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陣道對決 貫穿三界
九天之上，崩塌的‘人道天庭’之中，中央皇宮區域。
大晉仙朝司天監監正的身影浮現在宮殿上方，與樑瑞欽、樑瑞堅、鳳凰法相相對。
司天監，不同於國子監培養出諸多修士，在天下各州、郡擔任中正官，並且一直致力於在仙朝之中推行縣學、郡學、國子監的一套公學體系，可謂是聲名顯著，仙朝之中各門閥家族、大多修士基本都有了解。
而司天監，一直深處天京之中，仙朝之中許多地方的縣豪、郡望門閥、以及衆多修士等，對其瞭解十分有限，甚至有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個部門。
但事實上，司天監的作用，對於仙朝中央、對於皇室來說，甚至比國子監還要更大、更爲重要。
因爲，司天監的主要作用，就是監察天下人道氣運，負責梳理、維護仙朝‘靈鼎大陣’的。
可以說，司天監中的修士一直都十分有限，但基本都是陣道宗師。
也是因爲這個部門的重要性，直接涉及到仙朝的根本‘人道氣運’，所以司天監的監正一直以來都是有仙朝皇室之中的陣道宗師擔任。
眼前，這位出身皇室的司天監監正，看上去十分的蒼老，但是他卻已經擔任仙朝中央司天監監正近千年，是親眼見證、甚至是輔助人皇成就仙階，然後又親歷仙朝一統天下的強盛，以及盛極而衰後如今的四分五裂、瀕臨滅亡。
雖然說，人皇能夠進階成仙，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大晉仙朝經過八千多年的生息、發展，匯聚的人道氣運、人道大勢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足以與天地本源相抗，從而不被其吞噬，方纔保障了人皇成功進階仙階。
但是，能夠作爲其中的輔助，幫助梳理、運轉‘靈鼎大陣’，相助人皇以人道氣運成仙，這位司天監監正的修行、尤其是在‘靈鼎大陣’等仙朝人道大陣上的修行之高，可想而知。
此時，面對着樑家的進攻，這位司天監監正在感嘆一番以後，伸手向前一拂，頓時有着道道金光從這片‘人道天庭’中央區域的天穹、大地等各處射出，在其面前匯聚，同樣化成一副金色陣圖。
這陣圖中，無數符文、陣紋、禁制顯化，有如無數的齒輪、線路轉動，顯化的正是這片中央區域運轉的大陣。
司天監監正手上陣訣轉換，一道道金光打入陣圖之中，頓時將這片區域的陣法運轉、調動起來，整片區域的大陣、甚至是天地都彷彿是活了過來。
天上翻滾的金光、祥雲，轟下的雷火，大地之上破裂的山川、河流、宮殿，都開始移動起來，呼風喚雨、驅雷掣電、已散換嶽等等手段，此時在其一副陣圖之下、靠着大陣都施展起來。
頓時間，已經進入‘人道天庭’中央的、深入大陣之中的樑瑞堅、鳳凰法相，受到這片小小天地的封困、鎮壓、攻擊，彷彿‘天地厭棄’，而他們手上指引着破陣路線的陣盤，也似是受到影響、紊亂起來，亂轉起來，無法指引正確的方向。
樑瑞堅見此，眼中閃過厲色，一道劍光頓時斬出，撕裂阻擋在前的雷火、山川、宮殿、乃至大地。
他不擅長破綻，但他擅長快刀斬亂麻！
呤！
另一邊，鳳凰法相同樣昂首發出一聲鳳鳴，大片五色仙火焚燒而出，焚天裂地。
它同樣不善破陣，但是在絕對的力量之下，這些陣法雖強，卻終究是難以將他們完全的困住、鎮壓。
中央皇宮區域的宮殿之上，司天監監正看着大陣之中肆意破壞、前進的一人一鳳，甚至他手上的金光陣圖都開始不但震盪、撕裂，有毀滅趨勢，他的面色不禁越發難看。
“原本，樑家只有一頭仙階的鳳凰法相，若是它當初忍不住，先行進來探查，我還有把握利用大陣將它困住一時。”
“但如今，樑家竟然又以一位進階成仙，掌握的還是尤擅破壞的殺戮、戰鬥之道！”
“這種聯手之下的破壞，卻是遠大於一加一的效果。”
