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市場上 的一個空鋪面租了出去,是一對賣早點的小夫妻,開張的第二天,老不和老成一起鑽了進去,因爲和我們是隔壁,他們進去的時候還和我說了話的,問我吃了沒有。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會兒,老不過來拿酒,一下子就拿了三瓶,我有一點吃驚,不就是過個早嘛,用得着二個人吃三瓶。也許是看到我的樣子,老不解釋着“還有一個人了,說好了的。對了,你們的那個了,一起來吃點。”
“你們吃了,不要管他,我們早就吃了早點了,再說了,我們早上有一點忙,他送了貨回來,還要進貨去了。”我說着原因,免得他們打老公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老成過來了,端着一個碗,找我要一點小粉,我擡頭看了一下,是一點瘦肉片裝在碗底,我指了指裝 小粉 代子,問道“弄點湯嘛?”
“沒的哪樣吃場,我自己來搞一個湯了。”老成點了點頭“哥 哥了,過來喝酒呀?”
“要中午纔回來了,我等着幾樣貨了,進貨去了。”我笑了。
“那個日他瞎的,說是過來過早的,這半天了還不來了。”老成說的是他的堂弟,剛剛地來昆明做生意,老成早上進貨的時候,幫他帶了一點貨了。
“他是來拿豬血的嘛?”我問道。
“還說了來過早的,要不然,我這會兒回去睡覺了。”老成弄了一點小粉就走了了。
一會兒,他的堂弟就來了,電動車上有一個大塑料桶,剛停下車,就在跟我說話“姐姐,生意好哇。”
“喲,你過來了呀,我們還不是老樣子呀。”我笑了,又說“他們都在裡面等你了。”
“呵呵,這搞點什麼喝酒了?”他站在我的鋪子裡笑着說道。
“我幫你裝一點蘭花豆吧。”我邊說邊拿了一個代子裝了一些蘭花豆弟給了他,他提着代子湊到了眼前看着,我因爲不指望他給錢的,所以,也沒有在意他的樣子。
這時,老成又轉了過來,剛剛他堂弟的所作所爲他看得清清楚楚,很明顯,他是很不屑堂弟的行爲 的,時不時鼓着一 個眼睛看一下他,又搖了搖頭,想說什麼的沒有辦法,,嘴巴咂了咂,卻沒有開口,只是回過頭來衝他堂弟橫着一雙眼睛,也不和堂弟說話,徑直拿了五個皮蛋,來到櫃檯給了五塊錢給我,又像是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樣地說道“我只管開我個人的錢呀。”
他一扭身就進去了,堂弟有一些尷尬地笑了笑,又把手裡的蘭花豆提起來看了看,跟在後面進去了。衝老不點了點頭,在一邊坐了下來,好像有一點嫌蘭花豆少了的樣子,又把代子提起來看了看,問着老不“這點蘭花豆就有五錢呀?”
“你給了錢的呀?”老成故意地說道。
“沒有呀。”堂弟尷尬地笑了。
老不手裡夾着煙,正端起了酒杯,也不說話,只是指了一下堂弟面前的那杯酒,然後喝了一口酒,衝老成眯着眼睛一笑。老成的心裡清楚着了,不由地連連地搖頭,邊笑邊搖頭,終於說話了“僅說做什麼,來,喝酒。”
這時,小玉晃了過來,是來上廁所的,看到這些人坐在一起喝酒,臉就沉了下來,裡面幾個喝酒的人,怕是看到了小玉了,問她吃什麼。
“我等一下再說。”小玉有點心煩地說道“一下子喝醉了,怎麼做豆腐嘛。”
“管那些做什麼!”我嗔怪地橫了她一眼“你又管得到哪個了,早上這麼冷,還不吃早點。”
“是的,肯定又是我的小叔出錢,我也吃一碗算了。”小玉好像醒了水一樣,喊了一聲“跟我煮一碗米線吧。”
這時,我正在燒開水,小玉也愛喝水了,她又說道“你看嘛,等一下,他們又要說我了。”
“管得寬了,喝水都有人管,還得了了。”我不以爲然,不過,小玉跟我做了一個眼色,我擡頭一看,堂妹正在望着這邊。怕是踮着腳吧,身子一歪一歪的。
“呵呵,還真的是呀。”我笑了。
“我要走了了,先端開水,再來端米線。”她邊倒開水邊說道。
“哼,出了錢也大氣不起來了。”我輕輕地說道,一說就笑了“你叫別人跟你把早點送到攤位上,別人不送呀,真的是了。怎麼這麼苕的一個姑娘了。”
“對了,表媽,我不站在你這裡,他們就不會說我了。”小玉歡快地笑了,衝早點鋪子喊了一聲“等下幫我送過來嘛。”
過了一會兒,堂妹過來了,一臉的憤怒“真的是沒有臉了,吃個早點也喝上了,早點回去睡了,真的是心煩了。”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10點多鐘,三個人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紅通通的,堂妹還在和堂弟開着玩笑“我們來撿桌子呀?正好三差一了?”
