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24章 你敢說本宮下毒?

“無不無辜不是你說了算。”老者幽幽然冷笑,“這世上無辜的人多了,還不是要死?你悲天憫人那是因爲你沒見過血流漂杵的場面,你不知道死亡有多殘忍。鮮血沒過腳背,耳邊都是哀嚎,每個人都想活下去,卻沒有人能活下去。”

他驟然回眸,狠狠盯着拄杖的她,“你想知道,那種慘絕人寰的滋味嗎?”

“你就是個瘋子!”蘇婉咬牙切齒。

“你說這話的時候,還真的跟我那小徒弟有幾分相似。”老者起身,撣落身上的塵沙,“要不是我念着我那小徒弟,這會子我也給你配一配。”

“不知所謂。”蘇婉掉頭就走。她的腿受傷了,是故走不了路,只能拄杖而行。想了想,她又回頭望着他,“你那小徒弟叫什麼名兒?來日見着,我倒要與她說一說,這都什麼師父,純粹是誤人子弟。”

老者來了興致,“怎的,你還要告我黑狀?”

蘇婉一臉的倔強,“我不會告黑狀,我只是實話實說。”

“看你這模樣,倒像是哪家的小姐。”老者撓着頭,“你是哪兒來的?”

“不知我是誰,不曉得我是哪兒來的,你也敢救人?”蘇婉蹙眉。

“瞧着你長得好,還打算給我那跛腳的徒弟娶個媳婦。”老者嘿嘿的笑着。

蘇婉一聽,當下黑了臉,“你最好趕緊放了我們,否則——”

“否則怎樣?”老者若頑童一般,欣喜的盯着她,“否則怎樣?你能插上翅膀飛出去?”

蘇婉冷着臉,一言不發,她在考慮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林慕白手中的女子衛隊,想來在江湖中有所威名。可自己若是說了,萬一連累林慕白,又該如何是好?是故,她有些猶豫。

“對了對了,你跟小白狐狸是什麼關係?”老者若好奇寶寶似的盯着她,“你好似很擔心她。”

“什麼小白狐狸?”蘇婉不解。

“白狐啊!”老者指了指屋內,“這會子正*呢!”

聽到*這四個字,蘇婉的臉微微紅了少許,“她是來找我,你若是有什麼恩怨只管衝着我來。”橫豎她不會武功,逃不出這裡。若是白狐能逃出去,也許自己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能聽你的?”老者繞着蘇婉走了一圈,突然小心翼翼的問,“你來自南詔?”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蘇婉疑惑的盯着老者,“此話從何說起?”

“南詔之人多蠱,你該不是對小白狐狸下了什麼蠱毒吧?”老者突然拽着蘇婉走到一旁的棚子坐下,“來來來,快跟老頭子說一說,這蠱毒是怎麼煉製怎麼下的?”

看着他那副瘋癲癡迷的模樣,蘇婉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不是南詔人,我也不會什麼蠱毒。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要把白狐怎樣?你爲何認得她還要作弄她?”

“她是丫頭的人,那個小子老頭子認得。”他神神秘秘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翻了幾頁指着上面孟麟的繪影圖形道,“喏,孟行舟的兒子。孟行舟不是當今丞相嗎?如果讓他跟白狐扯在一塊,那丫頭不就多一分安全嗎?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好得多!”

蘇婉蹙眉,“你說的丫頭,是林慕白嗎?”

“林慕白?”老者想了想,“好像現在是叫這個名字。”他突然賊賊的笑着,快速靠近蘇婉,驚得蘇婉一下子把心肝都提了起來,不知他要做什麼。

哪知老者做賊一般壓低聲音問,“你認識小丫頭啊?”

蘇婉想着,這該不會真的是林慕白的師父吧?可慕白那麼穩重一個人,怎麼有這也不靠譜又瘋瘋癲癲的師父呢?

然則聽他口氣,似乎不假。

“我們是朋友。”蘇婉試探。

老者一蹦三尺高,突然就跳到了桌案上,驚得蘇婉眼睛發直,他又要怎樣?

“你是丫頭的朋友,難怪跟她一個鼻孔出氣,脾氣都那麼像!”老者興奮不已,“我告訴你,丫頭的眼睛賊毒,看人是一看一個準!既然你是她朋友,想必也知道她如今的狀況。快跟老頭子說說,她現在是胖了瘦了?高了矮了?還守着那醫館?”

