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似乎是個多事之秋,就在火雀被東陽烈‘安葬’之後,那茫茫夜色飄起了綿綿細雨。
樂琳琳望着這漫天飄雨,她很是享受,她用手去接這無根之水,似乎忘記了之前種種的不幸。
然而東陽烈卻是走到室外,擡頭望天感受着突如其來的雨夜,他自嘲的說道:“連你也爲我哭泣麼?若不是,那你爲何而泣?”
忽然,便就仰天長嘯,隨即一招一式的耍練着。
樂琳琳轉眼便看見這般發泄情緒的東陽烈,心中也是無聲的嘆息,輕聲的說道:“真的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承受這份殤的。”說罷便又取出自己的琴,爲之再次碰觸着琴絃。
那優美的旋律配合着東陽烈的狂武的身影,在這特殊的雨夜中卻是有着一份份的情意。
東陽烈越是狂武着,心中越是恨着自己,恨自己爲什麼不爲火雀解毒。若不是這能夠安慰人的琴曲,估計東陽烈早已痛苦的自殘了吧。
此時,樂琳琳不但彈着琴,而且還很平靜的朗誦着一句句的琴訣。這琴訣無非就是如佛經一般,能夠調人心性,再加上那配合的琴音,無疑是增加了效果與力量。
再看東陽烈,他已漸漸的緩解下來,只是那樂琳琳卻滿頭大汗,有些氣虛的說道:“爲何會有這般重的煞氣,若不是他自己想要緩解的話,恐怕麻煩大了。”說完便望着站在雨中的東陽烈,心中甚是不安。
然而此時,東陽烈緩緩說道:“你說過授我音律之道,那便有勞姑娘你了。”
樂琳琳望着此時淡定無比的東陽烈,與之前昂天長嘯的東陽烈似乎判若兩人。她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的琴聲還達不到,這種瞬間改變人性的境界。
東陽烈見樂琳琳遲遲不回答,便望了她一眼,說道:“你不願意?”
樂琳琳忽然回過神,啊了一聲,說道:“什麼?”
東陽見狀,便明白樂琳琳心不在焉,他便再次說道:“我想請琳小姐教我彈琴,尤其是剛纔那種優美的琴聲。”說罷便給了個舒心的微笑於她。
樂琳琳第一次見東陽烈這般笑了,心中忽然小鹿亂撞的想道:“這還是東陽烈麼?一定是搞錯了,我是在做夢。”
她也不回答東陽烈的話語,收起自己的琴,便急急忙忙的跑回房中,倒在牀上,心中口裡都是念道:“睡一覺就正常了。”也不知道唸叨了多少遍,才這般沉沉的睡了過去。
東陽烈見狀如此,心中也是有些不解。但他並沒有過多的去想太多這問題,只是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你的琴音。”說罷便又是一個微笑。
雖然心中還在想着楚雲敏,火雀,火鳳的事情,但是這時的他,便就莫名其妙的放下了。唯獨做的便是祈求上天,一個不信天地的男人再次爲了自己的女人求了天。
東陽烈現在已站在了閣樓之上,他觸摸着破損後又被修建的扶手,他取出楚雲敏爲之縫製三個月的皮衣,穿在自己的身上
。忽
然間,東陽烈便想起今日應該會有着那利劍出鞘之音,但是今夜卻是沒有響起那神秘之音。
他便疑惑的尋思道:“難道是因爲今日是雨夜的緣故?”又是緩緩望着那只有孤燈照耀的琉璃湖,便恍然的說道:“還是因爲湖中無月?難道這和琉璃月有關?”說罷便就匆忙的趕去修煉室中。
當他踏入修煉室門的那瞬間,他的心忽然有了些沉重。東陽烈進入室中後,便是打坐在以前那最足靈氣之處,運轉着九神訣。
片刻過後,東陽烈呼出口氣,說道:“果然是這樣,就連室中的靈氣也便得不如之前。琉璃湖?琉璃月?”
他心中一邊想着,一邊將自己貯存物件取出,但是那葉紹博的肉身依舊還在。東陽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將葉紹博盡數扒光,而且還殘忍的將之一刀一刀將其容顏毀去。當然被他斬下的頭顱竟不知何故,再次長在了葉紹博的頸項上。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對不住了,既然你已死,我也不想如此對你,但是情非得已。”他面對這個曾經七星境的尊主肉身,心中的內疚一閃而過。也不知他究竟要如何。
次日清晨,東陽烈便是早早的出現在大堂之中,而且那大堂中的桌上還有着那一道道美食。
樂琳琳迷迷糊糊的聞着香味,出現在大堂之中,嘴中卻是念道着:“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東陽烈見狀,便問候的說道:“早,一起吃吧。”
樂琳琳此時那願意理會他的話語,來到桌邊便是飢不擇食一般,那吃相真是讓東陽烈大吃一驚,而且那吃驚的神情還是久久不能恢復。
東陽烈不得不想道:“有那麼餓麼?好像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吧?”
