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忙和了一個多小時,秦世終於將重傷的幾人都上了金瘡藥。
而這時候,外面那些輕傷患者也都已經包紮好了傷口,各自返回家中。
阿郎滿臉感激道:“秦老弟,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們這次可是真的遭殃了,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
“阿郎大哥嚴重了,這些都只是舉手之勞,算不上什麼。”秦世擺了擺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卻是已經天亮。
本來,阿郎還想讓秦世去休息一下,此時也不禁苦笑:“時間還真是快啊,這麼快一天就過去了,只是……”
秦世知道他擔心什麼,不過,現在他也懶得再說什麼,只是道:“阿郎大哥,你也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吧。”
“我就算了,我就是被打了幾棍子,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關係。”阿郎搖了搖頭,隨即說道:“秦老弟,你和安妮小姐要是沒事的話,還是快點離開吧。”
聞言,秦世愣了下:“阿郎大哥又要趕我們走?”
“唉,我心裡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捨得趕你們。只是,今天就是那些人來收貨的日子,你們留在這裡,我怕到時候那些人動起手來,會連累到你們。”阿郎頓時說道。
“原來如此,只要你不是真想趕我們走就好。”秦世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們忙和了一晚上,現在都有些累了,想先睡上一覺,你不會介意吧?”
阿郎想了下,只要秦世兩人不露面的話,那倒也沒什麼,頓時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和安妮小姐先休息。”
兩人回到房間,安妮頓時伸了伸手臂,然後身體往後一倒,直接躺在牀上,操着疲憊的口氣說道:“這兩天還真是累,從遇到你開始就沒消停過,早知道這樣,我真不該答應幫你。”
房間裡面並不寬敞,秦世也是靠在牀上,聽着耳邊的抱怨,輕笑道:“這麼快就後悔了?”
“是啊,怎麼能不後悔呢?自從落到你的手裡,我就沒有了自由,成了你的棋子,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安妮依舊抱怨道。
對此,秦世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我們後面的路還長着呢,你現在就開始打退堂鼓,是不是早了點?”
“不過是吐槽一下而已,不過我這麼幫你,你以後可不許再爲難我。”安妮連忙要求道。
女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不過,秦世並沒有迴應,只是道:“我現在困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其實,雖然安妮曾經的確針對過秦世,但是這次在對付孤狼傭兵團的時候,她的確幫了不小的忙。
所以,現在秦世對她並不反感。
而同時,對她的戒備也漸漸的沒有先前那麼重了,此時更是這樣毫無防備的在安妮面前睡下了。
安妮瞥了眼秦世,頓時用手推了推:“這裡就一張牀,你就不能發揚一下紳士風格,讓給我這個女士睡?”
只是,她根本就沒推動秦世,耳邊反倒是響起了秦世均勻的呼吸聲。
顯然,秦世已經睡着了。
安妮皺了皺眉,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個時候,他要是向秦世下殺手的話,說不定真能成功。只不過,這個念頭一出,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其實,安妮心裡也明白,她現在並不想再回到死神傭兵團,爲那個冰冷的組織效命。
她曾經說過羨慕曲微,雖然當時只是開玩笑,但是也不盡然。她很羨慕曲微能夠從殺手組織中解脫出來,而有秦世這樣幫助曲微,她又何嘗不希望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幫她。
而現在,她心中已經想明白了,能幫她的還是秦世。
反正,死神傭兵團已經盯上了秦世,兩者之間必然有着一場大戰。她現在雖然是被秦世脅迫着,但她又何嘗不是藉助秦世來達到她擺脫死神傭兵團的目的。
所以,她跟秦世之間可謂是互取所需而已。這也是她這幾天一直都盡心幫助秦世的根本原因。
一邊想着,安妮不知不覺之間也是沉沉睡去,顯然她一個人拖住孤狼傭兵團幾十號僱傭兵也的確很累。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睡了幾個小時。
一直到聽到外面爆發的動靜,秦世纔是悠悠醒來。
安妮身爲僱傭兵,對於周圍的動靜也很敏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也清醒過來。
只是,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秦世的懷裡。而秦世的手臂則是摟在她的腰間,姿勢相當曖昧。
瞬間,安妮便是下意識地將秦世推開,然後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猛然站了起來。
秦世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疑惑道:“你幹什麼這麼大反應?”
