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後,李紅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小青還坐在那裡有些發呆。
“幫忙收拾啊!像個大爺一樣。”
李紅經過的時候,踢了小青的椅子腿一下。
“哦。來了。”
小青也起身,幫忙把剩菜端到廚房。
“這個不要端進來啦,用保鮮膜封上,等下放到冰箱裡啊。”李紅又說。
小青只好又端了出來,放回到桌子上。又轉身到了廚房。李紅正在麻利的洗着碗筷,小青在旁邊看着她。
“你看着我幹嘛啊?”李紅說。
“我……我在找保鮮膜啊。”小青說。
“唉,算了,菜還有點熱,等下我來弄吧。”李紅說。
“小青你歇一下吧。”李紅又說。
“沒事,我站着就好了。”小青說着,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李紅在水槽那裡忙碌着。
不多時,碗筷這些都已經收拾好了。李紅擦了擦手,坐到沙發上。小青也挨着她坐了下來。午後的房間有些悶熱,還好客廳裡有一個吊扇。李紅把吊扇開到了第二擋,風聲呼呼的響着。
“李紅。”
“嗯?”
“你剛纔爲什麼要那麼問啊?”
“怎麼問?”
“你問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啊。”
“哦。我就是覺得我們好像見過,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好人。”
“哈哈,我本來就是一個好人啊。而且……”
“誰知道啊,開始的時候。劉暢還說你看起來好像色眯眯的。”李紅說。
“啊?她這樣說我啊,這不是冤枉好人嘛。”小青好像忿忿不平的樣子。
“唉,這個書櫃好難裝好。我都有點後悔買它了。”李紅說。
“沒事,只要零件沒丟,應該能裝好的。我來弄吧。”
小青說着,站起了身,先把幾個大的木板挑出來,把對應看起來也是最大型號的螺絲等五金件拿出來,又拿起說明書仔細的翻看。
李紅在沙發上坐着有些犯困,她跟小青說自己先去眯瞪一下,等下再過來。說着,回了房間。
小青照着說明書,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慢慢弄,遇到需要敲敲打打的動作的時候,也儘量聲音輕一點,避免打擾到李紅。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差不多裝好了。他慢慢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又去洗了一把臉。
洗過臉之後,小青走到李紅房門口,輕輕敲了下門,也沒有迴應。他摁下門把手,輕輕一推,門沒有鎖。
“吱呀”一聲,很大的聲音,小青又連忙帶上了門。自己坐到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又調低了音量。
體育頻道正在轉播斯諾克比賽,本來小青也是很喜歡看的,他平時自己也很喜歡打桌球。可是今天中午沒有睡,電視上又正是威廉姆斯這種傳統型的選手,等看到他們做了一個很難解開的斯諾克之後,小青也睡着了。
剛睡着不久,小青就聽到地板上沉重的推拉聲音。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李紅正在吃力的把裝好的書櫃往自己的房間裡推。
“我來吧。”
小青說着,站了起來。
“你幹嘛不叫我,一個人推啊。”小青問她。
“沒事啊,沒有多重的。在我們公司,都是把女人當男人用的。”李紅說着,兩個人把書櫃慢慢推回了房間。
李紅的牀上已經收拾整齊了,看不出剛纔睡覺的樣子。窗外正是小區裡種的細葉榕,茂密的枝葉覆滿了窗戶,一陣風吹來,嘩啦嘩啦的響着。李紅的房間很舒服,小青很想多呆一會兒。
把書櫃擺放好後,李紅出來客廳,小青也只好跟着出來。
“你剛纔幹嘛推我的房門啊?”李紅突然問他。
“啊?我想着……想着幫你把書櫃放回房間啊。”小青說,還沒說完,又打了一個嗝。
“謝謝你啊,都幫我裝好了。”李紅說。
“哈,不用客氣的。”小青說。
“那要不我就先回去咯?”小青又問。
“你要不急的話,待會兒陪我出去逛逛吧。在家裡呆了一整天了。”李紅說。
“好啊。”小青立刻答應了。
李紅說着,拿了掃把和簸箕斗,把客廳裡剩下的一些包裝材料,泡沫塑料什麼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又回到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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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西斜,五月明媚的陽光把所有的樹木,草坪還有房子,都照的金燦燦的。撲面而來的風裡面,還有着剛剛澆過水的青草的味道。李紅淡紅色長裙的裙角,被風吹了起來,打在了小青的小腿上。
“好舒服的風啊。”小青禁不住說到。
李紅跟他慢慢走着,沒有說話。
“我們坐一下吧。”李紅說。
在一顆粗壯的細葉榕的樹蔭下,有一把長椅。小青和李紅剛剛坐下,拎着茶杯的瘦瘦保安就經過了,他還衝小青笑了一下。
“肥仔和阿琴談的怎麼樣了啊?”小青問她。
“唉,乾柴烈火啊。”李紅說。
“你看來是很擅長撮合別人咯?”李紅又問他。
“沒有啦,也談不上什麼撮合。就是那天和阿琴過來吃飯的時候,給肥仔通風報信了一下而已。”小青說。
“緣分是他們自己的了。”小青又補充到。
“那我的什麼時候到啊?”李紅忽然轉頭看着小青,很認真的問他。
“你的?”小青看着李紅。
“你的已經到了啊。”小青也毫不猶豫的說。
“是嗎?”李紅笑着,看着小青。
“是啊。”小青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紅還是笑着,她的眼睛彎彎的,眸子裡還映着夕陽的影子。她看着小青,沒有說話。
“怎麼啦,你不相信啊?”小青問他。
“沒有啦。”
李紅搖了搖頭。
“我相信。”
“真的嗎?”小青又問。
“真的啊。你又幫我買菜,又幫我裝書櫃,對我這麼好,我當然相信了。”李紅說。
“那你笑什麼啊。”小青問她。
“你沒聽過嗎?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着七彩祥雲來娶我。”
李紅看着天邊的雲彩,若有所思的說到。
小青聽到這裡,搖了搖頭。
“你聽過一首詩嗎?”
小青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草坪。
“我多麼希望,有一個門口,早晨,陽光照在草上,我們站着,扶着自己的門扇,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李紅側着頭聽完。
“嗯,誰的詩啊?聽起來蠻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