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型的進步

屈若向安安姐妹正式宣佈自己是李應龍的女朋友了。跟她們說了緣分天定的那三次偶遇,還有和應龍緣分測試的神奇經歷。

阿曼達一副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樣子。她習慣了擺出大姐大的姿態,小若也比較習慣她這種作派,不以爲意。安安卻饒有興趣,要屈若詳細跟她講講,要把這些記錄下來作爲素材。說她準備寫一部東方人的愛情小說給西方人看。安安從小喜歡文學,小若是知道的。聽說自己有可能會成爲好朋友愛情小說中的女主角,更是開心。還說要找時間帶安安去看應龍研究院裡的機械智人三型。安安聽說有熱鬧看,欣然同意。

這兩天應龍心情非常好,不知不覺就把這幾天的落後的進度趕了上去,想慢都慢不下來。機械智人的移動底座搞定了,履帶式底座可以載重300公斤,電動機結實耐用好維修。因爲是電力驅動的馬達,功率不高,移動速度不快。考慮到目前三型也只能在室內移動,無法超出電纜線的範圍,這種xìng能也夠用了。

問題出在軟件部分。機械智人移動位置時,三型不能很好地識別現在所處的位置。每一次移動過後,都與實際的空間位置對應不上。因此控制不了位置的jīng度,總是撞到東西。最嚴重一次撞到了玻璃門,門的左下角被撞碎一塊玻璃,上半部分也有了裂紋,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整個碎掉。

應龍需要解決空間的定位與視頻圖像分解不一致的問題。目前還沒找到好辦法來解決。

正在調試機器,張副院長有電話,告訴他四型的研發計劃批下來了,要他找時間去張副院長那裡拿批覆的文件。

經費只有5萬元。應龍回想了一下,大約用了十天才批下來。這回老陳應該沒出手,是正常批覆的程序走下來的。那麼這個經費這麼少也就能理解了。可能正常的項目經費就是這樣的水平。只不過自己頭一次研發,老陳就給他了40萬,現在明顯覺得落差有點兒大。

拿到相關的文件時,應龍特別看了一眼研發小組的人員名單。沒有張受涵的名字,也沒有柯志傑的名字,全組只有自己一個。也就是說自己變成了項目負責人!不對啊,難道柯志傑轉了xìng?他怎麼可能不插手呢?他看看張副院長,張副院長也看看他,都沒說話。張副院長知道應龍想問什麼,可他就是不說。應龍大約也猜到這裡有問題。人家不說,明顯是沒什麼好處,不值得跟你說唄。嘆了一口氣,應龍拿了項目相關的文件回辦公室了。柯志傑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將來一定會在這份名單上出問題。應龍已經不是新人研究員了,吃過的虧也不少。怎麼會相信上面的這幾位就這麼無聲無息提升自己成爲項目負責人,就這麼放過自己。

直接去老陳那裡跟他說了一下,想看看老陳的意見。老陳皺着眉頭半天沒說話。最後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按說柯志傑已經放話了,基本上不會在乎你同意不同意,這上面總會出現他的名字。他總是來硬的。”老陳也認爲有問題,還是得多加小心。

這時有人來敲門,說門衛有電話找李應龍,有三個女人找,進不來,叫他去接。應龍一聽三個女人,心想必定有一個是小若,高興地跑了。老陳笑着搖搖頭。

來的人是小若、安安、阿曼達。應龍帶他們進了辦公室。看到三型那個像坦克一樣的底座,小若驚叫了一聲就抱了上去。“他一定會動了,這下不就能跳交際舞了嗎?”

應龍抓了抓頭說:“只怕還不行,現在好多問題,移動的不好是會傷到人的。”

一個167公斤體重,而且移動中可能會撞到你壓到你的機器人,危險xìng是相當高的。三型的位移非常不準確,即使撞到了也不會停下,而要等到他認爲走了到該到達的位置才停。或者應龍直接喊停。換句話說,他壓到你了還發現不了,還會直接壓過去。那個玻璃門就是這麼壞掉的。爲了安全考慮,還是最好別讓三型移動位置了。

