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屋門,重重回廊遮擋天光,陽光透過門縫卻照不亮拐角,迷濛的光線裡,透過縫隙小心的窺探,照見糾纏在一起的人。
姜苗苗後背抵在牆上,覺得自己的嘴脣肯定都被咬得紅腫了,他的吻太強橫,野蠻的侵略讓她只能節節敗退。
“你幹什麼啊,又發瘋!”姜苗苗難耐地蹙起眉,半眯着眼,說話艱難而含糊。
她的肩膀被晏笈緊緊攥着,力度大到有種讓她覺得似乎是在懲罰一般的感覺,他壓的她太緊,呼吸不暢,口齒間的征戰糾纏讓她漸漸有了窒息的感覺。
晏笈冷哼:“你剛纔爲何攔我?”
他鬆開,她纔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他鬆開她的飽受蹂躪的紅脣,一路順着啃噬向下。
她匆忙間喘着氣,斷斷續續地解釋:“不是……你聽我解釋!”
兩人身高差太大,又都是站着,晏笈動作有些不便,乾脆大手一用力把她從地上抱起。
姜苗苗驚呼一聲。
她覺得她手底下晏笈的肌肉都奮力鼓起,硬邦邦的,她努力解釋:“東方焱還不能殺……你知道的,我和他婚約還沒解除——哎,疼!”
晏笈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發黑,眼神一寒,忽然低頭埋在她胸口,重重一咬。
姜苗苗疼的直皺眉,晏笈咬完了沒鬆口,深深吮着,姜苗苗攀着他肩膀的胳膊都在簌簌發抖。
晏笈冷聲道:“他說娶的時候,你氣息變了。你原本沒管他,可是他說了娶你,你就不想殺他了。”
他擡起頭來,少女象牙白的肌膚瑩潤如玉,一抹深深的紅色烙印在其間,美得堪稱驚心動魄,這是屬於他的印記,他深深吮吸吻咬上去的,只屬於他,她只屬於他。
這讓他緊繃的精神,終於能有所緩和。
但是這緩和仍不足以讓他放過她,少女的呼痛聲嬌嗔,綿軟如情絲纏繞,誘心的魅惑,幾乎吞噬他的理智。
姜苗苗咬咬脣,伸胳膊抱緊他的頸肩,湊在他耳邊:“我是在想,那個婚約正好可以利用,我孃的嫁妝在葉氏手裡,我想要拿回來,想法糊弄嚇唬葉氏,可以假稱要嫁給他……”
她絮絮叨叨的,含糊不清,晏笈沉浸她甜膩的體香中,在她身上逡巡徘徊,附身親吻,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好半天努力把神志扯回來的時候,剛巧只聽見她最後一句話:“要嫁給他……”
“你要嫁他?”晏笈理智被欲/火燒爲灰燼,陰鷙的低吼聲裡難掩狂怒暴虐,攥着她肩膀的手粗魯用力,“你要嫁東方焱?”
姜苗苗疼的嘶嘶倒吸冷氣,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她埋怨道:“我說了一大通,你就只聽見了最後一句?疼,你給我輕點!”
晏笈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他一輩子所有的包容和溫柔都盡數給了她,之前所有的忍耐都是因爲她抗拒,他知道她怕他。
可此時,他的隱忍換來的是她的膽大包天,他知道她或許有什麼理由,但這絕對不足以讓他接受她的提議。
那他還要忍什麼。
晏笈眉宇間盡是一片陰寒,姜苗苗心悸。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目光看她,冷酷暴虐,他緊緊盯着她,像暗夜裡耐心耗盡的貪婪的嗜血的猛獸,要把她撕咬成一塊塊,吞下肚子。
他擡手去撕姜苗苗衣服,一手鉗着她下頜,低首惡狠狠吻上去,掐着她的腰,粗壯的胳膊將她死死箍住。
“我說你能不能別發瘋?你以爲事情都和你想象似的簡單,把人都殺乾淨了,問題全都解決了?天下人那麼多,你能殺的完?”
姜苗苗奮力掙扎,她細滑瑩潤的肌膚從破碎的衣物間掙脫出來,玲瓏嬌嫩的身子骨,晏笈眸色更黑。
“別跟我提那些不相干的東西,我看你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不讓你好好疼一疼,是長不了記性了。”
他咬着她的脣,根本不聽她的話,他放肆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大手越過衣衫下襬侵入衣裳裡。
異樣的刺激讓姜苗苗唔一聲,咬緊了脣,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身子卻止不住的劇烈顫抖。
“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其他任何男人的名字。”他在她耳邊道,聲音冷而低沉,“說一個,我殺一個,說兩個,我殺一雙。你要嫁他,就該知道會有的後果。”
他的手在她腰間狠狠捏着,一時越過內衣束縛握向胸前,姜苗苗驚呼一聲,沒料到他正等着,她牙關一開,他立刻侵入了進去。
巷子裡狹窄逼仄的空間,帶來無盡的壓抑,他突來的激情強勢地要把她席捲下去,像火要把她燒盡,又像水要將她淹沒。
姜苗苗頭一跳一跳的疼,他的手彷彿帶着魔力,要把她拖進深淵,她有些沉溺在這樣的激情快感裡,本能卻覺得不可以繼續下去。
也不知她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掙,竟然把手掙脫了出來,灌運了全身力氣,狠狠揮了出去!
啪——
響亮的清脆的耳光聲,響在他臉頰側,晏笈被她突然的爆發驚了一驚,臉都被打扭了過去,微微斜着頭,頓住了。
“你竟然敢打我?”他有些壓抑,有些暴怒的火氣。
“對,我就是打你,就是扇了你耳光!你清醒了沒有?清醒了沒有!”
姜苗苗手掌有一半是打在了晏笈的面具側,金屬尖銳的邊緣割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鮮血淅淅瀝瀝淌着,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扯着晏笈的衣領咆哮:“不清醒我不介意再打一次,清醒了你就聽我說完!”
她徹底被晏笈的魯莽和草率氣着了,這人從來都是自負自傲,把他自己的認識當成世間真理,從來不肯聽別人的建議和解釋。
晏笈極緩慢扭過了頭來。
姜苗苗看到了一雙含着瘋狂的陰鷙的眼,他的目光冰冷,戾氣十足。
從來沒有敢主動攻擊他,更何況是打他耳光,這種含有屈辱、輕蔑、鄙夷態度的行爲,若是換了平常人,這一刻人都被他碾到屍骨不存。
平時她都是害怕的,這一刻卻不知道是爲什麼,竟然不怕了。
隱隱有種想要報復的陰暗想法在心頭瀰漫,讓她把自己的話化作了鋒利的尖刀,用最刻薄最殘忍的話向晏笈紮了過去。
“打了你,你生氣了?沒關係,你要是覺得受辱了可以殺我,覺得憤怒不開心了那就放我走啊!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嫁誰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