說的是不是真的,回答之前,你先考慮清楚,在我面前說謊的後果你能否承受。”
劉教習臉色發白,連馮明軒都在袁浩面前唯唯諾諾,可見對方是什麼人物。
“林雲說的確實是真的。”
“那好。”袁浩看向林雲,“林雲,他如何欺負的你,你便如何還給他!”
“這...”林雲遲疑的看了看袁浩。
袁浩目光一沉:“身爲復興軍,你難道還害怕他們報復你?”
林雲心中一動。
“我明白了,大人。”
林雲重重的點頭,旋走到郭威身前,事實上今日並非是郭威第一次欺凌他,他在天河劍派學武多年,沒少受過郭威的拳打腳踢。
這麼多年來的仇恨一併想起,頓時,林雲眼中充滿了熊熊怒火,死死的瞪着林雲。
“林雲,你要幹什麼,你個賤民不想活了不成!”郭威雙手被複興軍拖着,無法活動,見到林雲竟然敢用這種眼光看着自己,他的第一感受不是害怕,而是震怒。
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平民弟子,在他這位長老孫子面前竟敢如此放肆,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不是賤民!”
林雲被郭威的話激怒,右拳猛地擊向郭威的臉,砰的一聲,郭威的半邊臉直接腫成豬頭,鼻血直流。
郭威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雲:“你敢打我——”
話音未落,林雲左右開弓,將郭威打的殺豬般慘叫不止。
“住手!”
二長老怒不可揭,若非被複興軍所阻,早已出手將林雲斬殺,儘管如此,心中對林雲已是生出殺心,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讓林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敢囂張,將他綁起來。”
袁浩面色一沉,喝令道。
頓時,二長老身邊的幾個復興軍就出手,將二長老制住,封住他的穴道,然後用繩索將之捆住。
隨後,那女隊員一揮手,一羣復興軍搬着木樁,來到廣場上,整齊的擺成一排。
拼死掙扎的二長老,第一個被綁在木樁上,因爲功力被封,掙脫不開,怒吼道:“放開我,我何罪之有!”
“袁隊長,你綁住二長老幹什麼!”馮明軒臉色難看,強忍着怒火道。
袁浩淡漠的撇了馮明軒一眼:“急什麼,這纔剛剛開始。”
天河派的人,就在不安中渡過了一個晚上。從掌門到長老,一干高層全部被抓住,綁起來縛在立柱上,屈辱無比。
他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對方足足來了四位天位高手。一大票的六階強者,真的打起來,一刻鐘內就可以把天河派連根拔起。
當天夜裡並不平靜。
這支身穿黑色的制服的,打着“整頓武林肅反委員會”旗號的人,開始點對點挨個地做這些底層門派子弟的思想工作......
除此之外,第二天,這些身着黑色制服的人,還帶來了一支宣傳隊。他們在天河派的地盤上,搭建了個戲臺,然後開始演戲。
無論是天河派的普通門徒弟子,還是周圍趕來的普通平民,圍觀羣衆,都有幸的看了三天的戲。
這些戲曲,皆是這十年來複興區通過整治治下區域內的大幫小派的過程中,收集到的各種“故事”後編排而成,有一部分則是由復興軍的首腦王雷自己編寫的故事。
其中一部名爲《籠中鳥》的故事是這樣的。
在長樂派的武林大家族裡,分爲宗家和分家兩派勢力。宗家掌控着一切,殘酷壓榨着分家。不光要分家每年上繳鉅額的獻金,就連針對其子弟的人生也進行粗暴殘酷的控制。
宗家的人發明了一種名爲“籠中鳥”的刻印,在分家的孩子出生的第一天起,就直接施加在他們的額上。被施加了籠中鳥的分家中人,無論天才橫溢,武功練得再高,就好象戴上了緊箍咒一般,宗家的人只要一個意念,發動禁咒,就可以讓他們頭痛欲炸,生不如死。
主角寧次,身於分家,是個天材橫溢的少年,卻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被施加了這種禁咒。雖然才華橫溢,在家族裡卻受盡宗家的羞辱。
而後,終於有一天,分家的人無法忍受宗家的壓迫,暴起反抗,卻因籠中鳥的原因,被對方輕易地鎮壓。寧次勉強逃得一死,加入了復興軍。
在復興軍裡,復興軍的高手替他解除了額頭上的“籠中鳥”刻印,多年後,已經成長爲復興軍戰士的青年寧次帶着復興軍殺回來了........
類似的戲,演了三天,內容裡都是各個門家或者武林世家裡,嫡系對旁系,宗家對分家的各種壓迫欺壓的故事,故事的節奏,前半段都是都是壓迫系,中間則是被壓迫者反抗失敗,逃離所在門派後,加入復興軍,成長爲復興軍的戰士,然後回來進行“翻天革命”的故事。
在《籠中鳥》的故事裡,名爲王佩恩政委訓訴在復興軍中學了一點武藝,就想私自回家族報仇的寧次道:
“這天下,這武林,這各大門派,到處都存在的派中長老,前輩,利用自己的身分地位,欺壓中下層非嫡系,雜牌、分家的事。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天下各地隨時發生着。你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你殺得掉寧家的長老,宗族長,但是你一個,殺得了千千萬萬個象長老和宗族長這樣的反動勢力嗎?”
“我們復興軍要打擊的目標,不是僅僅只是針對一個寧家這樣家族勢力,而針對的是這個世界,這個扭曲的世界!憑什麼宗家壓榨分家就合理合法?憑什麼掌門長老就可以濫用門規對弟子爲所欲爲?憑什麼窮人的孩子再努力再拼命,卻只能吃糠吃稀,卻必須把自己勞作的大頭進獻給那樣什麼也不做就坐着享受的上層?憑什麼說這樣的壓榨壓迫,就是合理合法的,是所謂的天理天道?”
“你痛苦的根源,寧家宗家的壓迫,那只是表象,真正的根源,這混帳透頂的規矩制度!”
“我們復興軍要反抗,要打倒的,不光是一個個這樣的反動的世家門派,更是要打碎視壓迫壓榨爲合理合法的天理制度!寧次,如果你只是爲了私仇而加入復興軍,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但如果你想通了,願意爲了所有人的公平公正,公理公義而戰,那麼復興軍的大門隨時是爲你敞開的......”
戲曲是很好的宣傳的手段。
pq17位面,一幕《白毛女》演完,就可以讓無數昨天的“白軍”士兵,明白了自己痛苦的根源後,在觀看第二天就變成堅定的解放軍戰士。
同樣的,在這個高魔高武的世界裡,同樣的手段一樣是非常地適合的,只需要根據具體的情況進行相應的劇本變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