小若顯然有些失望。應龍爲了討小若的歡心,趕緊說:“雖然不能讓他亂走,但是他的雙手現在有了簡單的觸感,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再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危險了。”然後喊到:“三型,啓動鏡像測試。”三型看着應龍,應龍走上前去,跟三型熊抱了一下。三型看清了應龍的手部動作,跟應龍抱在一起。小若有了上次的經驗,仍對這個動作心有餘悸。不過也發現了三型的不同。三型的雙臂在剛碰到應龍的身體一點兒的時候,就不再向前擠壓了,貼着應龍的身體,完成了擁抱的動作。應龍沒有被金屬的雙臂擠壓到,只是被環在當中。應龍向後一掙,三型的手臂就自動讓開。應龍就這麼退出來,離開三型的身體了。應龍關閉了鏡像測試。

“你看,靈活又安全的手臂,碰到你就不再用力了。可以避免誤傷附近的人。”

安安姐妹頭一次見到有如此雙手的機器人,驚歎不已。應龍給三人衝了咖啡,大家開始聊天。小若繞着三型轉來轉去,她發現三型的手臂上加了一些黑sè的小方塊,只要用手指稍微用力地按下去,三型的手臂就會輕輕後退避開自己的手指。她像玩遊戲一樣隨意戳着三型雙臂上和手上的小黑方塊,驚喜地看着三型輕輕地避開,好像小孩子在碰含羞草。安安驚歎之後,似乎更熱衷於嚮應龍採訪那天跟安安偶遇定情的事情。而阿曼達跟小若一起跑過去玩三型了。過了一會兒,阿曼達說要去個洗手間就離開了,好長時間都沒回來。應龍覺得安安溫馴有禮,非常善解人意,很願意跟安安交談。安安高興地作着筆記,一副未來大作家的樣子。等大家談得差不多的時候,安安說該走了,打擾了應龍這麼久。小若覺得無趣了,也要走。應龍很想多留小若一會兒,突然道:“三型雖然還有問題,不過,比以前進步了很多,有些工作他會做了,你們想看嗎?”小若頭點得飛快,她就知道應龍一定會有好節目拿出來。她就知道,兩隻手的機器人,沒道理會比一隻手的花樣兒少。

應龍給小若一個垃圾筒,讓小若把裡面的東西隨意撒在地上。大都是紙團和塑料之類的東西。自己找了幾個沒用的紙殼和雜物放在一邊的一張空桌子上,想了想,又把自己上衣的鋼筆也放在上面。他拿了幾張紙,交給莫名其妙的小若,帶着小若撕碎紙張,撒得到處都是。小若明白應龍是想讓他多製造些垃圾扔到室內,玩得很瘋,有張碎紙都撒到自己頭上了。應龍輕輕地幫她拿下來,眼裡都是溫柔。安安輕咳了一下,應龍和小若纔回過神,不再凝望。等一切看起來夠亂了,應龍把大家帶到走廊上。

“爲什麼要出來?”小若問。

“這個……因爲還是有點不太安全,離遠點兒比較好。”應龍解釋完,“三型,清掃。”

“需要範圍確認。”三型看着站在門外的應龍。

“整個房間的地面,門口的小桌子上面,完畢。”

三型開始移動,走到門邊來,伸手拿起了掃帚。三型的頭轉了一圈,掃視了全屋的地面和應龍說的小桌子,開始低頭打掃。三型的手看起來挺靈巧,人類能完成的動作,基本上都能做,只是因爲關節不能跟人比,某些動作顯得有些僵硬。掃完一塊就移動一下位置,看起來是個老練的清潔工。三型清潔的很快,動作幾乎沒有多餘。當三型繞了一個圈,來到門口的小桌子時,三型明顯地慢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他伸出手來,把雜物輕輕拿起離開桌面外再鬆開,自己掉下來。硬紙板不太好拿,三型兩次抓拿動作失敗後,開始用一根手指按在紙板的邊緣,慢慢地把紙板拖到桌邊讓它掉落在地上。桌上的每一個雜物,他都要單獨處理一次,顯得很笨。最後是鋼筆,三型拿起來,移動到應龍的辦公桌,把鋼筆輕輕放進筆筒。然後折身回來,把剛纔弄到地上的雜物都掃到一起,雙手同時工作,把垃圾倒進垃圾筒。三型幹完了工作,頭又轉了一圈,掃視了地面和小桌子,可能是在檢查是否合格。然後看着門外的應龍說:“清掃,完成。”

