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戀,你可別欺人太甚,當真以爲我水族無人嗎?”水凝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對風無戀大罵出聲。對他來說,便是自己水族現在的支配權已經被風火兩族給分完了,但卻並不代表他水凝就會對他們兩族假以顏色。此時他已下定了決心,便是丟了自己這性命也不讓自己妹妹受這無恥之徒羞辱。
那五位修真高手雖然厲害,但他水凝也並不弱,經過這百年的戰爭百年的磨練,他很清楚自己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這五位雖然厲害,但若真應付起來自己也未必就是敗局以定。而現在他所擔心的則是那風無戀會以自己種族來相要挾,逼使妹妹他答應。那無恥之徒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一時間,風無戀的臉色便完全黑了下來。沒想到自己以如此拉風的形式出場,憑身上的這股力量,水凝竟然還敢這樣與自己說話,當真是氣憤異常。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恢復了正常。再怎麼說,他做這風族族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且現在的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易怒的小子,現在的他懂得更多的是如何隱藏自己的動機、殺機與憤怒。
風無戀優雅的笑了笑,憑他這一個笑容便足以迷倒衆多女性了。不過他的笑容雖然從容平靜,但眼中的那絲殺機卻是瞞不過水凝那雙眼。水凝這雙眼可是從百年的戰爭中磨練出來的,又豈是連這點也看不出來。
風無戀道:“水凝,看來你還並不太清楚你們水族現在所處的情形啊,難不成要我當衆說一次給你聽嗎,當然如果你樂意的話,我自然不會拒絕。”風無戀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迷人了。“現在你到是給我猖狂,不過可能你忘了,在兩天之前,你水族有四成人的性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可不介意再讓你水族的人數縮少一點,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必定可以少操很多心。”
頓時,兩人的角色換了過來。水凝在心裡都不知罵了他有幾萬次了,但他卻知道這一點用也沒有。他竟真的無恥到用水族民衆的性命來逼使自己妹妹就範。只這麼一句,剛纔還很是強勢的水凝卻是不發一言,只死死的盯着雲彩上的風無戀,好似要生吃了他一樣。若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麼風無戀已經死了數百次了。
雖然他用水族民衆的性命來逼使水凌就範,用水族民衆的性命來制約水凝,但這些都不是最爲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目的要達到。再者,就算水凝真的出手,他也並沒有怕過,對於自己請來的這五位,他可是有着絕對的信心。他相信,就算水凝再怎麼厲害,若一個人面對五位大道高手圍攻,那麼其下場絕對只有一個。反而他更是希望水凝會沉不住氣,對自己發功攻擊呢。
便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候,水凌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你別不用再說了,我水族的運命如此,再怎麼說也不會改變過來。父親老了,以後你便多擔帶擔帶,以後水族便惟有靠你了。”這話一出,無疑已是表明了她的態度。
頓時,水息老淚縱橫,聽了水凌這話不由得身軀一震,整個人一下子好似蒼老了數十歲一樣,那身子更加的佝僂了。而水凝也是抑制不住淚水,堂堂七尺男兒便當着所有人的面哭了出來,無聲的哭泣。
“哈哈!!”風無戀那讓人怨恨的聲音再度不適時宜的響起,整個人很是開心。對於這一幕,他是最爲喜歡的,好好的一個家庭,便在自己面前破碎,而使得這家庭破碎的人更是自己。這便是掌控一切的感覺!
看到這裡,火嚴突然間感到興趣索然,對這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興趣。雖然說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但現在的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高興。水族雖然是火族的敵人,但同樣的,在火族裡有一條被族人默認的規則,那便是對強者的尊重,應有的尊重。
百年的時間,足夠水凝向他們證明自己是一位強者了,而火族所有人對於水凝的實力也很是瞭解,對於強者一詞,毫無疑問的加持到水凝的身上,但便是這麼的一位強者,現在卻是極爲的脆弱,因爲正有人將他那身爲強者的尊嚴給踩在腳下,並踩得粉碎。
“我們走,這等無聊之事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關注。”雖然他很是看不慣風無戀這樣的面孔,但他也還沒有同情水族的意思。當下便欲率領火族一衆高手離開,回去自己族中的陣營。然而,當他們剛想走,在極遠的天邊竟是出現一朵雲彩,一朵讓他們感到震驚的雲彩。這同樣是朵七色雲彩,但這雲彩與五位高手組合而成的祥雲相比,兩者相差得實在是太大了。
就在火嚴他們發現那朵七色雲彩時,在水凌身旁的白虎突然驚咦一聲,而隨着這聲的驚咦,隨後更是讓他大感驚駭。憑他的實力雖然能發現這朵雲彩,但竟是探查不出這雲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而在其內部又是存在着什麼。
隨後,這朵七色雲彩的出現也同樣引起了那五位修真高手的注意,而與白虎所表現得不同的是,他們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朵雲彩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怪異了,遠遠的,他們五位便感覺到了從這雲彩中傳來的威壓,但當他們用神識一查探時竟又是什麼也查探不出,不過從中他們卻感覺到了這雲彩中的那一絲弱小。