“什麼醫館?”蘇婉一震,俄而想起如意說過,林慕白以前在清河縣開過醫館林氏醫館,“她如今在京城,並沒有醫館。”

“不開醫館那她吃什麼?”老者擔慮,“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驀地,他面色一緊,“你說——她去了京城!”下一刻,老者快速跳下桌案,“這丫頭怎麼這樣不懂事,還敢回京城,不是找死嗎?”

慢着慢着!老者頓住腳步,突然轉身狠狠捏住蘇婉的胳膊,“你在騙我!”

蘇婉疼得臉色發青,“我騙你作甚?我也是京城來的。”

老者有些慌亂,“她怎麼就回京城了呢?天下之大,去哪兒不行,非得回京城!要死啦要死啦!”他嚥了一口口水,“她那個笨徒弟還跟着嗎?要是兩個人,興許還能有個照顧。”

“你說暗香?”蘇婉面色微沉。

老者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那個笨徒弟。”

“她給了慕白一刀,然後背叛慕白!”蘇婉實在不想提起暗香。

“什麼?”老者又開始往身上摸,終於摸出一支銀針來,“我非得戳死她不可!”

“誒誒誒!”蘇婉慌忙攔着,“你做什麼?”

“我殺上京城,我戳死那笨徒弟,老頭子都不敢傷丫頭一根毫髮,她敢拿刀子捅。”老者一臉怒氣,氣得那白鬍子都跟着輕顫起來。

顯然,是真的動了氣。

“慕白沒事,就是傷了心。好在有殿下陪着,很快就恢復了。”蘇婉輕嘆,這老頭子瘋瘋癲癲的,一驚一乍的,她都快要被他嚇死了。

“什麼殿下?”老者瞪大眼睛,“就那個逼得她跳崖的混賬東西?”

蘇婉沒明白過來,一時間接不上話。

“那我更得去京城一趟了,萬一那混賬東西又想娶別人,再逼得丫頭跳一次,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再救她一回!”說着,直接朝着屋內跑去,“我去收拾東西!”

蘇婉急了,“你別說風就是雨!”

這老頭子這般冒冒失失,若是去了京城,只怕幫不上忙反而會壞事。如今林慕白的狀況堪憂,再添個累贅,只怕是更要折騰。

“怎麼,老頭子去看我小徒弟,你還敢攔着!”老者面怒。

“殿下很疼她,而且她如今有了身孕,你去不方便。”蘇婉輕嘆一聲,“你既然那麼擔心她,不如我跟你好好說一說,這些時候慕白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這麼一說,老者突然來了興致,一下子忘了方纔的火急火燎,乖乖坐下來,“你說你說!”

蘇婉心裡喟嘆,慕白怎麼會有這麼個不靠譜的師父呢?

但面上,還是溫潤至極,慢慢的將自己遇見林慕白的事情,以及後來發生的那麼多波折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蘇婉並未提及自己的事情,有關於她和容景垣的故事,被悄然隱沒。

可這話說完,天都大亮了。

蘇婉實在太累,趴在案上睡了過去。

等着太陽升起,她才驚醒,“白狐?”

白狐被折騰得夠嗆,還真別說,這孟麟的後勁十足,實在不是她能消受的。雖說是個書生,可折騰起人來,一點都不比那些習武之人差多少。也虧得他平素閱女無數,所以做起這種事也算是得心應手。

只是可憐了白狐,人家假戲真做,她也跟着亂了心緒,隨他起伏。

醒來的時候,身子疼得厲害,縱然習武多年,可這種疼痛比受傷更刻骨。孟麟睡在身邊,雙目緊閉,她只能看到他俊逸的側臉。

隨手撩開了帷幔,白狐輕嘆一聲。倒是可惜了,這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說沒就沒了。等她出去,非得把始作俑者剁成肉泥不可。

驀地,牆壁裂開,是一道石門。

外頭的光有些刺眼睛,白狐微微凝了眉目。

“喂,可以出去了!”白狐慌忙推醒孟麟,驟見他光潔的胸膛,想起昨夜的事情,當下面紅耳赤的別開頭。快速穿好衣服,也不管伸手的孟麟到底在幹什麼,白狐忙起身。

倒吸一口冷氣,恥骨有些疼,好在她是習武之人,這點疼倒是可以忍耐。握住案上冷劍,白狐瘋似的衝出石門,早已將身後的孟麟拋諸腦後。

可走到外頭,白狐愣了半晌。

只見一個長袍老者坐在臺階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

她這失了身的還沒哭,他哭什麼?

