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到calvin這麼說時,喬冉的心絃被震了一下。
他連最愛的建築設計都放棄了!
“謝謝你,我能去他的辦公室看看嗎?”,她一臉平靜,對calvin微笑着問。
“當然,請。”,calvin領着她,進了最裡邊的一間辦公室,喬冉一個人進去。
這裡光線充足,三面都是玻璃,一切都暴露在陽光下。一間辦公桌,一隻畫架,還有一隻玻璃櫃,櫃子上面擺滿了獎盃。
她走了過去,看着那些獎盃,這些,都是他在他的事業領域所獲得的殊榮。
他是個執着的人,一直堅持着自己的夢想、理想,堅持着愛她。
這一次,是徹底放棄了吧?
她拿出手帕紙,將那些落上灰塵的獎盃一一擦拭乾淨。
“以前,是我沒能力愛你,你體會不了一個曾經失去所有的人的疲憊心情,之前,在我心裡,愛不是第一位,也不是末尾,其實,是奢侈,我不止對你說過一遍。驚弓之鳥,你明白麼?現在,我不知道還有沒有能力去愛,我只想找到你,任你打,任你罵也好,但,你別這麼一走了之,好不好?第二次了,我知道,你都是被我趕跑的……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你怎樣,我不知道,找到你,會怎樣……但是,不想見不到你。”,面對那些造型各異的水晶獎盃,喬冉喃喃低語。
“我又懷~孕了,一個月零六天,醫生說,我的子~宮內膜異位症纔好就懷上,得小心,因爲比較脆弱,怕小產。我擔心又會是男孩,你說,又會是男孩該怎辦?”,她輕聲地說,有些無助。
抑制住哽咽,深吸一口氣,出了辦公室。
“沒消息麼?”,小傢伙見她出來,牽住她的手,問。
“沒有,他沒來這裡。”,她聳聳肩,笑着說,“困不困,回酒店休息好不好?”
“好!你是孕婦,要休息!”,本來他還想說不累的,但是想到她要休息,他改口了。
“真是媽咪貼心的小寶貝!”,喬冉彎下~身,親了兒子的臉頰一口,說道。
“肉麻啦!”,小閏桀連忙說,五歲和四歲明顯是有差距的,現在被媽咪親一口,他都覺得害羞。
“厚!臭小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玩了!”,喬冉不滿地抗議,親他一口還嫌肉麻!
小傢伙衝她做了個鬼臉,“羅裡吧嗦的,像個大媽!”
“哈?大媽?臭小子,你~娘今年才二十八好不好?嫌我老?你說誰嫩啊?酒酒麼?”,喬冉邊走邊對兒子問,嘴角染着壞壞的笑。
小傢伙臉紅,“纔不是!”立刻反駁,喬冉察覺出兒子在心虛。
心裡有那麼一點酸酸的,有種失落的感覺。
兒子遲早會長大的,遲早會戀愛、成家……
就像父母,也遲早會離我們而去,真正能陪你到老的,還是另一伴。
要麼,孤獨終老。
好好休息過後,他們母子才準備去醫院,聽說父親康復地不錯,不奢望他能痊癒,只希望他能不痛苦地再活個十年八年。
也不知莫驛程有沒有來看望他。
“外公!”,小閏桀才進病房,跑着,激動地喊。
坐在窗口輪椅上的喬玉麒轉頭,見到小傢伙,嘴角上揚,一臉慈藹的笑,“小桀……”
“外公!”,小傢伙跑到他的面前,撲進他的懷裡,祖孫倆抱在一起,喬冉拎着餐盒進來,看到窗口那溫馨的一幕,欣慰地笑笑,“爸!”,她喊了一聲,喬玉麒像沒聽到,繼續親着外孫。
喬冉感覺他在生自己的氣,心沉了沉,放下餐盒,動手將他的牀鋪收拾了下。
“外公,你身體還好嗎?”
“好,好!外公好着呢!小桀,乖孩子,又長高了不少,更俊了!”,喬玉麒看着小閏桀,眸子裡閃爍着淚光,激動地說。
這失而復得的小傢伙,怎能讓人不心疼,不憐愛?
“爸,我剛剛問過醫生了,說你的情況非常好!”,喬冉換着枕套,大聲說。
喬玉麒還是沒理她。
“爸,我哥來過嗎?”,喬冉又問,喬玉麒的臉色倏地變了,“你哥早死了!”
聽着他的話,喬冉感覺爸爸是知道所有的事了,走了上前,讓兒子去外間玩,小傢伙懂事地離開。
“爸,對不起。”,她在他面前蹲下,仰着頭看着他,輕聲地說。
喬玉麒別開視線,嘆了口氣,“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勸過你,你不聽,現在,哭笑不得了,是吧?”
“爸,我沒有您的胸懷和大度,我會承受爲我所做的造成的一切後果。”,她平靜地說,手撫上父親的手背,深吸口氣。
“你就不怕陸寂琛對你徹底死心,一輩子都不再原諒你?你就捨得拋棄他?冉冉,我告訴你,一個男人可以深情至斯,亦可絕情至斯!比如我!我現在對你媽,就是死心了!”,喬玉麒氣憤地說。
“我來美國,是想找他的。就算他不愛我了,我也會求他回頭,看在孩子的份上。”
“沒用!求也沒用!冉冉,有些錯誤,只可犯一次,有些人,錯過一次,就真的錯過了!天下沒有後悔的藥!”,喬玉麒異常激動,他是同情陸寂琛的,因爲他跟自己的經歷相仿。
“爸,我認了,哪怕陸寂琛不原諒我,我會孤獨終老,我也認了。陸家,不這麼壓制着,只會變本加厲地再害我們……”
“那你也得跟陸寂琛一起想辦法,不是這樣一意孤行!你讓他怎麼想?他會覺得你沒把他當男人,當可以依靠的丈夫!”,喬玉麒衝她大聲呵斥,就連當年她和陸寂琛談戀愛,他都沒對她發過這麼大的火!
