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楓,洛紅玉和碧青三人來到一家小酒館,準備吃早飯。不一會,夥計送上來三碗粥,幾個燒餅和幾碟小菜,程慕楓和洛紅玉從昨晚就沒吃東西,早就餓的眼睛發花了,飯菜上來就搶着吃,程慕楓看碧青只是看着卻不吃,便問道:“青兒,你怎麼不吃”?碧青道:“我不需要吃飯”,碧青本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想也沒想就說了。“咳咳……咳咳”,剛喝了一口粥的洛紅玉聽到碧青的話好懸沒嗆到,拍了拍胸脯順了口氣說道:“青兒,什麼叫你不需要吃飯”?看到洛紅玉的反映,碧青纔想起來,這是人間,凡人是每天都要吃飯的,於是趕緊想了個說辭:“那個……我的意思是我不餓”。
“青兒,是不是不喜歡吃”?程慕楓以爲碧青不喜歡這些飯菜便問道。
碧青知道要是和凡人在一起,自己一直不吃飯,非得把人家嚇着不行,於是趕緊說道:“沒……沒,嘿嘿,我吃就是了嘛”,於是學着洛紅玉的樣子拿了燒餅咬了一口,“咦?這個是什麼,很好吃啊”,咬着很脆,吃起來很香,原來人間的飯菜很好吃啊。
程慕楓聽到碧青的話,打量了下她,以做捕快的直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問道:“青兒,你是哪裡人”?既然是朋友了,那就有理由知道對方的一些底細,程慕楓心想。
聽了程慕楓的問話,碧青塞了口燒餅,含糊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是哪裡人”。
“那你家在哪裡”?程慕楓覺得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的,於是換了種問法。
“我家啊,在靈虛洞”,青兒想了想,自己從一睜眼就在靈虛洞,那裡也許算是自己的家吧。
“靈虛洞?靈虛洞在哪”?這次換洛紅玉好奇了,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問道。
青兒只是埋頭苦吃,她覺得燒餅簡直太好吃了,並未注意到另外兩人的神色,繼續說道:“靈虛洞在紫薇山”
“紫薇山……”,程慕楓皺了皺眉,她也算闖南走北了,知道的雖然不多,可也不少,這靈虛洞和紫薇山她聽都沒聽過,繼續問:“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青兒鼓着腮幫子,神色暗了下,家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記憶中只有子虛真人和玉蕭仙子,可是子虛真人數百年前離開了靈虛洞就再也沒回來,不過好歹他和自己也相處了幾百年,他應該算是自己的親人吧,想到着,青兒說道:“我家裡只有子虛真人”。
碧青的神色只是暗了一下,立刻又恢復了,但是這一點點的變化未能逃開程慕楓的眼睛,程慕楓想着碧青的話,思索着……
“子虛真人是誰?那你父母呢?”洛紅玉並沒看出碧青神色的變化,仍然好奇的問道。
“我沒有父母,我從有意識起,就一直和子虛真人生活,他……他是我師傅,我和師傅一直生活在靈虛洞,後來師傅不見了,我就自己跑出來了,剛來杭州,就認識你們倆拉”。碧青知道要是自己不說清楚,這二人會一直問下去,索性自己交代。
“……好可憐的青兒”,聽了碧青的話,洛紅玉眼眶紅紅的,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好歹她還知道父母是誰,可是青兒……不由的哽咽起來。
“原來如此,青兒,以後你有我們”,程慕楓聽了青兒的話,前後仔細思索了下,終於明白了,怪不得青兒有時候的言行她不能理解,原來眼前的人根本就未經世事,突然有些心疼,伸手撫摸了下碧青的鬢角,微笑而肯定的說着。
青兒看着程慕楓,就這麼看着,她不清楚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她從未體會過人情冷暖,她只覺得心理有一種什麼滋味說不出來,但是,她不知道那種滋味叫感動。
洛紅玉擦了擦眼角,說道:“是啊,青兒,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嗯,慕楓,我還要這個”,青兒指着手裡的小半塊燒餅對程慕楓說道。
“啊”?程慕楓低頭一看,剛纔要的幾個燒餅和小菜全沒了,就剩下手裡的一碗粥,不可思議的看着碧青,只見她把最後一口燒餅塞在嘴裡嚼着,一副我還要吃的神情,小嘴油了麻花的,嘴角還粘着好多燒餅渣,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傢伙也太能吃了吧,於是又招呼小兒送來幾個燒餅。
心中的疑問去了,三人繼續吃。
隔壁的桌子坐了三個男的,一個是打更的張魁,一個是裁縫鋪子的夥計仇天,另一個是市井遊民麻三兒,只聽張魁說:“我和你們說啊,城東關老宅鬧鬼,可嚇死我了”,“得了,我說張魁,大半天的少嚇唬你三爺”,“哎,麻三兒,你別不信,現在好多人都說關宅鬧鬼,關家人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給鬼鬧的”,“我親眼所見,我和你們說啊,你們可別說出去啊”,“行了,趕緊說吧”,麻三顯然還不信,張魁便把昨天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昨夜裡張魁正在打更,路過關宅的時候看到有個穿白衣的女子正坐在臺階上哭……
“姑娘,你怎麼了?”