“老頭,原來是你害我!”白狐拔劍出鞘,可跛腿男子快速擋在了跟前。

“我害你什麼了?”老者擡頭,“你不是好好的嗎?”

“你!”白狐啞然,這事怎麼說出口?

老者繼續道,“現在生米煮成熟飯,我這是幫你。要不然你老死江湖,還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

白狐憤然,“你怎麼知道,我老死江湖也不知道男人的滋味?你一個老光棍的,懂什麼?在這裡不懂裝懂盡會禍害別人!你敢對付我,我一定會如實稟報殿下!”

“誒誒誒!”老者起身,“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怎麼一個個都要告狀呢?

蘇婉站在那裡,“白狐?”

“蘇姑娘?”白狐愕然,慌忙上前,“你沒事吧?那瘋老頭沒對你怎樣吧?”

蘇婉搖頭,“我沒事。”只不過——她覺得有愧於白狐,自己沒能制止得了這個瘋老頭。

“沒事就好!”白狐如釋重負,她這條命都是殿下的,清白算什麼,沒了就沒了吧!回頭望着走出來的孟麟,白狐快速避開視線。

“我的人在哪?”孟麟冷着臉。

老者道,“出了這個門,就還給你!”

孟麟頭也不回的離開,“蘇姑娘,趕緊走吧!”

“孟公子是——”

不待蘇婉說完,孟麟止步看了她一眼,“是景垣讓我來的。”

心下一動,蘇婉面色微緊,“是他?”骨子裡是歡喜的。

“走吧!”孟麟看了白狐一眼,“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折騰了縣太爺的女兒,再不回去,只怕冤沒頭債沒主,景垣要倒黴了!”

音落,孟麟頭也不回。

白狐知道,他說的是自己。

“誰讓那縣太爺敢動沐王的心思!”白狐嗤冷。

“喂,你們都走了,那我呢?”老者怒斥,“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白狐提着劍就想衝上去,“到底誰欺負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我今兒個就把你剁碎了喂狗!你敢這麼對我,我絕饒不了你!”

“你是挺享受嗎?”老者翻個白眼。

“你還敢說!”白狐拔劍。

蘇婉慌忙拽住白狐,“那是慕白的師父!”

白狐氣得渾身發抖,攙着蘇婉就往外走,“我們走!”

“誒,你們回京城的時候,記得通知我,老頭子我也要去!”老者焦躁的喊着,可惜沒人搭理他。

跛腿男子蹙眉,“師父,好像真的有點過分了,白姑娘到底是個姑娘家,您這樣不是折騰人嗎?亂點鴛鴦譜,來日她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你懂個屁!”老者瞪了他一眼,“如今她是孟麟的女人,怎麼說都是丞相府的人,男人嘛——牀上情義還是很重要的。丞相府就這麼個根,只要牢牢抓住,還怕孟行舟不幫着咱家丫頭嗎?”

“話是這麼說,可這都是您的一廂情願!”跛腿男子嘀咕。

秋朝焦急的迎上去,見着孟麟無恙,蘇婉也找到了,當然是一臉的欣喜。只不過,蘇婉有些猶豫,“玉弦還沒找到呢!”