“不行,搞不成了,這回去遲了,都在挨黴,還敢打牌呀?”堂弟邊說邊推着鼻樑上的眼鏡。
“哎喲,把貨送回去了兩來嘛,好不好?”堂妹還是一臉的笑意。
“都不曉得打了幾個電話來了,還打牌,怕是要打人了。”老成夾着菸屁股笑了。
“我要回去了,等一下,豆腐做不出來了。”老不坐在電瓶車上說着,一扭鑰匙,車就動了。
“你呀,生成的是要吃了狗肉纔好了。”堂妹衝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
“他的兒子搞他的人嘛。”堂弟笑着說道。
“這還幸虧兒子狠,不狠的話,不曉得成了哪樣了?”堂妹答應着。
“說這些做什麼!”老成明顯對媳婦的話有一點煩,說完愣着白眼睛珠子翻了一下媳婦,這才走了。
第二天早上,老不已經坐在車上要走了,老成站在早點鋪子的門口,朝他招手,“來嘛,過了早回去了。”
“又過早?”老不被煙漬薰着,歪着腦袋笑了。
“回去了不吃的呀。”老成沒有好氣地說道。
我正在門口賣東西,看到他們的樣子有一點好笑。老不的個子本來就小,一笑,就是滿臉的皺紋,這時,他們問我“吃了沒有嘛,叫他們擡一碗過來?”
“不要你們管了,我會喊的,你們自己吃嘛。”我不由地說道。
“跟老闆娘先擡一碗過來吧。”老成吩咐着早點小老闆,又跟我說道“等一下哥哥送貨回來了,叫他過來喝酒。”
我因爲要賣東西,所以沒有答他的言,過了一會兒,老不來弄小粉了,今天碗裡是一些豬肝,我還是和昨天一樣,把小粉代子指給他看了,就去做我的事了,他走的時候,帶了兩瓶酒,酒錢就丟在天平稱上,還不忘了交待我“等他回來了,叫他過來喝酒了。”
早上有一點忙,老公回來了,又送貨出去了,早點就是啃的一個大饅頭,老不又轉了過來,說是要弄一點下酒的菜,看我有一點忙,裝了一點蘭花豆在代子裡面,丟了五塊錢就又進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擡頭看了一下鋪子裡面,看到老公是確實不在了。
一會兒,早點鋪子的小老闆來拿了一瓶酒,說是幫他們買的,我不禁笑了,因爲他們兩個在裡面喝酒的聲音好大的,這不,這都快11點了,一頓酒足足地喝了三個多小時,因爲有了他們的談笑聲,早點鋪子的生意特別地好了一樣,進進出出的人,來來往往的人都要忍不住擡頭看一下他們。我也在外面看了 一眼,一張桌子都被煙霧圍繞着。他們喝的正歡了,老成在說着什麼,他的聲音最大了,邊說邊擺着手。
“哪門爲混得好了,我的房子不是買了呀,今年還要買一張好車了,哈哈。。。。。”老成大口大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說我拽,你有本事,你也拽呀,哼!”
“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麼,你不服,你也買一套房子讓我看一看嘛,啊,。。。。”
“你算是哪個了,我的眼睛角落都不掃一下你了,你以爲你還是一個人呀?”