樂琳琳忽然來到東陽烈身邊,一把抱住他說道:“還是夢中的你好,不像那整天哭着要死一樣,笑都不笑一聲。”
東陽烈聞言,這才知道這位紅塵谷琳小姐還以爲自己在夢中。
想到這裡東陽烈不由的一笑,說道:“你該醒醒了吧?”
樂琳琳忽地一巴掌就是拍在東陽烈的臉上,只見東陽烈的臉有着五條鮮紅的指印。
東陽烈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得不知所措,只是望着樂琳琳久久不能正常。
但又見她一掌拍來,東陽烈大驚,連忙想要躲開,就這樣,東陽烈的確躲開而去,但是樂琳琳卻是莫名其妙的甩坐着地上,隨後便是聽見她雙手揉着眼睛,雙足摩擦着地板大哭着。
可想而知,東陽烈遇上此事必然是無可奈何,一個閃身便消失這大堂之中。樂琳琳轉眼望去看見田伯正朝這邊走來,她也不管其他,也是一掌拍向田伯的臉。
田伯看也不看的便就是一掌拍在樂琳琳的俏臉之上,隨之她也就是重重的甩出老遠。
待到樂琳琳醒來之時,田伯已不知去向,她摸了摸自己的俏臉與臀部,自言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絲毫不知道做過什麼。
然而就在這
時,一陣陣的琴聲從那閣樓之上飄飄而來。
樂琳琳聽着這琴音越聽越生氣,連忙的趕往音源之處,竟也不忘謾罵幾句:“這是誰彈的琴,真是亂七八糟。亂七八糟也就罷了,卻爲何要來侮辱我的耳朵。”也忘了自己爲何會在此地,也忘了自己的臉疼,也忘了自己一如既往的風度矜持。
等她趕至那時,便看見東陽烈在優雅的彈着琴。
樂琳琳本想大罵一番,但是見其人是東陽烈。
然而東陽烈那微微的一笑,便讓的樂琳琳搞不清是夢與現實。
但聽東陽烈說道:“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我今日,便是想請姑娘授我琴藝。”
樂琳琳聞言哦的一聲,也不再去追究是不是夢。她緩緩來到東陽烈的對面,那有着一張方型石桌,那石桌之上有着東陽烈的不知何處找來的琴。
東陽烈見樂琳琳來到自己的跟前,便說道:“坐,這桌子應該能放的下兩張琴。”
樂琳琳又是哦的一聲,便將自己的琴取出,放在這石桌之上。
東陽烈望着這兩把天差地別的琴,又是說道:“昨夜我悄悄取來這石桌,既可以學習琴藝,還可以觀賞風景。感覺甚好啊。”
樂琳琳十分驚訝的望着此時東陽烈,心中大大的不解想道:“這真是東陽烈麼?”
東陽烈望着失神的樂琳琳,說道:“那開始教我彈琴吧,不要去管那麼多,此時最重要的便就是琴了。想必你也不願意聽我這般糟的琴聲吧。”
樂琳琳一聽,說道:“對,不能讓你這般糟蹋音律,我教你便是。”說罷便輕輕觸碰琴絃,一句一句,一聲一聲的講述給東陽烈聽着。
東陽烈也是聽着認真,從最基本的開始學起,學的是那麼的認真,那般的投入。
那琴聲久久飄蕩在整片天空,東陽烈與樂琳琳的歡笑的聲音也是這樣,不加掩飾的盪漾在琉璃湖面。
田伯不知什麼時候便注意起東陽烈的一舉一動,他心中想道:“不知烈少爺打的是什麼算盤,此時卻跟着紅塵谷學琴?我已在烈陽堂三十多年,雖然沒有找到那寶藏,但是卻看着了烈少爺的成長。可如今...”又是遠遠望去,看見東陽烈悉心的學習着琴藝。
就這樣,一天已然過去,東陽烈已經學會了些皮毛。
然而樂琳琳卻是說道:“原來你這般有天賦啊。”
東陽烈微笑說道:“還好吧,回去休息吧。”說罷便收起琴,起身離去,但是沒走幾步便是說道:“對了,你今日的那一掌打的挺有力的,明日我繼續給你做吃的。”說完也不顧樂琳琳的反應,緩緩的朝着那修煉室而去。
然而樂琳琳聽東陽烈這麼一說,便回憶起今日早晨的一切,原來是真的。那麼自己淑女形象豈不是盡數被毀,還是瞬間崩塌。那張俏臉即使在這夜晚之中,依舊是那麼的紅暈。但隨即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自己也被人給打了,可就是無法記起是何人下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