當時一場風沙,懸崖落馬,也不知道玉弦現在是死是活。

“我會讓人繼續找!”白狐與孟麟異口同聲。

音落,各自看對方一眼,而後各自別過頭不去看對方。白狐只覺得尷尬,有種莫名的想要逃離的衝動。

蘇婉是知道實情的,但是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再留下來,“好!”玉弦沒找到,只能繼續找,自己留下來也沒用,她的腿受了傷行動不便,反而會拖累所有人。

思及此處,衆人決定打道回府,留下一些人繼續找尋玉弦的下落。

“公子,那這家客棧——”秋朝切齒。

“費什麼話,滾滾滾!”技不如人還好意思說,何況——孟麟是誰?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會看不出來白狐與那老頭是熟識的,很顯然就是人家鬧着玩,結果把他給折騰進來了。

本來依着孟麟的脾氣,還不得拆了你這個破廟,可畢竟他還是沾了人家的身子,自己也沒受傷,所以——你說算吃虧吧又不算吃虧,男人跟你女人嘛也就那回事。可你說沒吃虧,他又覺得憋屈,要不然依孟麟的性子,是怎麼着也不會招惹那個母老虎的。

什麼白狐,分明是白老虎。

母老虎!

輕嘆一聲,孟麟擡步就走,秋朝不敢多言,畢竟是自己無能。看主子這副模樣,可別是叫那老頭給糟蹋了吧?心裡這樣想,秋朝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壞了——不是真的吧?

遠遠的,跛腿男子瞧着漸行漸遠的隊伍,“師父,爲什麼不讓他們把玉弦姑娘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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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那可是我把柄!”老者撫着自己的鬍子,一臉壞笑,“到時候他們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那我找誰算賬去?留個人在手裡,看他們還敢丟下我一個人,悄悄回京城嗎?”

“師父,這麼做不太好吧?白姑娘可都生氣了!”跛腿男子輕嘆。

老者瞪了他一眼,“胳膊肘往外拐,別叫我師父!”氣沖沖就回了客棧,“關門,歇業!”老頭子不高興了!

蘇婉這一來一回的,已經數日,木架上的容景垣還剩下一口氣。

陽光那麼烈,他被綁在木架上,脣瓣乾裂出血,身上鞭痕累累。縱你是皇子沐王,可到了這兒那就是罪臣,比尋常百姓還不如。

縣太爺是這兒的地頭蛇,容景垣即便曾經尊貴,此刻也是無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南撫鎮可謂山高皇帝遠,就算容景垣死在這裡,到時候一句暴斃,就能讓一切長埋地下。

“把人給我放下來!”孟麟暴怒,秋朝縱身落下,快速解下奄奄一息的容景垣。

白狐冷劍出鞘,眸光利利,“敢傷沐王者,殺!”

“白狐!”蘇婉快速攔阻。

這是官兵,不是江湖人。

雖然蘇婉更氣憤,但是此刻心疼勝過一切。慌忙行至容景垣身邊,蘇婉紅了眼眶,“你怎樣?”

容景垣視線模糊,笑得有些寒涼,“還好,你也活着!”

看着他渾身是血的模樣,腳踝上的鐵鏈因爲磨損,而讓腳踝血肉模糊。蘇婉潸然淚下,這才走了多久,他就被弄成這樣?

“你是有多蠢?”孟麟切齒,“不知道反抗嗎?”

容景垣緩緩合上雙眸,“小不忍——則亂大謀!”

音落,已不省人事。

孟麟咬牙望着眸光寒利的縣太爺,“你等着!如果沐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快速着人擡了容景垣進屋,脫水太嚴重,再不救治真的會死。

蘇婉心疼得直掉眼淚,然則也是無可奈何。容景垣是罪臣,是皇帝親自下旨流放,誰敢抗旨!就算受再大的苦楚,都沒辦法離開這兒。

否則,孟麟早就帶他走了。

那一日在路上沒能離開,早就錯過了機會。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孟麟道。

蘇婉面色一緊,不敢吭聲。

“景垣是個比較古板的人,他的心裡有他自己的行爲準則,不允許跨越雷池半步。”孟麟輕嘆一聲,這話在蘇婉聽來,是一種警告。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從未奢求過什麼。”蘇婉小心擦拭着容景垣的臉。

“我不是那個意思!”孟麟蹙眉,“我只想說,景垣這輩子太苦,孤身一人鎮守邊關,這不是一個皇子該有的待遇。他的隱忍,你也都親眼所見。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個人能更改他的準則,讓他不至於活得那麼辛苦。他太累了!”