。。。。。。。
好像就是他在唱着獨角戲,老不的聲音弱弱的,就是聽到了,也是點頭哈腰的小雞啄食的聲音。
“曉得你有本事了,會搞了。”
“哎,你的日子好過了,這還有談頭的呀。”
“是呀,嗯,是的,是的。。。”
“哎呀,你回來了嘛,怎麼不過來喝酒了。”老不先走了出來,他滿臉通紅,耷拉着腦袋,好不容易把眼睛愣開了,一看到老公站在門口,不由地說道。
“我才送了貨回來了,呵呵。”老公笑着。“喝好了。”
“我就說了,看了幾遍都沒有看到你了。”老成笑了,身體兩邊晃着,不過不要緊,他遞了一支菸 過來,老公接着了。“我們明天再喝酒,哥哥,明天,好不好。”
老成揮了揮手走了,他和老不併排坐在了電瓶車上,我看到他筒鑰匙的時候,連連的擺了幾下腦袋,才把鑰匙筒上了,又在臉上抹了幾把,這才發動電瓶車,衝大傢伙笑了笑走了。我和老公不禁笑了,這兩個傢伙,看來喝得都有一點多。
我在炒菜的時候,小玉過來了,嘴巴咕嚨着“打個電話又打不通,肯定是睡着了,煩死了,我是不會再去喊哪個了,叫他不喝了不喝了,又不聽,管他了。”
“你打了電話的呀?”我問道。
“打了幾個都打不通了,我昨天不是回去喊了的嘛,他起來發了我一頓火了,今天我是不會回去了的。”小玉埋怨着
“我再跟堂弟打個電話,讓他回去喊他爸爸,煩死了,你喊他了,他就說身上軟了,不想做了。。。。。。”
我本來想跟她說,老不今天有點喝多了,不過,說了有什麼用了,小玉不是讓堂弟回去喊了的嘛,也許,老不已經起來做豆腐了,喝酒歸喝酒,事情還是要做了。
吃過了飯,我和小玉坐在門口曬太陽,小不苦着個臉來了,一來,就要堂妹的電話號碼,說是要跟他們打個電話,狠狠地罵一頓老成,讓他以後喝酒不要再喊他的爸爸。我看到孩子的眼睛有一點紅,有些於心不忍,不禁說道“你爸爸今天是要回去,倒是老成站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喊他。”
小夥子撥通了電話,可是沒有人接,氣得他紅着眼睛,哽咽着說道“我們是來賺錢的了,是來喝酒的呀?”
“本來就是的,一天賺得幾個錢了,昨天喝酒就用了六十多塊了,這還只是吃一個早點,還一天到晚地怪我小叔喊了他,好 多回數都是老成喊的我小叔了。”小玉一說,眼眶也是紅的。“自己喊我的小叔喝了酒,還要我小叔給酒錢了不說,他的媳婦還時不時地罵一頓我小叔,憑什麼!”