“我即便是不惜自毀、損耗剩下的‘人道天庭’之力，也難以困住他們多少時間。”
心中電念轉過，司天監監正又低頭看向九天之下，天京城的位置，似是感應到什麼。
“不行，還差一些！”
“我還需要堅持……嗯？”
忽然間，他似有所感，猛然擡頭向着這片中央區域之外看去。
就見到樑瑞欽此時也站在外圍那些廢墟重建、佈置的大陣之中，將大陣啓動，匯聚靈光在手，展開一幅陣圖在前。
此時，似是感應到司天監監正看來的目光，樑瑞欽同樣擡頭向他看去，笑着點頭一禮，道：“晚輩與仙朝國子監中幾位陣道大師都有過交流，早就聽聞國子監監正纔是仙朝之中陣道最強之人。”
“若非受困於仙朝‘靈鼎大陣’，您或許更進一步，以陣道成仙。”
當然，在此前的環境之下，沒有人道之力相助，就算這位國子監監正能夠以陣道成仙，恐怕也只會和五行宗蘇宗主那樣，直接被天地本源所吞噬。
“晚輩此前一直遺憾，未能與前輩您一見，論證一番陣道。”
“此番相遇，正要向前輩您請教一番，還望前輩不吝指教。”
說話間，樑瑞欽手上同樣掐起陣訣，一道道靈光打入身前陣圖之中，頓時重置、佈置的大陣運轉而起，向着‘人道天庭’中央區域籠罩的大陣蔓延、侵蝕而去，並迅速的交織、糾纏在一起。
頓時間，有着大片金色雷火，彷彿是受大陣的牽引、蔓延，向着樑瑞欽轟擊而來。
但樑瑞欽四周陣法運轉、衍化，頓時匯聚、浮現一朵巨大的五色蓮花，有如蓮臺，綻放在他四周，抵擋住蔓延、轟擊而來的金色雷火。
“哈哈……前輩，請接招。”
樑瑞欽長笑一聲，手上陣訣一轉，頓時有大片五色光從他佈置、運轉的大陣之中衝出，化入司天監監正掌控的中央區域大陣之中。
下一刻，這片籠罩着‘人道天庭’中央區域的大陣運轉都受到干擾，空中運轉轟下的雷火、大地之上搬山挪嶽、宮殿挪移的阻攔，對於樑瑞堅、鳳凰法相的困鎖、鎮壓，都開始出現種種問題。
而最重要的是，樑瑞欽通過大陣再度與樑瑞堅、鳳凰法相手上的陣盤聯繫上。
於是，一人一鳳頓時發現，他們手上紊亂、亂轉的陣盤，又恢復了正常，再次指引出更加的前進、破陣的方向。
樑瑞堅見此眼中頓時一亮，他就知道，六哥在陣道之上的天賦、修行，還真沒有怕過誰。
雖然，以他的戰力，也能夠直接斬破阻擋在面前的重重封鎖、大陣，但且不說這對於‘人道天庭’的破壞，影響後面‘雲霄小世界’的吞噬；就是這效率、速度，也是遠不及有樑瑞欽指引之下的破陣。
而且，作爲梳理、運轉仙朝中央人道氣運大陣的司天監監正，如此重要的人物，坐鎮在這崩塌的‘人道天庭’之中，明顯是仙朝皇室有不小的圖謀。
他們自然是越早破陣，越早攻入核心區域的越好。
吟！
呤！
當下，龍吟鳳鳴，樑瑞堅與鳳凰法相有着樑瑞欽指引之後，破陣、前進的效率大增。
司天監監正看着面前金光陣圖之中，一道劍光、一道火光，彷彿兩把鋒銳的剪刀，正在陣圖之中沿着陣紋、禁制的路線，迅速的裁剪而下，目標直指陣圖核心，也就他所在的地方。
儘管，司天監監正已經將一身陣道水平發揮到極致，手上陣訣轉動如輪，一道道金光打入陣圖之中，將籠罩這片中央區域的大陣運轉、催發到極致，幾次阻斷樑瑞欽對於大陣的侵入，甚至反攻過去，破壞、損毀對方佈置的大陣，威脅到樑瑞欽。
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樑瑞欽有着樑瑞堅、鳳凰法相這兩把仙階尖刀可用，直接就將兩人的陣道對決拉入了最不公平的環境中。
司天監監正，不僅要與樑瑞欽對決陣道，還要付出更大的力量、精力去壓制、抵擋兩個仙階的進攻。
當他全力發揮，在陣道上壓過樑瑞欽，阻斷對方對於自家大陣的入侵、聯繫之後，樑瑞堅、鳳凰法相沒有了樑瑞欽陣道的指引，就直接爆發而起，以仙階之力強行衝擊、破壞大陣，使得他不得不抽回更多的力量，抵擋、鎮壓他們的攻擊。
於是，樑瑞欽頓時抓住機會，運轉大陣之力再度攻來，侵入他的大陣之中，再次與樑瑞堅、鳳凰法相聯繫上，繼續指引着他們以最快、最有效率的路線前進、破陣。
