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到底會多少技能,沒人清楚,甚至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在王品秋提議按摩手臂的時候,徐敏的眼睛裡有些許期待,雖然對胡途的按摩技術不以爲然,至少不排斥。她心說:“對這麼個虛僞的傢伙,享受一下他的服務也應該。”
虛僞從何說起?大概就是口中說着“不會,沒練好”,結果卻輕輕鬆鬆地讓她掛了彩。這讓她十分沮喪,只覺得這麼多年功夫白練了。
一開始,胡途沒掌握好力道,感覺很痛苦,當時她就想叫停。可王品秋先說了,當時就叫停的話也不太好,便又等了等。他的力氣變得小很多,手指輕輕壓在淤青了的手臂上,痛苦中夾雜着一種酸脹感,好像那隻手臂不是自己的似的。
這感覺雖然很不舒服,但她還忍受得了,又忍了一會。隨後她感覺到有毛刷接觸她的皮膚,一股溫熱的“氣息”從毛孔間侵入皮膚下,留到她痠痛的肌肉裡。好像她把手臂伸進溫潤的熱水裡泡着,感覺到一股螞蟻咬過的癢,代替了原本的痠痛,她露出怪異的表情。
隨後,痠痛的感覺逐漸褪去了,難忍的癢也逐漸褪去,胡途的手指移開到其它的地方,再次重複了剛纔的感覺。
“感覺怎麼樣,有效果嗎?”胡途按了一會兒,注意到徐敏不斷變換的表情,疑惑地問。
以前給王品秋按的時候,肩膀由酸到不酸,她感覺挺好,所以今天才推薦他。但又因爲她的肩膀原本就沒有痠痛得太厲害,變化不那麼明顯,所以她並不清楚效果有多好。她也跟胡途一樣,等待着答案,不同的是,她的表情中多了一抹相信的神色。
“嗯,非常好!”徐敏點點頭,臉上的滿足一閃而過,“你捏過的那片地方,痠痛感小了很多,這手藝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她沒有一丁點兒的誇張,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她的口氣很平淡,讓人分不清她是否礙於胡途的面子才這麼說。
王品秋比胡途先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我就說吧,胡途肯定能行的!”說話的時候,她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隨後指着胡途笑着說,“哈哈,你看他那傻樣,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很厲害似的。”
胡途很納悶,心說:“我很厲害嗎?爲什麼我不知道呢?”他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在移動位置的時候,指尖一抹奇異的光彩乍現,像一道閃電一般擊打在他的腦子裡。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呢!”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堆凌亂的場景。蓮鬚扎進樹木裡,樹木死而復生,欣欣向榮;蓮臺空間內,蓮鬚扎進那名保鏢的身體裡,爲他排了蛇毒;蓮鬚隱藏在他的皮膚下,他的皮膚白嫩潤滑,且無論冬夏,都維持同樣的溫暖。隨後他得出結論:蓮鬚確實能治療一些病症,像治療植物一樣。
“你說什麼?”徐敏沒聽清胡途的自言自語,問了一句。
“沒什麼,有效果就好,我以爲沒用呢!”胡途隨口嘟噥道,心裡卻想着,“不知道按摩的效果怎麼樣,是否能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他現在忽然很想掀開那層秋衣,親眼看看按摩效果,以推斷蓮鬚治病救人時的效果,可又想那樣太唐突了。好在有這個好奇心的不止他一個,徐敏也迫切地想看看效果。
隨即她小心地捲起袖子,本以爲會觸痛肌肉,沒想到只是感覺到一股痠麻,然後她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看着手臂上淡淡的淤青,說道:“這怎麼可能?”
王品秋沒聽懂這句話,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片一片的淤青,感覺渾身不舒服,她說道:“怎麼傷得這麼重,你們比試歸比試,用不着這麼兇殘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怎麼可能!”徐敏把手臂拿到眼睛前看,試着握一下拳頭,好像那條手臂是她新裝上的假肢一般。而她解釋的話似乎讓王品秋更加疑惑,爲了解釋清楚,或爲了對比一下效果,她小心地捲起另一條手臂的袖子。
淤青紅腫的手臂,像一塊皮膚癬似的鋪展在手臂上,看起來瘮得慌。這條手臂比另一條顏色深一倍,紅腫得更厲害,又引起王品秋一陣驚呼。
“練武之人,受傷是很正常的事。”徐敏安撫一句,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我這兩條手臂受得傷原本是一樣的,現在看起來卻有好大的差異。胡途,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胡途看兩條手臂對比的效果,比他想象的更好,他撓了撓頭,說道:“有這麼好的效果嗎,我不知道啊,可能你這條手臂本來就沒傷得那麼重。”
這個解釋說服了王品秋,但是卻沒有說服徐敏,她受了多重的傷她自己明白。但她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伸出了另一隻手臂讓胡途再試一次。這次的效果仍然顯著,但在胡途的刻意控制之下,另一條手臂的淤青並沒有褪去太多。
“哼,小氣鬼。”徐敏暫時不打算找胡途的麻煩,把衣袖扯好,卻又疑惑地問,“我真搞不懂你,怎麼能做到這些神乎其神的事,又爲什麼要藏着?”說完,她伸出手,阻止胡途解釋,並說道,“你不用說,你可以什麼都不解釋,但別編那些一秒就能戳穿的謊話。”
胡途縮了縮腦袋,把剛編好的理由憋回肚子裡,默默地吃着早餐,心說:“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做了手腳,我怕什麼!”
素來了解徐敏的王品秋也有所懷疑,但她沒有問。胡途身上讓她疑惑的東西太多了,如果真要問的話,她得拿一張a4紙,用蠅頭小字把所有疑問先列出來。
她晃晃腦袋,把這個疑問跟那些魔術一起放在心底,說道:“爺爺這些年常常腰痠背痛,手腳還會發涼,胡途,一會你幫爺爺按一按,說不定也會有不錯的效果。”
胡途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是他卻說道:“是嗎,我沒試過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