“我知道!爸,別人或許不瞭解我,但是,您應該明白,我這些年,一向獨立自強慣了,一切的事情,都是靠我自己解決的,我沒有可依賴的人,只能靠自己,時間長了,我就習慣了!不習慣依靠任何人了!”,她急切地說,眼眶漲紅,因爲父親的責備而心酸。
雖然知道錯的是自己,但在父親面前,她還是暴露了內心的辛酸。
喬玉麒想着女兒這些年來,披荊斬棘的經歷,心揪着,疼了下,將她拉近懷裡,“爸!嗚嗚……”,喬冉忍不住地,撒嬌地哭了出來。
體會不了她內心的人,都覺得她是在作,都是她的錯,放着一個好男人不懂珍惜。
有些道理,不是我們不懂,是身在其中,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傻孩子,你跟陸寂琛,你們都是受害者!爸只是氣你沒有像陸寂琛那樣,看得開。話又說回來,親生經歷過親哥被燒死,車禍,喪子之痛的,不是陸寂琛,所以,他受恨的影響小。而你,被恨矇蔽地已經快走火入魔了!”,喬玉麒感慨地說。
“也許,是我對他的愛,沒對他對我的愛深吧!後果,後果我都認了,爸,你別生我的氣,以後,我保證,不再參與兩家的仇恨!我保證!公司我也不想管了,我現在又懷孕了,我想以後休息了,隨便奶奶把公司交給誰,我都無所謂了!”,她哭着說,心在顫,堆積在心底深處的委屈被髮泄了不少。
喬玉麒聽她說又懷上了,心裡很是激動,“這一次,一定要好好休養,讓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冉冉,就當着一次是個大坎坷吧,有些彎路,只有自己走過了,纔會真正地吸取其中的教訓!你記住,陸寂琛需要的是愛,不是委曲求全!”,他又對女兒勸道。
喬冉重重地點頭,明白父親的意思。
他需要的是愛,不是委曲求全。
如果她不愛他,就算他們有再多的孩子也無濟於事。
喬玉麒說,莫驛程來看望過他,對於他的所作所爲,他沒有原諒。
她帶着兒子離開了醫院,“媽咪,車子呢?”,在醫院門口,不見接他們的轎車,小閏桀疑惑地問。
“可能還沒來吧,我們再等等。”,喬冉說,在異國他鄉,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她打司機的電話,那邊沒人接聽。
“啊!媽咪!”,就在這時,小閏桀突然大喊,喬冉轉身,就見着兒子被一個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抱走了,她想也沒想地,快步上前,“你們放開他!救命!救命!”,她吼,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對歹徒拳打腳踢,這時,從旁邊的綠化帶後,衝出兩個男人,企圖對她動手。
“媽咪!你小心!”,小閏桀大喊,生怕媽媽吃虧,他咬着歹徒的胳膊,雙腿不停地踢打歹徒的腿!
“啊!”,歹徒掄起拳頭,朝着她的腹部砸去,喬冉大驚,下意識地後退,這時,衝過來三名黑衣男人,他們戴着墨鏡,在歹徒下手之前,將其拽開,喬冉倖免於那一拳。
得以脫身的她連忙抱住已經脫身的兒子!
“ray!別怕!”,喬冉連忙說,光天化日之下,看着那幾個人在打架,後來參與的幾個沒戴口罩的男人明顯是來救他們的!
“喬冉,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
“是誰在救我們?!”,小傢伙絲毫不怕,激動地問。
喬冉搖頭,心卻在拉扯,“是,一定是你爹地!一定是!他肯定在這附近!”,喬冉激動地說,牽着兒子的手跑開,跑到街道面,站在十字路口,四下裡逡巡着。
“陸寂琛!你出來!”,她激動地喊,肯定是陸寂琛找人在保護他們!
一定是他!
“爹地!你快出來!”,小閏桀也跟着大聲地喊,這時,一個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鏡的男人走來,“你們別叫了,趕快離開紐約吧,這裡是陸長清的地盤!”,男人是中國人,說着普通話,對他們勸。
“陸寂琛呢?!他在哪?!是他派你們來保護我們母子的吧?他在哪?!你帶我去見他!”,喬冉以爲這是陸寂琛派來的人,捉着那人的手臂,激動地問。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也是聽人做事!安全起見,你們早點離開吧!”,男人誠懇地說,這時,喬冉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許是受了驚嚇,她暈了過去,被送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有小產的徵兆,經過搶救,情況已經穩定了。有人幫她交了醫藥費,她現在已經住進了病房。
之前的保鏢找了過來,在病房門口守着他們母子。小閏桀一直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和她肚子裡的小寶寶。
“陸寂琛……是你嗎?”,病牀上的喬冉還處於昏迷着,打着點滴,嘴裡念念叨叨着,妄想地以爲是陸寂琛躲在暗地裡,保護着他們母子。
看着媽媽這樣,小閏桀嘆了口氣。
爹地,你到底在哪?
你不在,喬冉總被人欺負!
之前是奶奶打了她三巴掌,現在,在街上也有人要打她!
小傢伙在心裡焦急地想,無論是他,還是媽媽,還是媽媽肚子裡的小地弟或是小妹妹,都是需要他的。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小閏桀聽到動靜,連忙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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