甚至，司天監監正幾次祭出底牌，運轉大陣之力反攻進入樑瑞欽的大陣之中，威脅、鎮壓對方，幾乎要將對方重創、乃至鎮殺。
但同樣，被樑瑞堅、鳳凰法相兩個仙階在自家大陣之中一陣攪動、破壞，摧毀了所有的可能。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樑瑞欽在與他的一次次陣道交鋒之中，正在迅速的成長起來，他早已聽聞過對方在陣道上的天賦，如今所見果然非同一般。
而且對方的陣道修爲，本就是已經到了一個頂點，有着希望跨入仙階，與他之間的差距其實十分有限，更多反而是因爲這處‘人道天庭’中央區域的大陣，被皇室佈置數千年，被他調理、掌控近千年，佔盡了地利的優勢罷了。
而如今，隨着兩人的不斷交鋒，樑瑞欽的成長、以及對於此處大陣的熟悉，這些地利優勢都在迅速的減弱。
此外，隨着對方以兩個仙階爲尖刀，不斷破陣、前進，司天監監正能夠掌控、運轉的‘人道天庭’中央區域的大陣範圍、區域也是在不斷地減少，迅速的削減他掌握的大陣之力。
反倒是對方，一邊與仙階尖刀破陣，一邊以自家大陣進攻、侵蝕，奪取已經破陣區域大陣的掌控，掌握的大陣之力反而是在不斷地增長、上升。
此消彼長之下，司天監監正甚至已經在陣法交鋒之中，漸漸落入了下風。
他已經很難在阻擋對方的進攻，截斷對方與兩個仙階的聯繫、指引。
甚至，在這強弱倒轉之下，樑瑞欽指引着兩個仙階破陣、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司天監監正面前的金色陣圖之中，兩道仙光已經裁剪到了大陣的核心之地，也就是他所在的皇宮核心之地、山脈最高之處。
他此時擡眼，甚至已經能夠與殺到山下的樑瑞堅、鳳凰法相對視交鋒。
那仙劍、仙火，甚至已經威脅到他，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劍光當空斬下，將他連同剩下的宮殿、大陣一起斬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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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低頭看向下方，四家率領的四國大軍已經開始爲包圍中天京城發起了進攻。
最後的決戰已經爆發。
“罷！罷！罷……也只能到這一步了。”
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隨後手上陣訣一轉，其整個人似乎都化成了一道金光，投入面前陣圖之中。
吟！
幾乎是同時，一聲劍鳴如龍吟，樑瑞堅的一道仙階劍光也成功突破重重大陣的阻擋、封鎖，斬擊而至，卻也只是斬下一片金光，沒能阻止到司天監監正投入陣圖、大陣之中。
轟！轟！轟隆隆……
下一刻，轟鳴震響，整個崩塌的‘人道天庭’都在劇烈的震動、搖晃起來，崩塌的速度都在迅速增加起來。
更有一大璀璨的金光，從‘人道天庭’的核心，司天監監正此前所在之地爆發而起。
這道金光，向上直接衝破‘人道天庭’的天穹，撕裂天外的虛空混沌，射入虛空、星空的深處。
同時向下，直接貫穿九天，轟入下方天京城。
幾乎同時，天京城中同樣有金光在地動山搖之中爆發而起，與九天之上‘人道天庭’中射下的金光匯聚一體，繼續增強着這金色光柱。
然後，金色光柱向上繼續射入虛空、星空的深處，而向下則是直接射入九地之下、輪迴地獄之中。
同樣時刻，在這輪迴地獄之中，人皇此前封禪之時，用來‘禪地’的金色大印浮現，爆發起璀璨的金光，與這射來的金色光柱融爲一體。
瞬息間，金色光柱貫穿天地人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