蘇婉仲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孟麟。

孟麟繼續道,“我跟景垣算是很多年的兄弟,他這人骨子裡是很好強的,凡事都喜歡做到最好。可他也是個悶葫蘆,他不會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只要他認爲是對的事情,就算是死也會堅持到底,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還有,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對他一心一意,不離不棄。”孟麟眸色微沉,“他的身邊,能真心對他好的人,已然太少。”

“我想陪着他。”蘇婉垂眸,輕柔的擰一把溼毛巾。

“那你要有足夠的耐心,等着這個榆木疙瘩開竅。”孟麟起身,“好好照顧他,我去處理縣太爺的事情。也許過不了多久,我沒有能力再保護他。”

蘇婉一愣,沒能明白孟麟的意思,可孟麟已經離開。

過不了多久是什麼意思?

權且不管這些,還是先照顧好容景垣再說。這渾身的傷,若不好好處理,怕是要留下隱患的。

只不過蘇婉沒想到,自己失蹤這件事,很快就傳到月氏。月氏國主病危,月氏國正處於老皇帝和新皇帝交接的時候,涯無法脫身,但也派了人前往尋找。

事情似乎朝着偏離的軌道,漸行漸遠。

而過不了多久,涯的再次到來,徹底打亂了蘇婉的生活。

當然,這是後話。

如今,容景垣的身子第一,別的——她都不作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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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撫鎮傳來蘇婉安然無恙的消息,林慕白自然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看這白狐傳遞的消息,林慕白又微微凝眉,怎麼他也在那裡?

失蹤了這些年,如今突然冒出來,真讓人有些頭疼。

容盈俯身將她抱在懷裡,“怎麼了?”

“那老頭怕是要來了。”憑着林慕白對他的瞭解,估計很快就得拾掇拾掇,跑來京城溜一圈了。又是個不消停的主,這一來還不得鬧翻天?

容盈嗤笑,“那我得謝謝他對你的救命之恩。”想了想,又微微凝眉,“也許他的到來未必是件壞事,他畢竟是你師父,醫術在你之上。”

林慕白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只不過——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或許吧!不過當年他也是冒險一試,時隔多年不知道醫術是否有所進展,若是還與當年一樣,那我只能自求多福。”

“會沒事的!”他下意識的抱緊了她,掌心輕柔的搭在她的肚子上,“我們的孩子,還沒出世。錯過了修兒的幼時,你捨得錯過這一次嗎?”

她微微一笑,低頭間不願教他看見自己圈紅的眼眶,“自然是捨不得,所以我也在努力。”她不願意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繼而換了話題,“蘇厚德已死,孟行舟已經下了刑部大牢,很快就會有人把孟麟押解入京。事情到了這兒,咱們已經沒了退路。”

“原本就沒有退路。”容盈輕嘆一聲。

卻聽得外頭傳來五月微冷的聲音,“殿下,宮裡出事,皇上病危。”

眉睫陡然揚起,容盈看了一眼林慕白,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回木輪車上。輕柔的吻上她的眉心,容盈深吸一口氣,“別擔心。”

“要小心!”她緊握他的手。

容盈擡步就往外走。

又是一大幫的人,拼命往宮裡擠。

乾雲宮裡,又亂做一團。

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御林軍包圍了整個乾雲宮,皇后正襟危坐,冷了一張臉看着坐在一旁,眸光利利的宋貴妃。容盈是隨着容景宸和容景甫一道進去的,見着此情此景,便心下有數。

“父皇如何?”容景宸忙問,面露焦灼,“什麼叫病危?父皇不是昨兒個有點起色了嗎?怎麼又病危呢?這些御醫到底有什麼用?”

宋貴妃冷哼兩聲,“有什麼用?自然是有大用!”說着,將視線冰冰涼涼的落在容盈身上,“恭王殿下,你覺得呢?”

容盈俯身行禮,“不知貴妃娘娘這話何意?”

“何意?”宋貴妃起身,瞧一眼桌案上擺着的那碗湯藥,“你們不是想知道,皇上爲何突然病危嗎?喏,在這兒呢!”

“母妃,你到底在說什麼?”容景宸蹙眉。

皇后驟然起身,“夠了,別在這兒胡言亂語。”

“是臣妾胡言亂語,還是皇后娘娘在護短呢?”宋貴妃面色冷戾,“這藥裡有毒,有人要行刺皇上,皇后娘娘卻還在這裡母子情深,實在讓臣妾覺得憤怒。皇上待你們母子不薄,你們爲何要如此歹毒,竟然在皇上藥裡下毒!”