“這還搞得好了,我說了他兩句,他還狠一些,不做豆腐了。。。。。”小不接了一句,就轉了過去,我看到悄悄地抽着鼻子,儘量不讓我們看到他的眼淚。這麼冷的天,他還穿着一雙水鞋,每天早上四點鐘,他要起牀到批發市場拿貨,然後,在菜場賣一天的豆腐,中午的時候,他還要回來跟父親幫忙做豆腐,也許過早地踏入了這個社會,讓他看起比同齡人圓滑一些,嘴巴特別地乖巧。
這個孩子只有17歲,大我的兒子二歲,也和我的兒子差不多的高法,我們的條件也不好,不過,我的兒子還不用操心生意好不好,他要操的心就是,怎樣花掉手裡的錢,然後到了一個月上頭了,父母的血汗錢會按時打到他的帳上。
“今天真的不做了嘛?”小玉又問道。
“還做什麼 了,我回去喊的時候,他還跟我吵架,肯定是喝多了,要不然,他不會不做豆腐的。”小不紅着眼睛“他怕得罪了老成,我不怕,我找他要豆腐賣了。”
小不的腳一踮,騎上電瓶車走了,我回過頭來一看,小玉也是眼淚汪汪的,她又在埋怨着“還說我的小叔喊了老成的,老成就一回都沒有喊我的小叔的呀?就是那一回,他打了我小叔的十幾個電話,我小叔都沒有接了,還只說是我小叔喊了他的,有好幾回,我的小叔回豆腐房了,老成還到屋裡喊我的小叔了,結果了,一吃完,又是我的小叔出的錢,還有什麼資格怪別人了。”
“算了,算了,你又管不了,還管什麼了。”我勸說着。
小不來到老成的家裡,老成正在屋裡哆嗦着什麼,小不衝進去就對他說道“你跟我弄兩板豆腐來了,我下午要賣了。”
“你老頭不做豆腐呀?”老成的心情很好,不禁笑眯眯地問道。
“他要是做了,我還會來找你嘛?”小不坐在他們屋裡的板凳上,板着一張臭臉。
“是要狠狠地罵他了,一天到晚地喝了,這不,誤事了嘛,你呀,要把你的老頭管好了,一天到晚地喊老成喝酒,我都煩死了。”堂妹說道。
“我爸爸沒有來這個菜場的時候喝不喝,喝不喝?”小不根本上不吃這一套,他橫着眼睛質問着。
的確 ,老不來昆明也有個年頭了,沒有往我們的這個菜場送貨的時候,喝酒了倒是喝酒,不大醉,沒有這麼貪杯,老成哪裡受過這種氣,他剛要開口,小不騰地起身走了,怨恨的眼睛望着天上了。
望着小不的背影,老成夫婦目瞪口呆,今天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教訓了一頓,真的讓人有一點下不了臺面,堂妹埋怨着,“叫你不喝了,不喝了,你不聽,這下好了,一點點的小傢伙也敢上門來問道理了。”
“我不幾嘴巴跨死他,你叫他還在這兒站着,看我不。。。。。。”老成紅着眼睛,還在說着狠話。
“煩死人了,煩死人了,叫你不喝了,叫你不喝了,你就是不聽,你看你又不吃點什麼,就是喝一點寡酒,划得來哪一頭嘛,要是人家喝酒了,還吃一點菜了,你。。。。。。。”
“ 死邊去了了,鬼念鬼念,煩不煩了。”老成鼓着一雙牛眼睛,恨不得要吃人了。
堂妹在屋裡受了氣,一會兒就來了,她顯然有一點不滿意小不的做法,看到小玉還在我的門口坐着,走過來說道“明明是你小叔在我的攤子那裡喊的老成,非說是老成喊得他,還有這種人了?”堂妹說完了連連的搖頭。
小玉橫了一眼她,沒有做聲,我故意地說道“你小媽在的時候,你小叔也是這麼大的酒癮嘛?”
“哪裡了,我小叔哪裡有時間喝酒了,真的是了,就是碰到老成,他才喝得這麼醜了。”小玉說這話的時候,又
狠狠地橫了一眼堂妹。
“哪裡說得成了,老成在家裡,從來是不喝酒的了,我家裡買一瓶酒了,要長母蟲子了。”堂妹不以爲然地說道。
第三天早上,老不跟我們說話的時候,沒有下車,叫我遞一瓶酒給他。我收錢地時候,問道“回去了”
“回去了,免得你堂妹又說我喊了老成了,我呀,哎。。。。。。回去了,我一個人在家裡喝得還痛快一些了,呵呵。”老不說話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手上的煙子直往他的眼睛裡飄。
