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奇案

文才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起身來到林正英旁邊說:“師傅,慢慢長夜,無心睡眠。不如講個故事來聽聽”

林正英正在準備寫一些財笣,厲聲罵道:“睡不着,起來幫忙做一些香燭,下個月就是中元節了,還講故事。我看你是想吃野菜了”

一旁的秋生一看就跑了過來,招呼文才上了樓。說:“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文才一聽就來了興趣說:“好。”二人坐在牀上,秋生緩緩道來。

傳說一千年前,有個閨中待嫁二八芳齡的少女。

其父乃方圓百里的賈商鉅富。十歲左右少女體弱多病,走三步就要歇口氣。看過無數明醫,都束手無策。

吃過各種補品,天山雪蓮,千年人蔘,鹿茸,海膽,卻無事於補。這一天少女躺在牀上氣若游絲,管家說道:“本地來個個外地道士,此人有些名堂。要不要把他叫來給小姐看看?”

員外說:“你只管去請,只要能醫好小姐的病,就算捨棄這萬貫家財也在所不惜。”

半個時辰之後,大堂裡管家帶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道。

員外恭敬的作揖道:“世外高人到此,小女有救了”

老道掐指一算道:“小姐的病,不是頑疾在身,也不是邪魅附體。”員外忙道:“那是什麼所致?”

道士又掐指一算:“是相思之苦”

員外捏着鬍子道:“可那人早已被強盜所害。這可如何是好”

道人踱步道:“員外爺,據此八里外,石橋河邊的破廟裡住有一個年輕人,此人與小姐有一段姻緣。只不過此人因未能考中秀才,家中落魄,要飯爲生”員外面露難色道:“是個窮書生倒也罷了,卻是個要飯的。這可如何是好。”

道士說:“此乃醫治小姐的唯一辦法,若是此人已經流落他鄉。就回天乏術了。員外爺,可如此這番。”管家尋找半晌在村口邊發現一個年輕的要飯的。管家上前就聞到一股臭味。詢問道:“小哥,在下有一事相求。”

年輕人雖說落魄不堪,渾身沒有一塊好布。光着雙腳,散着頭髮。可眼睛非常明亮有神。他仔細看看管家說:“我一個要飯爲生的,可以幫你幹什麼?”

管家掏出一錠50兩的銀子元寶說:“如果你能答應,這銀子就是你的。”

年輕人看着銀元寶說:“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管家笑道:“那積德行善呢?救人一命的事做不做?”

年輕人點點頭說:“這個可以做,說吧怎麼做”

管家說道:“你跟我來”

管家把年輕人帶到縣城裡,找了個客棧,給年輕人買了一套綢緞的長衫,整上一把搖扇。經過梳洗打扮,這年輕人搖身一變就成了書生模樣。

管家把他帶回府上,道士見了後說:“待我稍微施法,在小姐眼中,你就是她的情郎。小姐見你以後就會立立時痊癒”

道士一頓咒語,畫了張符。把符燒成灰兌水給年輕人喝了說:“你馬上去見小姐。”

文才聽到這裡來了興趣說:“師兄,這個叫花子豔福不淺啊。如果是我就好了,不用幹活還白得一個老婆。”

秋生看了看懷錶跳下牀說道:“遭了,時間這麼晚了。我姑媽叫我明天守店。回去肯定會被姑媽打一頓。我走了,下次講給你聽。”

說完秋生就三兩步下了樓,看見九叔還在印福紙包。說道:“師父,太晚了,我要回姑媽家幫忙看店。我姑媽說叫你六月十九到縣裡喝酒。縣長六十大壽。”

九叔一聽要去喝壽酒,而且就是後天。偷偷的捏了一下錢袋子,最近進了大批錢紙原料。口袋裡的大洋已經不多。連忙叫住秋生說:“你小子,不是你姑媽怕你小時候長不大,你三歲時就拜我爲師。雖說沒有長期陪在師父身邊,可是我早就當你是兒子了。文才雖說是天天陪着我,可是他腦子不好。我這一身本事早晚要全部傳給你的。”

秋生一聽連忙跪下磕頭說道:“謝謝師父厚愛,徒兒不知道如何報答厚恩。”

九叔見狀說道:“我這裡有一塊大洋三個銅板。你幫忙想想,送什麼禮物給縣長呢?”

秋生起身撓撓頭說:“就這點錢啊,人家好歹也是縣長。咱亦莊這官家飯還是人家賞的。如果送得不合適反而還得罪人。這事不好辦,容我想想。”

九叔眉毛一挑將一塊三毛錢拋給秋生說:“這事情交給你辦,得罪縣長。拿你是問!”