“你胡說什麼?”皇后憤怒,“你敢說本宮下毒!”

“臣妾不敢!”宋貴妃行了禮,“想來皇后娘娘也是被恭王殿下迷惑,識人不明!”

容盈凝眉,“你是說,我對父皇下毒?證據呢?就憑一碗湯藥,你就指認我下毒,貴妃娘娘這張嘴還真能顛倒黑白!”

“帶上來!”宋貴妃冷呵。

音落,院首被帶來進來,身上有不少血痕,一身狼狽,可見此前已經受了不少折磨。

院首被丟在地上,氣息奄奄,“微臣冤枉!微臣並沒有被皇上下毒!”

“你還不承認?”宋貴妃笑得涼涼的,“把劉御醫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中年御醫被帶了上來,畢恭畢敬的跪在那裡朝着衆人行禮。

宋貴妃涼颼颼的瞧了面色微白的皇后一眼,“你好好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回貴妃娘娘的話,那次院首在爲皇上準備的藥中,放了一些東西,臣出於好奇就悄悄的查驗了一下。”劉御醫跪在那裡,音色微顫,“誰知竟然是五石散。”

容景甫一愣,“五石散?”俄而望着面不改色的容盈。

劉御醫繼續道,“衆所皆知,五石散此物若是平素尚且好對付,隔一段時日便能散去。可皇上氣結,你若以五石散攻之,勢必會七竅流血而亡,無疑是要皇上的命啊!”

“你的意思是我指使院首,在父皇的藥里加了五石散,要父皇的命?”容盈冷然,“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如此污衊於我?”說這話的時候,容盈盯着眼前的宋貴妃。

容景宸上前行禮,“母妃,雖然父皇的湯藥裡被人動了手腳,但着實無妨指證就是老四乾的。此事,兒臣會嚴加調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父皇。”

“不必查了!”宋貴妃笑得妖嬈,指尖蔻丹輕柔的撫過錦繡牡丹的袖口,“院首雖然不肯開口,可是他家裡人都已經招供了。前兩日恭王殿下到訪,悄悄跟院首密謀。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院首愕然,卻沒了話語。

“如此這般,還要本宮多費言辭嗎?”宋貴妃冷笑兩聲,“人證物證皆在,院首的府中也抄出了五石散此物,不知恭王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你是否真的去過院首府中?”皇后問。

容盈冷笑,“去了如何,沒去又怎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上還躺着,殿下便如此猖狂,看樣子你對這天下勢在必得啊!”宋貴妃笑得涼涼的,“這幾日刑部查查孟家之事,一不小心查到了前朝。”

四下一片死寂,容盈眸光冷戾,“你什麼意思?”

“恭王妃調集了前朝餘孽準備反撲,於城外樹林中和官軍一戰,如今餘孽死的死逃的逃,可這冤有頭債有主!”宋貴妃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刑部已經派人去了恭親王府,很快就會讓王妃去天牢做客。”

“你敢動她!”容盈切齒。

“殿下,她是前朝餘孽,而且已經有所作爲,您若是想動手,就不怕被牽連嗎?”宋貴妃笑聲銳利。

皇后勃然大怒,“爲何這些事情,無人來向本宮解釋?你一個貴妃,竟然擅動大權,眼裡可還有本宮這個皇后?”

宋貴妃行禮,溫柔淺笑,“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就是顧忌着您是皇后,生怕您有所閃失,所以沒辦上報。而且此時攸關恭王殿下,娘娘您得避嫌,所以臣妾只好越俎代庖了。”語罷,畢恭畢敬的跪在那裡,“臣妾有罪,請皇后娘娘責罰。臣妾一心爲皇上爲朝廷,絕無二心!”

“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對皇上對朝廷有二心?”皇后咬牙切齒,一身威嚴,“宋翊,你好大的膽子!”