“嗚嗚嗚嗚,他欺負我”,白衣女子並未擡頭,帶着哭腔回答張魁。
張魁見女子哭的可憐,好心道:“姑娘,他是誰?他在哪裡?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吧”
白衣女子依舊沒有擡頭,用手指着張魁的後面說道:“他就在你身後”
張魁回頭,挑起燈籠發現身後並沒有人,於是說道:“姑娘,我身後哪有人啊”?見無人迴應,他轉頭想去和白衣女子確定下,可是眼前空空,哪有什麼白衣女子,張魁想起了日間大家對於關宅鬧鬼的傳聞,當時一身冷汗就下來了,他就覺得背後有一陣涼風,這要換了普通人可能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饒是他膽兒大,扔了打驚的銅鑼,撒開鴨子就跑,頭也不回,一口氣跑回家,在牀上哆嗦到天亮。
張魁的話一字不漏的被程慕楓她們聽了去,洛紅玉拉了拉程慕楓的衣袖,說道:“程姐姐,你說這世界上真有鬼神麼”?
程慕楓道:“沒有,鬼神都是那些無聊的人編來騙小孩兒的”
洛紅玉道:“可是他說的和真的似的,而且我在豔紅樓的時候也聽丫鬟們說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碧青插話。
“啊?我可不敢去”,洛紅玉聽到碧青說要去看鬼,嚇的縮了縮脖子。
程慕楓看了一眼碧青,道:“好,我們就去捉鬼”,雖然口裡這麼說,可是程慕楓壓根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鬼,不過,她是這裡的捕頭,雖然捕風捉影的事情和她並不相關,可是關宅的人不見了,她還是有必要去查一下的。
入夜,程慕楓換了一身夜行衣和碧青來到了關宅門外,並未見到張魁所說的白衣女子,於是二人飛身上房,落到了院中。關宅,典型的大戶人家,前三院,後三院,左右兩邊是迴廊,連接兩院是個很大的花園,園中有個小湖,湖上落着一座假山,由於院子裡掛着兩盞燈籠,所以程慕楓將關宅的佈局看的一清二楚。碧青警惕的看着四周,她感覺到這裡有妖氣,因爲掛在院子裡的燈籠明明是陰燈,陰燈只有在晚上才亮,這點程慕楓自然不知道。
“慕楓,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直覺告訴自己有危險,碧青便勸程慕楓離開,她想回頭自己來探,免得程慕楓受傷。
“怎麼,怕了”?程慕楓以爲碧青怕了,笑着說道。不理會碧青,程慕楓已經來到了後院,前院的幾間房子探過了,空無一人,程慕楓開始搜索後院,碧青不說話,只是緊緊跟着她。程慕楓看碧青不說話,於是拉着碧青的手,才發現觸手一片冰涼……
作者有話要說:碧青爲什麼會知道陰燈呢,畢竟她也是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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