但這正是他們所凝重的地方,在他們看來,能形成這七色雲彩的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對其五行力量的控制與運用絕對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現在他們之所有能形成這七色雲彩也只不過是借用了當年正道大會開幕時的那段五行演變的方法,若非得到那個方法啓示,可能他們還不能凝成這七色祥雲呢,所以對於這突然出現的雲彩,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風無戀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朵七色雲彩,而且那五位修真高手凝重的表情他也看在眼裡,但他並沒有爲此而擔心,在他看來,即便那人再強,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先不說那五位修真高手,便是自己身邊也有十位的魔導師存在,憑這麼一股實力,便是一個修真大派也不敢輕易招惹自己。更何況,自己所代表的可是整個風族,風族的力量又豈是隨便一人就可以撼動的。
很快,那朵七色雲彩便來到了水神之城。出乎那五位預料的是,這雲彩之上並沒有像他們這樣的一個小團隊,整個雲彩之上竟只有一人。而當他們看清這雲彩之上端坐之人的樣貌時,五人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與難看之色同時出現的還有那深深的震驚。
因爲與五位所處的是同一個平面,在五位看清那人的樣貌時風無戀也看清了對面之人到底是誰。與五位修真高手一樣的是,此時在他臉上只有難看與震驚。一時間,便只呆呆的看着前面那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在十年前便被翠真仙人他們殺死了嗎,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是騙人的,絕對是騙人的,你不可能是他!”許久,一修真高手才喃喃道出了心裡所想。衆所周知,水映寒在十年前便在五位仙人的圍攻下死掉了,這一消息可是從仙人的口中親自得到證實的。但現在發生在他們眼前的卻告訴他們,那一所謂的證實竟是如此的經不起事實的考驗,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對於那位修真高手的問題,其餘的四位都不能回答他那一問題,因爲在他們的心中同樣存在這樣的疑問。一時間,沒人能解答他們的問題。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十年前你不是被仙人殺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存心在與我做對,爲什麼每次我的好事都被你給破壞了。”風無戀對着前面那水映寒大吼道。上次自己失手便是被他給搞砸的,沒想到這一次眼看就在成功之際,他竟又突然的跑了出來壞自己大事。
死寂,現場又一次的陷入了死寂。
地面上的人都不知道這朵突然飄過來的七色雲彩爲何會突然出現,而且居然還引得風無戀臉色如此難看。一開始衆人還以爲是風無戀那一邊的,但看現在風無戀的表情到是不像。但他們實在想不出在這朵雲彩中到底有誰,居然能將風無戀逼成這個模樣。因爲這朵雲彩實在是太大了,地面上的人竟是完全看不到雲彩上的任何情況。
“哈哈,原來你小子沒死。”突然,一聲大笑打破了雙方的沉默,而這聲音的來源正是水系白虎。“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我白虎看上的人又豈是這麼脆弱之輩。”白虎很開心,確實很開心。有什麼消息能比這個消息更讓人高興呢。
然而,白虎固然知道那雲彩上的人是誰,但其他人卻依舊茫然如故,都是驚疑的看着那雲彩。從風無戀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這突然出現的雲彩之上有着令風無戀害怕的東西,那麼只要他能出手幫助,水族說不定就可以出現逆轉。
看着那七色雲彩,水凌那早已失去光澤的眸子竟是出奇的閃過一絲光芒,而當聽到白虎所說的話時,她的身子更是顫抖起來。緊張,現在的她絕對是有生以來最爲緊張的一次,她是多麼的希望白虎所說的話是真的。嘴脣動了動,想要讓自己叫喊出來,但卻是突然發現,不論自己現在如何的想說話竟是都不能喊出一個字。
當那人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時,那已經十年沒有流過的淚水卻是再也不用抑制,不斷的流淌了下來。“風無戀是吧,當年我便給了你足夠的警告,但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再來打凌兒的主意,看來當年給你的那個教訓還是太輕了。馬上帶着你的人離開,帶上你那風族的人離開此地,我可以將這百年的戰爭當成是一場鬧劇,這件事便這麼算了。還有,遠處火族的人,你們也最好給我帶着你們的人離開。”水映寒的聲音出奇的平淡與冷寞,但言語中卻透露着一股不容他們反抗的威嚴。
聽了水映寒的聲音,風無戀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漸漸的,他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雖然現在這水映寒與當年所見的水映寒有所不同,至於是哪裡發生了變化他卻是說不上,但是就算他再怎麼變化,難不成自己還會怕他嗎,而且他沒有看見自己身旁有五位修真高手還有十位魔導師在場嗎,憑這股力量,別說是他水映寒,便是一個修真門派也可以照滅不誤,而現在自己還會怕了他這兩句話不成。
看了下面水凌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到水映寒的身上,猙獰說道:“水映寒,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吧,當年我的人手不足纔會被你鑽了空子爲所欲爲,但今日不同了,今日我便讓你知道我風無戀可不是你所能招惹得起的。三族的百年戰爭是場鬧劇?呵呵,沒錯,這百年的戰爭對我來說確實是場鬧劇,不過這場鬧劇已經落幕了,因爲我已在這場鬧劇中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今日不論如何,水凌都將成爲我的女人。”
“啊!——!”風無戀的話纔剛說完,在他身旁便傳來兩聲慘叫聲,而當風無戀反應過來時,那慘叫之聲已經截然而止,兩具屍體已是往地面墜去,頓時摔了個腦漿迸出。
“這次我便給你個警告,若你再與我廢話,那麼下次將是你身邊那八位魔導師。”一聲音將處於震驚的人們都拉了回來,只是在他們的耳中,這聲音有說不出的冷寞與淡然。
他終於知道現在的水映寒與當年的他有什麼不同了,那便是眼中的那股冷寞,那股淡然,那種視生命爲無物的眼神,這種冷寞與淡然風無戀他沒有看過,因爲在他看來這樣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人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