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歸鳴能出什麼事情?既然連他都出事了那麼這裡還有誰能解決呢?當然只有芊芊自己了,因爲她是夏天朔的女兒。
芊芊一聽說北歸鳴出事之後就急急忙忙的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她渾身是汗,但是也沒有時間洗澡了。
剛剛出門,徐劍就在等着她了,滿臉驚慌的徐劍芊芊很少見過,尤其是此時徐劍的臉上的那種慌張與不安芊芊更是沒有見過。
“怎麼回事?”
徐劍不敢看芊芊,而是低聲說道:“你還是趕快過去看看吧,等你看見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徐劍不說,芊芊既然不再問,她急急忙忙的走向北歸鳴的房間。北歸鳴的房間門外已經有很多人守候在那裡了,芊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剛到門邊,衆人還沒有發話,芊芊就聞到一股腥味,那是昨夜剛剛聞到過的味道,她太熟悉了,因爲聞到這股味道之後她躲在自己的屋子裡把肚子裡的苦水都吐了出來。
此時,她也很想吐,可是她強忍着,因爲這裡全部是她的手下看着,在他們面前她自己絕對不能表現軟弱的一面,哪怕是在張陽的面前她也要如此,有時候甚至要故意表現的刁蠻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強勢。
門是關着的,衆人都不敢進去,他們都進去過,都看見了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到底是什麼事情嚇得他們不敢開門看看呢?爲何北歸鳴沒有發話呢?
芊芊滿懷疑問的推開門,然後一股刺鼻的腥味就迎面撲來,還好芊芊早有準備,在門外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這味道,此時只是濃烈了些而已。
芊芊擡起頭來,然後令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北歸鳴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拿着茶杯,被子裡裝滿了茶水,一滴也沒有漏出來。
地上全部是血,紅色的鮮血把整個屋子的地面都染紅了,紅得嚇人,那刺鼻的腥味就是這血的味道。
這還不是讓芊芊目瞪口呆的事情,最讓她受不了,讓她最受打擊的還是另一件事情。
北歸鳴的脖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他的脖子上面是空的,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一個人的脖子上怎麼會什麼東西都沒有呢?因爲他的頭顱已經不見了。一個人的頭顱怎麼會不見呢?想要一個人的頭顱不見是有很多方法的,最起碼芊芊知道的就不下十幾種。
但是,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北歸鳴的頭顱是被人一刀砍下來的,一刀能把一個人的頭顱砍下來的人不多,絕對不多。江湖上能有這個本事的人不會超過十個,可是,到底是誰呢?
到底是誰一刀把北歸鳴的頭顱砍下來的?北歸鳴的頭顱到底在何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芊芊很想大哭一場,北歸鳴和她是 很親近的,對她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當然,芊芊知道北歸鳴是沒有女兒的,所以她一直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女兒一般,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一般,雖然她有一個父親,但是她知道他的父親絕對不會介意她這樣對打北歸鳴的。
芊芊沒有哭出來,她不能在衆人面前流淚,即使是她額淚水快要出來了也不能,她轉過身子,避開衆人的目光然後讓淚水落下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知不知道是誰幹的?”芊芊打破沉默的問了出來。
“一個時辰前,傻蛋來送飯,敲了好半天的門也沒有人迴應,於是他推開門就發現了。”徐劍的聲音很小,從來沒有這麼小過,不過還是讓芊芊聽到了。
芊芊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眼睛裡轉來轉去的淚水沒有留下來,她強忍住了,她絕對不能讓淚水流下來。
“有沒有線索?”此時的芊芊雖然很憤怒,很傷心,但是她似乎比從前更加的懂事更加的冷靜了。
“還沒有。”徐劍低聲回答。
芊芊又淡淡的問一句道:“趕快找,一定要找出線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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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劍沒有回答,只是低頭不語,芊芊知道他能找到線索,於是再也不願意看到這血腥的場景了,她走了出來。
