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帶着蘇兒來到一間很小的店面前,這裡真的很小,小到沒有門只有一個賣貨的窗子,一頂草棚幾張小凳算是可以讓客人歇歇腳,今天這裡就更是冷清得門可羅雀。青雲拉着蘇兒坐在兩把小凳上然後對着窗子喊道:“老闆,來三串糖葫蘆!”
“怎麼要三串,我們只有倆個人?”蘇兒皺起了眉頭。
“呦!這不是三十嗎?怎麼今年不去參加比試了?”還沒等青雲說話窗子內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已經有兩三年沒來過了,糖葫蘆爺爺!”青雲一邊接過窗子裡遞出的糖葫蘆一邊說。
“給,快嚐嚐好吃不!”青雲笑着遞給了蘇兒。蘇兒看到又紅又亮一大串冰糖葫蘆不客氣地就吃了起來。“酸酸甜甜真好吃,好吃!”好容易騰出嘴來的蘇兒不住的誇獎着。
看着蘇兒滿意的笑容青雲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的情形。“三十啊,來把爺爺扶出來!”賣貨的窗子徹底打開,被青雲暱稱爲糖葫蘆爺爺的老者坐在窗臺上。青雲急忙起身扶着老人坐在小凳上。
老人一身破舊的衣服但漿洗的十分乾淨,花白的頭髮,堅毅的臉龐,可老人的眼睛始終是閉着的。老人摸索着從懷裡摸出一塊木牌遞給了青雲,“您還留着這東西。”青雲接過牌子微微一笑說。
“今年怎麼不去傭兵競技場了,十五歲就得到傭兵競技的頭名,你可是爺爺最出名的客人了。我還以爲你把爺爺忘了呢,原來是一直沒來參加比試,是不是受傷了,來讓爺爺摸摸。”糖葫蘆爺爺打開了話匣子。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參加比試了!您老身體還是那麼硬朗!”青雲握着老者的手,岔開了話題。
“還死不了,我是爲你惋惜啊!今年商會搞了個傭兵榜,連街面上那些小混混都去參加比試了,而你卻還坐在這裡吃糖葫蘆。”老者嘆氣說道。
“得了第一又怎樣!”青雲搖着頭說。
“如果今年你得了這樣的木牌,你就是鷹巢的副會長了,同時以後只有上榜的傭兵才能接三等以上的傭兵任務,這對一個傭兵太重要了!”老人越說越激動。
“我已經不當傭兵了。”青雲淡淡地說。
“哎,我還以爲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一代傭兵王者的誕生,可惜了,可惜了!”老者起身向窗口摸去。
等老人堅決拒絕青雲幫助吃力地鑽進窗子後,蘇兒好奇地小聲問:“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啊?”
青雲點點頭,“他年輕時也是一個傭兵而且十分有名氣,但在一次任務時眼睛瞎了,雖然撿了一條命但也已經是個廢人了。我的不少格鬥技巧都是跟他學的,但他始終不讓我叫他師傅,在他看來我可以幫他實現傭兵之王的夢想。”青雲望着那扇小窗子說道。
“他也太小看你了,那傭兵之王算什麼,你將來是地獄之王這個大陸所有生命都在你的股掌之間。”蘇兒詭異的一笑。
青雲聽蘇兒的鬼話聽多了,根本就沒當回事,而是擔心的自語道:“紫翎安得什麼心,這麼一來那些門派大族的弟子一定會參加傭兵比試,那些普通的傭兵們生存的空間就更小了。”
“那個壞女人是在網羅人才,同時挑起個門派的爭鬥。”蘇兒一語中的。
“不管這些了,我們還是出城等小羽毛吧!”青雲又
給了蘇兒一串糖葫蘆,用窗口的油紙包好最後一串糖葫蘆後,把一袋金幣放在窗內。轉身帶着蘇兒向狼尾關西門走去。
狼尾關城內最北的一處山坳中,人頭攢動好不熱鬧。這裡就是青雲口中的傭兵競技場,馬蹄形的山勢圈出中間一塊足球場大小的空地。空地內格外的平整還沒有高大的樹木,是塊兒天然的競技場。
今年在場地的正北搭起了一個臺子,各大派別的大佬們都注視着場內弟子們的戰鬥,七絕谷、鬼墟、千影宗、摘星閣、斷水幫、熾鐵騎的弟子們各顯神通爲自己的門派多掙一個上榜資格。要知道大陸上幫派維持生存的正經收入主要來自商會的佣金,少一個上榜的資格就等於少一份收入。所以各大門派都派上最精英的弟子來參加這次大會,就連一向清高的摘星閣也派弟子參加了比試。
臺子上所有人都專注於場內的比賽,只有一個人左顧右盼顯得十分焦躁。這人不是別人是我們好久沒提到的辛白,他這副模樣也是有原因的。紫翎在比試開始後就匆匆的走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辛白終於忍不住了,對身邊的謝澄陽說:“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去就來。”謝澄陽全神貫注於場內的比試,那裡顧得上辛白,對他擺擺手算是同意了。
辛白左右看了看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在臺子後面繞了一大圈也沒發現紫翎的所在,“鷹巢出了什麼大事?會長玩起失蹤了!”辛白決定擴大搜索範圍。
在馬蹄形山坳的出口處,紫翎咬着牙看着面前所有的人,“別想一句沒找到就能打發我,給我找去!”紫翎指着所有人吼道。被罵的所有人作鳥獸散。