日薄虞淵_第120章 美人計,誰中計?雁字回時_第151章 好像是滑脈日薄虞淵_第101章 納了三姨娘雁字回時_第150章 明恆親自出手番外:你走過的千山萬水,是我等你的理由_第270章 容景睿,你讓我很失望日薄虞淵_第98章 詭異的公主府,人心叵測雁字回時_第136章 皇城歸來雁字回時_第154章 我看見暗香了雁字回時_第181章 鋒芒畢露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29章 誰是叛徒?雁字回時_第142章 她的如意算盤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46章 凌哥哥?日薄虞淵_第93章 貪一夜浮華日薄虞淵:公主之死_第135章 不如你叫小白一聲娘,如何?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34章 回京雁字回時_第151章 好像是滑脈分卷_第7章 相擁而眠,一夜爲枕君臨天下_第254章 我來送殿下一程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188章 殿下請節哀日薄虞淵_第127章 容嫣然的孩子日薄虞淵_第119章 蔦羅的故事日薄虞淵_第107章 你沒聽說過呂雉的故事嗎?日薄虞淵_第112章 你是皇嫂嗎?雁字回時_第145章 你好大的膽子日薄虞淵_第99章 喜當爹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37章 宋世子的畫分卷_第12章 月圓之夜,霸道容盈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49章 他說,蓮娘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38章 一枚手雕木簪分卷_第16章 她會看手相君臨天下:唯吾獨尊_第261章 她死了,再也回不來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70章 給你一個,義無反顧的藉口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12章 立儲日薄虞淵_第82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54章 師父,我有病?雁字回時_第175章 容夫人,我不高興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40章 與卿安枕日薄虞淵_第102章 徹底了斷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188章 殿下請節哀雁字回時_第149章 左手修羅,右手佛日薄虞淵_第122章 紀家二小姐日薄虞淵_第125章 秘密,也許你們已經找到了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67章 萬箭穿身,萬箭穿心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71章 暗香,我把心弄丟了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44章 四哥?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50章 悲催的明大人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193章 雪白的白,復而爲二的復番外:你走過的千山萬水,是我等你的理由_第266章 誰的年少不輕狂?雁字回時_第171章 大鬧月氏軍營番外:你走過的千山萬水,是我等你的理由_第277章 絕望與瘋狂日薄虞淵_第113章 找到了元青日薄虞淵_第82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41章 你也有今天!日薄虞淵_第81章 無名大夫草頭醫,林慕白是也!分卷_第17章 別上船雁字回時_第139章 溫婉如玉,嫺靜如水分卷_第7章 相擁而眠,一夜爲枕君臨天下_第258章 娘娘是否還認得,二十多年前的故人?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190章 下獄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33章 難道是她殺的?君臨天下_第256章 藏在簪子裡的秘密雁字回時_第156章 你蠢,所以你該死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34章 回京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17章 蘇家危矣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190章 下獄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33章 難道是她殺的?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19章 林慕白,我真恨當初沒能殺了你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40章 與卿安枕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39章 熟悉的背影,他是誰?雁字回時_第155章 世子和烏素打架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71章 暗香,我把心弄丟了日薄虞淵_第130章 莫小公子落水身亡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35章 自盡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08章 姐弟分卷_第17章 別上船日薄虞淵_第93章 貪一夜浮華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20章 直鉤垂釣,願者上鉤日薄虞淵_第91章 救人的反倒成了害人的日薄虞淵_第79章 世上存最多秘密的地方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61章 馥兒,別走日薄虞淵_第91章 救人的反倒成了害人的雁字回時_第147章 刺殺行動君臨天下_第258章 娘娘是否還認得,二十多年前的故人?君臨天下_第250章 沐王歸來日薄虞淵_第119章 蔦羅的故事日薄虞淵_第93章 貪一夜浮華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61章 馥兒,別走雁字回時_第165章 這輩子休想離開日薄虞淵_第119章 蔦羅的故事月滿西樓:真假公主_第237章 宋世子的畫日薄虞淵_第116章 她是側妃,你不要命了?雁字回時_第162章 這筆賬,我親自去討日薄虞淵_第127章 容嫣然的孩子麴院風荷:官與妓_第48章 狐仙雁字回時_第178章 恭親王府,雞犬不寧君臨天下_第259章 終於成親了君臨天下_第245章 皇帝駕崩,新帝繼位雁字回時_第143章 你跟我爹到底相識於何時?分卷_第5章 到底誰是馥兒?日薄虞淵_第111章 有人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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