秋生一臉懵逼的望着九叔,搖搖頭就騎着自行車回到了縣城。

第二天,秋生起個大早。打開店面後靠着櫃檯呼呼大睡起來。原來這小子一晚上都在想送禮的事。五更天才睡了一會兒就被姑媽叫起來開門做生意。

姑媽邀約幾個富家的太太去省城給縣長選禮物。

秋生望着手裡的一塊三毛錢嘆道:“老奸巨猾,自己捨不得錢,卻交給我來辦。我能變錢嗎?”話雖這麼說,可他不敢不辦,要他得罪師父,他寧可得罪縣長。

師父可是上得九霄,下得九幽,陸地神仙般的人物。

可這事如何是好呢。這時正好有客人來買東西。叫送去張家大院。

秋生騎着車把東西送到張家大院門口,只見張府掛着白色燈籠。門口站着幾個穿白戴孝的下人。

秋生提着包着紅紙的東西,秋生一把將紅紙扯掉。走到門口和下人叨嘮幾句。原來是張府的三公子在牀上暴斃。死因不明,正準備請法師來做法驅邪。

秋生靈機一動對其中一個人,這人正是府裡的管家。說:“嗨,你們要找的人不就在面前嗎?我乃義莊九叔的大弟子,秋生。”

管家說道:“這方圓百里的百姓可以不知道誰是縣長,但無人不知九叔。我們正準備去請他老人家呢!”

秋生忙道:“不用去了,他老人家正在準備中元節的東西。和下邊正商量貨幣流通和物價。哪有時間出來做法。你們請我就行了”

管家道:“你?你行嗎?”

秋生得意翻了幾個跟頭比了個架勢說:“我師父會的,我會。我師父不會的,我也會。”

管家笑道:“名師出高徒嘛!不知道這善緣要多少?”

秋生一聽提到錢說:“這個嘛,這個數你看怎麼樣”秋生伸出五個手指頭。管家說道:“五個大洋?”

只見秋生搖搖頭說:“不是。五個大洋是尋常道人的價格”

管家說道:“五十個大洋?”

秋生搖搖頭說:“普通的水陸道場,七天八夜的那種。五十塊大洋也就夠了,但這七八天時間,客來客往的光酒席你們得多開支多少錢啊。你們這親多戚廣的,再說你們這家大業大的,千把塊少不了吧。我只收五百,我用天罡陣法,一晚上就可超度亡魂。驅魔辟邪。你們說值不值。”管家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有道理。你在此等候,我進去跟老爺通報一下。”

秋生暗自竊喜與幾個下人在門口抽起煙來。

管家一會兒就回來了說:“老爺同意了。你們什麼時候做法?”

秋生道:“今晚,你們準備兩隻大公雞,黃紙,黑墨,白紙,一個香臺。我去收拾一下就來”

秋生回店裡把店門一關,騎車來到了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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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師父正在睡午覺,文才無精打采機械的印着福紙。

秋生小心翼翼的進來,招呼文才出來,說:“你去收拾兩件道袍,木劍,墨斗,還有師父的寶箱。全拿來。我接了個大買賣。你跟我一起去。”

文才看看睡熟的師父戰戰兢兢的說:“萬一師父發現了怎麼辦?上次我們去陳家村就被打得三天下不了牀。這次估計要被打得逐出師門。我不去。”

秋生道:“五百,五百個銅板呢。去不去?”

文才問道:“是十個一塊的那種?還是一百個一塊的?”

秋生說:“十個一塊的”

文才這才答應。

二人講東西綁在車後。直奔張府而去。

九叔見二人走遠。起身跟在後面。二人來到了張府,下人把靈堂設置在後院。見過張老爺,老爺子痛失愛子,老淚縱橫道:“請道長,超度亡魂。得保生人平安,事成之後必有重謝。老夫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去參軍去北伐。就剩個小兒子還不幸早逝。”

文才暗道:“肯定是不義之財弄多了,老天爺的報應。”

秋生道:“老爺儘管放心,這事在我們面前也就如同常人用筷子吃飯一般。”

說罷,管家就安排了三男兩女給二人配合打雜。

二人也沒閒着,畫符,寫路引,製作招魂幡,叫來管家問了已故亡人的姓名,生辰八字。這些瑣事完了,已經

戌時了。管家安排晚飯。二人一看,頓時傻了眼,這給二人準備的。什麼雞鴨魚,海蔘,鮑魚,龍蝦,滿滿一大桌。管家站在一旁道:“今晚法事可以外人旁觀嗎?”

二人上桌就吃,毫不客氣。邊吃邊道:“今晚法師除了父母妻兒,其他人等一律不準觀看。以免惹煞上身”

管家點點頭道:“二位慢用”

文才道:“怎麼沒有酒呢?”

秋生踢了踢文才說:“做法事豈能喝酒。

管家說道:“本家吩咐了,等二位做完了法事,家裡自釀的女兒紅,讓二位管夠。”

二人上次吃這麼好的酒席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次何大帥請師傅吃飯,二人跟着蹭了一頓。這次是自己掙來的,味道當然不錯了。二人風捲殘雲般將飯菜一掃而光。收拾殘局的丫鬟小聲說道:“這八個人的飯菜,被這兩個人就吃完了?豬八戒下凡也辦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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