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秋可不願意就這麼算了,她連吐槽帶數落,說道:“哼,中午我讓你道歉,你就一聲不吭走開,我知道你沒做那些事,解釋一下能累死你啊;我來給你送飯,你讓我在那等半個多小時就不說了。那麼多蚊蟲,我不得回去拿驅蟲劑,期間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知道;剛剛,我讓你走你就真走,道個歉、求個繞能怎麼着你,不知道女人都是要哄的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胡途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不過卻讓他有時間緩過勁來。以他的超強體力,自然不是王品秋一個女孩子壓得住的,他一翻身,便掙脫了束縛,然後把王品秋拉到他髒兮兮的懷中。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不曾想卻是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但兩人卻都沒有掙扎,只是這麼擁抱着,聞着對方身上的味道,聽對方深沉的呼吸。
從對方的呼吸中,他們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麼,擁抱的時間越長,那種想法就越是清楚。直到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蟲子落到王品秋的腳踝上,一下子把她驚了起來,拿着驅蟲劑大噴特噴。
然後她忽然笑了起來,說道:“胡途是不是你真打算回去再也不見我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胡途也被那笑容傳染了,“我不是說了,接下來還要找吳雪峰的晦氣來着,一時半會兒走不開的。”
“你這人什麼都喜歡藏着,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王品秋繼續噴着驅蟲劑,可週圍的蟲子卻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大概是他們的到來打亂了這裡原本的生態環境,才讓那些小生命如此不安,“可是他那人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你招惹的了麼?”
胡途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倒沒問題。我小時候經常在外面玩,山野中能對付人的法子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反正接下來的這幾天,他不可能再過得舒服。”
“品秋,胡途。”忽然,懸崖上傳來徐敏略帶焦急的呼聲,王品秋像受驚的小鳥似的,高聲應和起來。
“你們怎麼在下面?”看到了兩人,徐敏放心下來,“有什麼話不能在上面說的。”
王品秋急忙解釋道,“沒說悄悄話,我們是下來挖點東西。”然後他小聲對胡途說,“可不可以先不要跟別人說咱們倆的關係,我還沒有準備好。”說完,又怕胡途誤解似的,補充道,“而且我哥那人你也見識了,敏姐一直都有跟他彙報我的動向。”
他們倆的關係?胡途左思右想,也只有男女朋友關係了,但是他們現在不都一直是以男女朋友示人的麼?又怎麼不能跟別人說呢?他問道:“你說的關係,是指咱倆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關係?”要是時間允許,王品秋真想指着胡途的額頭再罵他一頓,現在時間緊急,她解釋了一句道,“反正就跟從前一樣,別弄得太明顯了,我不太好交代。”說完,她羞怯的背對着胡途,對上面喊道,“敏姐,我們的繩子掉了,一直沒上去。正好你來幫我們綁上,他笨手笨腳的,連個繩子都綁不好。”
她解釋的雖然很多,但都遊離在真相之外,徐敏弄不清楚真實情況。但徐敏也沒多問,把繩子綁好,然後把兩人一一拉上來,說道:“你們午飯怎麼還沒吃呢,不餓麼?”
“餓!”、
“不餓!”
兩人同時說了出來。說不餓的是胡途,他真不覺得飢餓。
王品秋瞪了胡途一眼,把兩個飯盒都拿去,說道:“不餓那你就餓着,不要吃了。”
關係到了,胡途
胡途舔了一下嘴脣,笑着說:“怎麼能不吃呢,該吃的還是得吃的。”他伸手去抓,王品秋本來就沒想真餓他,半推半就的給了他。期間兩人的肢體接觸,惹出徐敏的幾聲悶聲咳嗽。
胡途二人沒有做任何解釋,其他人有的知道一些內幕,有的什麼不知道,但都沒過問。看着他們和之前一樣,好像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有人暗自欣喜,有人暗自惱怒並着急。
惱怒的自然是吳雪峰,他對胡途簡直就是怒目而視,恨不得一拳打上來似的。
而胡途卻不疼不癢地走到了他的旁邊,小聲說道:“哥們,謝謝了。要不是你,我跟品秋的關係還不能有這麼大的突破呢?”
這感謝只有三分真心,其它全是埋汰和諷刺,而且很扎心。
吳雪峰瞪大眼睛,說道:“哼,鄉巴佬,還敢來挑釁。被老子捉弄那麼幾天,你屁都不敢放,就你還挑釁我,拉倒吧。”
互相放狠話,誰也不服誰。
“我那算挑釁嗎?”胡途狡黠一笑,“你說算就算吧,不過你要是早點認慫,會少吃點苦頭。”
說完,他在吳雪峰身上輕輕拍了兩下,順便用蓮鬚在他衣服上“吐”了幾隻螞蟻。他也沒數到底幾隻,是他在蓮臺空間的蟻穴中捉的,總不會少於五隻。這山高林密的山上,身上跑幾隻螞蟻簡直太正常了。
“你別碰我,我嫌你髒。”吳雪峰特嫌棄地說道,“而且該認慫的人是你。我給你一百萬怎麼樣,離開她。有這一百萬,鄉下的那些美女你都可以隨便挑了。看你這性格,城市真不適合你。”
胡途搖搖頭,一百萬,切,還當我跟小時候一樣要出去討飯?他說道:“你還是自己留着做點好事,就你幹得那些壞事,小心下輩子投胎,入不了善道。”
六道輪迴分別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前三者屬三善道,後三者屬三惡道。入不了善道,那就是說成爲畜生、惡鬼和下地獄三種,不管是哪個,反正都不是人了。
這麼罵人,聽者得細細品味才能想出來。而吳雪峰顯然不想多思索胡途的話,諷刺也好,辱罵也罷,反正不會是好聽的,想多了給自己來氣。
說完之後,胡途沒給吳雪峰反應的時間,趕緊溜到一邊去了。然後遠遠的用餘光看着吳雪峰,等他發癢的時刻。他的嘴角掛着笑,心裡還有點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