“妙手會長,歸雁樓失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您想一想樓上住着夏侯遠征、顏霏鳶、寧致遠三個大陸頂級高手,他們都絲毫沒有察覺,那得是什麼樣的高手才行啊!我認爲青雲兄弟他還沒有這麼高的手段,所以烏夜啼的失蹤可能是對方不知道是武器以爲是什麼寶物而已。”遊巽在那些人走遠後說道。
“我的屋子裡只丟了那麼一件東西,你怎麼解釋。”紫翎語氣緩和了一些。
“那對彎刀雖然不凡但在大陸上根本沒有名氣,對一個貪財的盜賊老手來說他肯定不會去動一件武器的,除非他知道武器的來歷或是武器對他十分的重要!”來福捋着他那幾根狗油胡說道。
“青雲哥哥曾是平步城一個頂級的盜賊,會不會盜賊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可以……”紫翎思忖道。
“對一般的高手來說可以,但對於像寧致遠的頂級那些苟且的小手段根本不起作用!”遊巽否決了紫翎的懷疑。
“是的,寧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他當時就說了一句話,‘長樂山上的那些老妖怪也不可能有般本事。’”來福肯定了遊巽的話。
“那會是誰呢,難道真有所謂的持劍者。”紫翎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那當然了,持劍者現在就在狼尾關!你們鷹巢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嗅覺敏銳的辛白找到了紫翎。
“你怎麼知道的消息!”來福搶先問道。
紫翎瞪了來福一眼,眼中透出讓來福不安的眼神。“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紫翎的話顯然是說給來福的。
“我,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因爲沒有證實
所以沒有告訴您。”來福低着頭說。
“消息來自寒煙居的一個叫慕晴的人,最先接觸這個人的應該是你們鷹巢對嗎?”辛白嘴裡叼着一根草棍兒,不陰不陽地說道。
“程辛白你什麼意思,鷹巢的事還由不得你說三道四!”紫翎厲聲說道。
“紫翎妹妹別生氣啊,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別讓某些心懷鬼胎的人騙了!”辛白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
來福在紫翎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額角已經見了汗,“把慕晴妹妹給我找來,我要當面問她!”紫翎命令道。
“可……”
“可什麼!”紫翎看到來福吞吞吐吐逼問道。
“那個慕晴姑娘已經死了……”來福越說聲音越小。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瞞着我,是不是那個寧老頭不讓說的!”紫翎完全憤怒了一把掐住了來福的脖子。
“瞧他那副奴才樣,留他作甚!”辛白微笑着幫腔道。每次他想見紫翎都是來福阻攔,所以辛白巴不得紫翎現在就一把掐死這個奴才。
“小姐饒命,來福有難言之隱,小姐饒命!”來福聲淚俱下。
紫翎死死地盯着來福,來福的嘴脣已經因紫翎用力而變得紫紺。紫翎在最後時刻突然用力一推,把來福推到在地上算是饒了他一條命。“我要知道殺害慕晴的兇手,天黑之前我要知道答案,否則你就自己了斷吧!”紫翎的臉色極其難看。
“還不趕快滾!”辛白見紫翎放了來福,憤恨地說。
“你來幹什麼,沒事你也可走了!”紫翎沒好氣地對辛白說。
“你不想多知道點持劍者的消息嗎?”辛白滿不在乎地湊過來說。
看到紫翎沒說話,辛白又湊過來一步剛要說話就被紫翎推開了。自從上次依斯城經歷後,紫翎就從心裡厭惡這個辛白,若不是他現在的身份紫翎說不定連殺他的心都有。
“遊巽大哥不是外人,有話你就說不用離得這麼近,我的聽力還沒差到那種地步。”紫翎斜了一眼辛白說。
“好好,那我可說了,你聽好了。慕晴是被一夥人抓住逼問,誰知道逼問的人又被別人抓走了,於是消息就撒播開來。原來寒煙居尋找持劍者有那麼幾個條件:在赤煙劍上次出現時孕育的人,也就是說赤煙劍出現時懷孕女人才有可能生出持劍者;出生後要要害死生母的;涇河谷地長大……”
“別廢話,直接說是誰!”紫翎挺煩了辛白的廢話,打斷了他的廢話。
“她就是,”辛白拖着長腔繼續說,“她就是綽號蠍女的鄭夢安,斷水幫二當家的,這可是寒煙居慕晴那丫頭親口說的。”辛白得意洋洋地說道。
“寒煙居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遊巽臉色變得很難看。
紫翎看了看遊巽在他耳邊低聲了幾句,遊巽連連點頭後就進城去了。“紫翎妹妹是相信這個消息了,可我總覺得消息不可靠。”辛白搖着頭說。
“何以見得?”紫翎眉毛一挑問道。
“你願意聽我的意見了!”辛白興奮地說。
紫翎一看他的模樣,轉頭就要離開。“我不廢話了還不行,你等等!”辛白三步兩步攔在紫翎面前,“消息太準確,所以可靠性值得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引我們互相殘殺。”辛白這次認真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