老成進去過早的時候,有一些鬱悶,他拿了一瓶酒,在門口站了半天,也許是在找酒友吧,過了一會兒,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是他酒友,他站在門口吸着煙,跟一個過路的人點頭哈腰,喊人家進來喝酒,我一看,是村子裡的雀老倌,可是,雀老倌擺了擺手,他指了一下自己的服裝,原來,他今天穿着聯防制服,那個肯定是要值班了。
這讓老成有一點失望,他丟了菸屁股,狠狠踩在腳下泥着,終於縮着脖子走了進去。一會兒,我就聽到他在和早點鋪子的小老闆大聲地談笑着,具體地說了什麼,我也不是蠻清楚,只聽到那個聲音是他的,不是在笑着,就是在說着,好像一個鋪子裡十分地熱鬧。
這時,老成的堂弟來了,他和我打了招呼,就走進了早點鋪子裡,一會兒,端了一碗麪條在我的鋪子裡吃着。
“你沒有喝酒嘛?”我好奇地問道。
“不喝酒了,我吃飽了就回去了。”他邊吃邊說。
“那不是沒有人陪老成了嘛?”我故意地說道。
“呵呵,我不管他,我跟他買一包煙哄一下他都行,我不喝了。”堂弟說着,讓我拿一包軟珍給他。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紅一百,找了78塊錢給他,他數錢的時候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說道“不是賣23的嘛,你怎麼只收22了。我們那邊都是賣23了。”
我笑了一下,算是答言了,其實,我曉得他的意思,肯定是老成在我這裡買的這個牌子的煙,都是20塊錢一包的,怎麼他來買,就變成了22了。本來,自從香菸漲了價,軟珍都是賣的22塊錢一包,這個煙的本錢就是20.5,也就是說,老成每在我的手裡買一包煙的話,我要倒貼5角錢,按說,老成是曉得煙價的,因爲我賣的香菸都是堂妹幫我買來的,在他們住的旁邊的大超市買的,而且,堂妹那麼精明,老成的腰包一直被她卡得死死的,難道說,她會不曉得我做的這筆生意一直在虧本嘛?
我一般的只用笑一下搪塞着,小玉也問過我一回,我也是隻是笑一下,管他了,老成的爲人還是不錯了,賺還是賠了,心甘情願就行。
堂弟是從早點鋪子裡跑出來的,哈哈大笑地騎上了電瓶車,也許他是在慶幸自己沒有被老成拉下水吧,臨走了,他說道“我回去了,呵呵,上你的洋當,兩杯酒一暈,半天又過去了。”
這時,老成又來拿了一瓶酒,說是陪老曾喝了,我不禁跟過去看着,原來他說的老曾是菜場賣米線的老倌,他們不是前不久吵過一架了嘛?什麼時候又好起來了。老曾正在吃米線,他的旁邊放着一杯酒,老成過去坐在他的旁邊。
堂妹橫着眼睛來了,進去鋪子裡一會兒,就出來了,嘴巴里咕咕嚨嚨的,好像是老成的酒還沒有喝完了,她邊走邊回過頭來鼓一下眼睛,又看到攤子前邊圍的有人,於是加快了腳步。
小玉過來了,她沒有看到小叔的電瓶車,放心地抓了一把瓜子嗑着,聽到老成的聲音,她不禁笑了。
“還在喝呀?”小玉小聲地問我。
我笑了一下,逗着小玉“今天不會怪你的小叔的,你放心了。”
“是的呀,一說的時候,都是我小叔喊的他,今天看他們又怪哪個。”小玉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媽了個不要臉的,一個早點,你就暈了半天日子了。”堂妹還在遠處就在罵着,可是,一進了鋪子,小聲地說道“幾點鐘了,還不回去了。”
“好,好,這杯喝了就回去了,這杯喝了就回去了。”老成嘻皮笑臉的。
“喝完了就回去呀,不能再喝了,”堂妹又說了一句走了出來,又開罵了“你說,真的是不要臉了,一天到晚地灌酒,煩死了,喝你媽地老鬼了。”
堂妹邊罵邊走了,好像無視我們的存在一樣,其實,她這是在自說自話,在她的心目中,老成除了喜歡喝酒,可以說還是不錯了,她一直說了,要是沒有人喊的話,老成一個人是不會喝酒的,可是,今天這個狀況,老不沒有喊,胡老四早就回老家過年去了,老成一個人,一瓶酒,在館子裡坐了幾個小時,這又應該怪誰了?
日子還在繼續着,大家都還是老樣子的過活,還是時不時地聽到堂妹又在抱怨的聲音,我在自學英語了,挺好玩的,有時候,一大堆的人在我的鋪子裡閒聊的時候,我拿着手機窩在躺椅上記着單詞,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