整個過程大家都在專注地看着三型,誰都沒說話。安安讚道:“天哪,他的手指靈活得像個真人。這真是個神奇的機器人。”應龍心裡清楚,三型跟真人的清掃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人在打掃桌面時,不會像三型這樣一件件的把雜物扔到地上。而是應該先把鋼筆拿走,再一下子把雜物全弄到垃圾筒裡。這就不用再掃地面了。可三型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需要繼續一點點地教他。

小若說:“三型好像變聰明瞭。你能教會他掃地,能教會他洗衣服嗎?梳頭呢?”如果應龍說行,她非叫三型都做一遍不可。“如果慢慢教,他都能學會。不過現在還不會。”

“你是怎麼教的?”

“一點點教啊。”應龍想了想,“就像把大象放進冰箱需要幾步一樣。先告訴他這是在做什麼,然後教他每個步驟做到什麼程度算完成,教一次他就會了。不過完成得不好,需要反覆讓他練習,指出有問題的地方,讓他改進。像清掃這件事,我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教完了。可是能做到今天這個清掃效果,整整花了三天。”

小若是三型的熟人,會一點基本的cāo作。不等應龍教她,自己就進屋把手袋裡的化妝包拿出來,把化妝品倒在桌上,空的化妝包放在桌子正中。然後退開一點,“三型,收拾化妝品。”三型看清了是小若,卻說道:“不會。完成。”

安安和應龍忍着笑。小若臉很紅,撅着嘴,跺腳嗔道:“還不來幫我?”

應龍和安安進來。應龍走到小若身邊先安慰她別生氣,然後對三型說:“三型,定義收拾化妝品,記錄工作步驟。”三型等待,應龍繼續道:“定位化妝包和化妝品。”然後指着化妝包,三型的眼睛一直跟隨着應龍的手指。“化妝包。”應龍說完等了一下。然後指着旁邊的粉底,愣在那裡半天沒說話。安安懂了,應龍不知道這個怎麼叫。安安提醒道:“粉底。上面有英文。”應龍趕緊說:“這是粉底。”然後在安安和小若的幫助,逐個介紹化妝品給三型認識。最後應龍說:“化妝品包括:粉底、脣膏、……眼影、眉刀……,完畢。”說完擦汗,這麼多東西,不是安安提醒,自己哪能介紹一次就記得住。這些東西經過這樣一介紹,都會被識別後,通過記憶模塊轉化保存起來。

“把化妝包打開。”應龍把化妝包合上,再打開。他必須演示合上和打開的效果,不然三型不會明白什麼是打開的狀態。

“將化妝品放入化妝包。”應龍繼續道。然後自己開始動手,一樣樣地拿起來,輕輕放進去。

“將化妝包關好。”應龍合上化妝包。應龍覺得化妝包的位置放得不太正,擔心三型看不清楚,又用手挪了挪,讓化妝包看起來正對着三型。“完畢。”

“記錄成功。”三型回答。

應龍又把化妝包打開,像小若一樣撒了一桌子。然後看着小若,不無得意地說:“你現在對他說‘收拾化妝品’,他就會做了。”

小若很興奮地照做了。結果令人吃驚。三型把化妝包合上,再打開,然後雙手左右開弓地拾取物品,動作迅速而機械地裝進去。當撿到眉刀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拾不起來。那東西又薄又小,三型的手指捏不起來。小若心急,自己拿起來,遞過去,興奮地等着三型接過去。三型伸長一寸頭部,左右來回繞着小若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捏住露出來的部分拿住,卻像不敢動一樣停下了。小若鬆手,三型才把眉刀拿走,放進包裡。全部的東西都被放好之後,三型合上化妝包,然後雙手反覆推移,直到化妝包看起來跟應龍上次擺的位置一樣正,這才停下。“收拾化妝品,完畢。”

安安鼓掌,顯然對應龍非常欽佩。小若很高興,說要把三型帶走,回家教他洗衣做飯疊被按摸……應龍說:“親愛的小若~,三型不能離開實驗室。”

小若開始撒嬌,應龍苦笑。

安安取笑着小若:“哦~,God,我還是走吧,肉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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