“你睡覺就睡覺,幹嘛抱着我?”安妮皺眉道。
秦世一愣:“我剛睡醒,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說不定是你抱我的也說不定。”
“不可能,我睡着的時候明明在這邊。”安妮激勵狡辯,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向牀尾。
秦世不甘示弱,指向牀頭說道:“我睡覺的時候還是在那邊呢?”
而剛纔兩人卻是都滾到了牀中間,顯然這件事情要分個對錯很難。
安妮哼道:“我不管,反正你剛纔佔我便宜了。”
聞言,秦世滿臉苦笑,隨即想到安妮現在可是在他的掌控之中,頓時便冷笑道:“我就是佔你便宜了又怎麼樣?你可別忘了,你的第一次都已經被我預定了,現在這就當時收一點利息罷了。”
“你……”安妮臉色一沉,不過卻也找不到理由反駁,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秦世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說道:“外面好像來人了,我們出去看看。”
安妮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點頭。
隨後,兩人就走了出去,頓時就看到在房間外面聚集了幾人,都是阿郎的家人。
“秦先生,安妮小姐,你們睡得還好吧?”阿郎的妻子問道。
秦世點了點頭:“很好,外面發生什麼了,是不是軍隊的那些人來了?”
“是的。”嫂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事情很奇怪,他們過來之後並沒有讓我們上貢,只是讓我們將罌粟果全部拿出來。”
“除了這些,他們還做了些什麼?”秦世問道。
嫂子也不隱瞞,繼續道:“他們過來之後,就讓大家將罌粟樹都給挖出來,然後堆在一起,全部燒了。而且,還說以後都不會再壓迫我們。”
“嗯,他們還算聽話。”秦世低聲自語,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裴重並沒有陽奉陰違,的確是按照他的要求來辦的。
而他在這裡逗留了一天,就是因爲並不放心,想要親眼看到這些罌粟樹被燒燬。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裴重對他交代的事情還算上心。
就在這時,安妮則是低聲道:“秦世,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秦世皺眉道。
“他們讓大家把罌粟果都交出來,可沒有一起焚燒。”安妮提醒道。
聞言,秦世眉頭一挑,隨即說道:“可能,他們是想到別處去燒吧。”
然而,安妮卻是搖了搖頭:“他們如果真的聽話,就應該將罌粟果現在就一起燒掉。但是,他們將罌粟果收起來,顯然是另有打算,說不定是想做最後一筆生意呢?”
這的確很有可能,秦世暗暗皺眉,然後道:“等會我們跟上去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安妮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嫂子也聽出了些什麼,問道:“秦先生,你昨天就說他們不會再要求我們上貢,我們當初還不相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難道,是你讓他們這麼做的?”
秦世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見狀,嫂子頓時滿臉感激:“多謝秦先生,真沒想到,你居然做了這麼多事。現在他們不再逼我們種植罌粟樹,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這都要多虧了你,而我們先前竟然還不相信你,真是該死。”
說着,嫂子更是彎下腰行了一個大禮。
其他的人也都是如此,差點沒給秦世跪下。
因爲,秦世的這番舉動,的確將他們這些底層的百姓都解救了出來。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用被那些僱傭兵奴役,這份恩情,就算是下跪也不過分。
然而,秦世又怎麼能坦然受之,他的本意便是如此,幫助這些人也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更何況,在這羣人中多數都是長輩,還有那瞎眼婆婆更是阿郎大哥的母親,這要是給秦世下跪,那豈不是要秦世折壽麼。
頓時,秦世連忙擺手阻止,說道:“大家別這樣,我也不過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這哪裡是小事,你救了我們全村的人,這份恩情,我們無以爲報啊。”屋子裡的人都是感激涕零。
他們知道,要不是秦世的話,按照那些僱傭兵的性格,今天來到這裡沒有看到足夠的上貢,絕對會鬧出人命。
而阿郎身爲村長,更是逃不掉。
所以,他們對秦世的感激無以言表。
秦世苦笑,將大家一一扶起來,隨後心意一動,頓時道:“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我現在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