徐劍就這樣看着芊芊,等着芊芊的命令,他知道此時只有芊芊的話能穩定人心。
芊芊吩咐道:“後事趕緊辦,我相信你能辦好的。”
徐劍點點頭,芊芊邁步走出去,剛剛踏出一步又道:“把張陽找回來,他出去這麼久了是勝是敗應該有個結果了,無論他是生還是死都把他找回來,找到他後,若是他還沒有死的話就讓他來見我。”
芊芊很穩重,一點也不像是從前的她,她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一下子就懂事明理了。
徐劍恭送芊芊離去之後纔開始查找北歸鳴遇害的事情,現場被他封鎖了起來,該查找的任何線索他都親手親爲,絕對不遺漏一點,同時也派人去找張陽,他希望張陽還活着還能幫幫他。
衆人的心裡都慌張不已,徐劍清楚他們的心思,無論是誰看見了北歸鳴死去都會如此的,特別是朔馬幫的人,連戰神都死了,而且還是被人殺死的,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會不知不覺的被人殺死呢?這是大家的想法,徐劍阻止不了他們去想,所以只能找事情給他們做,有事情做就不會想得太多了。
除了找張陽的人,還有看守現場的人,當然還有人要去長安給幫主報信,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操辦北歸鳴的喪事。徐劍不去操辦,而是交給了其他的人,他自己卻是要查找北歸鳴的死因。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該擔起來的任務。
北歸鳴的死對徐劍來說無疑是個打擊,對夏天朔更是,對朔馬幫來說卻像是失去了一位百戰百勝的將軍。
北歸鳴卻是是百戰百勝,直到昨夜他都還是勝利的,此時的他卻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劍仔細的勘察着現場,北歸鳴的坐姿很威武,可是沒有了頭顱的坐姿無論如何威武也不能殺人了,只能嚇唬別人。
北歸鳴的手裡還拿着茶杯,茶水尚在,一口也沒有喝。到底是誰在他喝茶的時候對他下手的呢?到底是誰能有如此的本領呢?徐劍實在是想不通,因爲據他所知,能有本領把北歸鳴殺死的人一個也不在這裡。
秋風冷瑟瑟的刮進來,吹散了地上的血腥味,吹乾了血跡。可是,這血即使是幹了也還是能看見深黑色的血的,血跡即使是幹了北歸鳴的頭顱卻還是找不着的,血跡即使是幹了北歸鳴的性命同樣是找不回來的。
徐劍一邊在仔細的觀察,一邊不斷的想。
即使是江湖中比北歸鳴武功高的人也不能在他還端着茶的時候就一刀把他的頭顱削下來,除非是熟人,再熟悉不過的人,足以令北歸鳴絲毫不防備他,否則的話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本領。
北歸鳴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打出來的。
把懷疑的對象縮短到北歸鳴熟悉的人,這是一大進步,徐劍微微欣喜,能找到線索總比什麼都找不到要好,能有線索總比沒有任何發現的好,哪怕是順着這線索什麼也查不到也無所謂。
茶杯還在被歸鳴的手裡端着,杯子裡的水尚在,證明他沒有喝,看他的手勢也不像是 要喝茶的樣子,倒想是要把這茶給人,那麼他是要給誰呢?是不是殺他的那個人?
應該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朋友,足以令他毫不提防的朋友,而且他還要遞查給他喝,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殺他的。對方出刀很快,這從北歸鳴的脖子上的傷口就能看得出來,最重要的是他快到足以令北歸鳴反應不過來。
北歸鳴直到自己的頭顱都被對方看下來了還不知道,或許那時候他的腦子裡都還在想把這杯茶遞給對方,還在想對方爲何突然間來了?爲何來洛陽城?
徐劍想了良久,突然,他馬上站了起來,然後對面前站着的人道:“找張陽的人出發了嗎?”
“還沒有。”
徐劍吩咐道:“告訴他,叫他不要告訴張陽北歸戰神的事情。”
對方退下之後徐劍大踏步的走了出來,然後走向芊芊的房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芊芊商量,必須要和她商量。
芊芊的門緊緊的關着,徐劍能想象得到芊芊的心情有多麼糟糕,他知道芊芊和北歸鳴的關係很好,也知道北歸鳴沒有兒女一直把芊芊當自己的女兒,所以,他能理解芊芊。
他敲門,良久門裡纔不鹹不淡的傳來一個聲音道:“誰?”
“我,徐劍。”
芊芊的聲音雖然不鹹不淡,不怒不不喜,但是徐劍知道這是她強忍着的。“我很累了,我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現在什麼事情你都能做主。”
徐劍卻是還沒有離去,他硬着頭皮道:“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芊芊沒有回答,良久之後門慢慢的打開了,然後芊芊就轉過身背對着徐劍,徐劍甚至能看到芊芊臉上還掛着淚水,眼睛還是紅紅的。
“有一個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